遇蠱_分節(jié)閱讀_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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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赫連崢到現(xiàn)在為止說的第一句話,而葉景修聽到這句話,正在給他整理衣服的手停住了。 以葉景修現(xiàn)在的能力,并不能肆無忌憚地讓一個出生風塵的人登堂入室,他沒有能力保護他不受傷害,因為葉景修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 “哥哥……現(xiàn)在還不能接崢兒回家……” “所以我要繼續(xù)留在這里,對嗎?” 葉景修不知怎么作答,只道:“哥哥會常來看崢兒,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br> 赫連崢的身體有些發(fā)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伸出手,極快地往葉景修的□探了過去,握住了那團軟rou,然后放開了。緊接著他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看著葉景修道:“哥哥對我,是不一樣的……所以哥哥不是那個把我?guī)У竭@人的人,是嗎?” “他們說是因為哥哥我才不能一死了之,要在這個地方受苦受難,我不信,哥哥……告訴我,不是你,對不對?” 葉景修仿佛被奪去了聲音,看著赫連崢清亮的雙眼不能言語,半響才說:“崢兒 ,時候不早,該歇息了?!?/br> 他抱著赫連崢上了床,室內(nèi)點了催情的yin香,赫連崢雖是個孩子,仍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有些不舒服,白皙的小臉泛紅,心跳也變得極快,反觀葉景修卻是全然沒有反應,這種yin香對他來說至多只有催眠的效果,在沒有別的了。 赫連崢躺在葉景修懷里,就和兩年前在宮中的時候那樣。葉景修因為那香的緣故已經(jīng)熟睡,赫連崢卻是相反,他仿佛正在做著一場美夢,夢醒了他又要回到讓他恐懼的生活之中,但是心跳的速度和葉景修噴在他臉上的氣息告訴他現(xiàn)在的一切是真實的,他逃出了噩夢,他的哥哥來接他回家了…… 但是,哥哥為什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赫連崢在床上想了半天,等到y(tǒng)in香燃盡,室內(nèi)的煙氣消散,才慢慢陷入沉睡,無力去想別的事情。 葉景修沒有帶走赫連崢,只是給了鴇母大筆的銀錢,說要好好待他,之后逗留了兩日就離開了江陵。 此后的每個月里,他都差人給那歡館的鴇母送去銀錢,并吩咐那人多留心赫連崢,回來再說與他聽。而葉景修本人卻極少去江陵探望,一來是因為路途遙遠,二來卻是因為他在長安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F(xiàn)在的他無權(quán)無勢,根本不能隨心所欲地做事,只好讓赫連崢留在遠離紛亂的江陵,心想著,那處雖是歡館,但經(jīng)他打點卻比這里要好上數(shù)倍。 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很久,葉景修最初每隔半年來一次,往往要住上一兩個月才離開,到了后來,他停留的時間就越來越短。最近的幾年,更是一次都沒有回去過。 可即便如此,每月送去的銀錢卻是不少,葉景修也依然關心赫連崢在那兒的生活。 他在長安偷偷摸摸地做著小動作,肅帝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差,已經(jīng)無法分神去管,再加上葉景修做事滴水不漏,他的勢力在悄無聲息之間慢慢培植了起來。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他一舉翻身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在葉景修找到赫連崢之后的第十年來到了。 那時正值隆冬,肅帝病重,太醫(yī)們盡心盡力照料了三天,還是讓肅帝死在了第四日的黎明前夕。那時詔書已然擬好,自葉景修被廢之后太子人選遲遲未定,而這份肅帝的詔書上,所選之人并非嫡親皇子,而是肅帝的侄子——一個年幼的黃口小兒。 幼帝年紀尚小,無法親政,葉景修自然成為眾望 所歸,名正言順地當上攝政王,坐擁天下。 朝中雖有人質(zhì)疑這詔書的真實性,但沒有人敢正面提出。因為肅帝對于葉景修喜愛非常,在那之后一直都沒有再立太子,換個方式讓葉景修再理朝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葉景修本就在暗中培育了自己的勢力,十年來早就打下了根基,再加上他母后趙氏的家族勢力,這攝政王的位子他坐得十分安穩(wěn)。 葉景修終是得償所愿,獲得了足夠的權(quán)勢,可以隨心所欲。 赫連崢就在剛滿雙十那年的春天,被葉景修從那歡館贖出,正式住進了攝政王府。 只是,他再也沒有用那種清亮的眼神看過葉景修,他看向葉景修的眼神極為復雜,葉景修猜不到全部,卻在里面看見了恨。 葉景修明白了——赫連崢恨他。 但那又如何呢?赫連崢再怎么恨他都只能在他的羽翼下安穩(wěn)度日,只有他才能讓赫連崢一世安逸。 為了守護他,葉景修必須要變得更加強大,現(xiàn)在的他權(quán)勢滔天,但終究不是天子帝君。他心念一動,自然不會滿足于現(xiàn)狀,那帝君的位子遲早是他的…… 只是有的時候,葉景修看到赫連崢用帶著恨意的眼光看他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絲難過的。 他總會在無人之時思索:怎樣回到那時初見的時候? 那時初見,赫連崢淚眼汪汪的叫了他一聲:“哥哥?!?/br> 番外·END 作者有話要說:我臉頰上淋巴管膿腫,臉弄得像個豬頭一樣,停更了一段時間,今天感覺好了一點…… 接著會努力更新的~握拳 下章新篇~ ☆、三九 是夜,廣袤無邊的沙漠之上是群星密布的深藍色天空。 荒漠的夜晚出奇地冷,哪怕白日的太陽再怎么毒辣,到了夜里一樣讓人冷得發(fā)抖。 今夜正是朔月,失去月光照耀的荒漠顯得更加可怖。 西邊孤立的那顆楊樹底下有一匹蜷著腿歇息的老馬,韁繩就這么松松垮垮地隨意系在樹干上。距離楊樹約莫五十步的地方有間低矮的土屋,這荒漠之中鮮少有房子,即便是有也大多荒廢了。 就在這荒廢的土屋門前的院落里,有個灰衣人徒手在沙土里尋找些什么——一件一件,拾到的都是一塊塊森然的白骨。 那灰衣人的長發(fā)及腰,并沒有束起,此刻隨意披散著,叫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見他耳垂上中原人鮮少有的耳洞。那人□在外的皮膚十分白皙,并不像是常年生活在荒漠的人該有的膚色。 他專心地在地上摸索,身邊拾到的白骨已經(jīng)堆成一座小山。 突然地,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接著他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忽的抬起頭來。 遮擋面目的黑發(fā)被風吹開,露出的那張熟悉的臉來——正是襲羅。 襲羅的面容被夾雜這沙土的風蒙上一層灰白,但這不掩其風采,反倒添了幾分憔悴在里頭,更有些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