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蠱_分節(jié)閱讀_48
“襲羅和沈清秋這會兒估摸著已經(jīng)往我們這西陵來了?!?/br> “你再去看看,等他們來了,叫下面 的人都準備好了,多多兜著點,別露了馬腳?!甭酒郯咽种械谋臃畔?,低垂著頭沉思了一會兒,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來。 “還有,散布在中原江湖的消息傳得怎么樣了?” 蘇瑤略一頷首,答道:“蘇瑤已把塞北荒漠藏有前朝寶藏的消息放出,并且暗示血玉就是尋寶的關(guān)鍵。已經(jīng)有人蠢蠢欲動,等到幾個勢大些組織信以為真,往塞北聚集,剩下那些散人也自會到來,屆時各路人馬齊聚西陵,大人可先繳朝廷,后滅武林?!?/br> 戮欺聽后不再說話,臉上噙著得逞的笑容,心情頗為愉悅,揮了揮手叫蘇瑤退下了。 襲羅等人出了玉門關(guān),在塞北荒漠行進多日,終是來到一座無名小城跟前。 他們在荒漠中行走數(shù)日,現(xiàn)在正是需要歇息的時候,眼前的小城無疑是最好的去處。 沈清秋騎馬走在前面,遠遠地看到了城門,還有城門前供以瞭望的高臺。他懷中的那個小蟲子這幾天愈是躁動不安了起來,想必距離母蠱所在之處已經(jīng)非常接近,若非有襲羅在一旁壓制,恐怕已經(jīng)往母蠱那處飛走了。 走到近處,才見到城門上的“西陵”二字。這兩個字經(jīng)過多年的風(fēng)沙摧殘,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模糊不清,但仍能勉強辨認。 西陵處在地勢較低的背風(fēng)處,城后有一彎月牙河,乃是整城的命脈。西陵周圍的一帶,也是整個荒漠中最具生機的,長著幾顆耐旱的樹木,因為臨近水源,長得極好,幾乎是四季長綠。 柳夢色的家人常在這一帶行走,有時途經(jīng)西陵也會再此交換些物品,這西陵城在平日里,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塞外城池而已。因此幾人都沒有懷疑,進了城,尋了客棧歇下。 城中鮮少有外人到來,相對閉塞,那客棧也開得幾小,多數(shù)時候都作為酒樓來運營,樓上僅有的幾間客房都因為疏于打掃,積了一層薄灰。 等到把屋子收拾得差不多可以住人,已是日落了。幾人用過晚膳,準備歇息。 這些日子以來,沈清秋和襲羅吃穿用度都是一道,旁人原本看不懂的,都對這兩人的關(guān)系明了幾分,因此住店的時候見他們二人同寢也并沒有大驚小怪的。 兩人洗漱了一番,到了夜里準備熄燈睡下時,襲羅驟然將剛剛躺下的沈清秋拖進懷里,在他耳邊用極小的聲音道:“白日里來到這城池,可有什么不妥的?” lt; brgt; ☆、四一 “白日里來到這城池,可有什么不妥的?” 沈清秋聽襲羅這么問,頓時有些詫異,他回憶起今天來這城池里的情形,并沒有感覺到異常。這西陵城雖然閉塞,但看起來和尋常城鎮(zhèn)并無二致,又是柳夢色所知,沈清秋當(dāng)然沒有起什么疑心。 他搖搖頭,聽著襲羅的后話。 “我也說不清,這西陵城總給我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我總覺得戮欺就在此處?!币u羅抱著沈清秋的,他靠著沈清秋的耳根說話,未免隔墻有耳,兩人這兒會兒是貼的極近的,“但他的氣息若有若無,我也不能確定?!?/br> 沈清秋不語,他適才聽見戮欺的名字,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襲羅又道:“戮欺此人性曱情詭譎,我多年未曾見他,也不知他這些年在做些什么。或許他只是在這里逗留過,是我多心罷了……不過萬事還是小心的好?!?/br> “他若是真想殺我,大可光曱明正大地動手,可他沒那么做?!鄙蚯迩锔杏X到襲羅說話吐出的氣息都噴在他后頸,受不住這樣暗示意味極重的刺曱激,他翻了個身,面對著襲羅,“我倒是覺得他知道了我和你的事,心里不痛快,那時才想殺我?!?/br> “你又在胡說些什么……”襲羅用額頭輕輕碰了碰他的,說不上是懲罰還是親曱昵的意味多些。 “他似是厭惡我這個漢曱人,或者所有漢曱人他都不喜歡……不過,你喜歡我這漢曱人就好?!彼f罷,就著這個動作親曱吻了上來。 這個吻來得有些突然,雖然沈清秋覺得情人在床第間只是親曱吻根本不夠,但現(xiàn)在也不是飽暖思yin yu的時候,他縱使有那個心,這會兒也不好開口。這等事情還是等回了中原,日子平定下來再從長計議的好。 襲羅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就抱著沈清秋,談不上多么主動,但也十分順從地回應(yīng)著對方……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沈清秋脫力般地先松開了,而被親的那個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 與此同時,另一方勢力也恰好出了關(guān),在西陵以北五十里的地方停駐。 這是一支約莫五百人的親衛(wèi)軍,個個都是訓(xùn)練有素,一心為主的,此刻他們掩了番號,一時也看不出是哪邊的軍曱隊。不過住在主營帳的那位就是被戮欺心心念念惦記著的烈王爺——葉景修。 同葉景修住在一起 的自然是赫連崢?;哪?,夜里的溫度出奇的底,帳內(nèi)雖然點了炭火取暖,但還是驅(qū)不走那股寒意。明明白天熱得想能把人蒸熟似的,夜里卻凍得人發(fā)曱抖。 扎營的地方雖是選在了風(fēng)沙小些的地方,但夜里風(fēng)向右邊,營帳被吹得簌簌地顫曱抖。赫連崢雖是待在營帳之內(nèi),卻還是覺得大風(fēng)透過了帳面,冷氣一絲絲地往里面擠,赫連崢常年被嬌生慣養(yǎng)著,到了這里難免有些受不了。 “崢兒,到我懷里來?!比~景修這會兒正在看書,赫連崢先前就一直躲著他,就算一個人裹曱著被子還是冷得受不了,也不愿往他身邊靠。見他不愿主動,葉景修只能自己開口,他們這些年的相處,多半都是葉景修脅迫的多些。 赫連崢只得披了氅子,往葉景修身邊挪了些,剛一出被子自然有些冷得發(fā)曱抖,但他也沒想鉆到那人懷里,只是哆嗦著坐在葉景修身邊。 葉景修早就習(xí)慣他這樣,他所有的脾氣都在這幾年被磨平了,對著赫連崢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斜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發(fā)曱抖的人,不容分說地自己往他身邊靠了過去,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大曱腿上,雙手則圈著他,就著這樣的姿曱勢繼續(xù)看著手上的古籍。 不得不說,這樣子靠在葉景修的懷里,的確暖和了許多。人生來都喜歡溫暖的東西,赫連崢也不例外,此刻他根本敵不過自己的天性,下意識地往他懷里鉆,尋找著更加舒適的位置。 他最終靠在了葉景修的胸膛上,就著這樣的角度仰視著葉景修的臉。 葉景修比赫連崢大了五歲,如今已過而立,可能是因為地位不凡的關(guān)系,他看起來和赫連崢差不多大,只是比他多了幾分沉穩(wěn)。葉景修的那張臉本該是極為俊美的,這些年來卻總是板著一張臉,眉頭也緊緊地鎖著,看上去陰郁無比,有些嚇人。他的膚色比赫連崢的要深一些,透著淡淡的蜜色,若是光曱裸曱著身曱子,會給人一種色氣滿滿的感覺。 而赫連崢因為兒時變故,在勾欄院里過了很長的一段時光,現(xiàn)在雖然過了那個年歲,身曱體不似少時那么柔曱軟,卻還是透著一股子弱柳扶風(fēng)的味道,看上去非常脆弱。他本來就長得不甚陽剛,小時候常被誤認成女孩子,長到十四五歲的時候更是出奇地勾人,若不是葉景修有曱意護著,他根本不可能保住自己的清曱白之身。 赫連崢是在二十一歲那年才被葉景修帶走的。 小倌長到了二十歲年紀就有些大了,雖是還有 客人喜歡,但的確不如十幾歲的時候動人,常常要施些脂粉,掩蓋住那些越發(fā)明顯的男性特征。赫連崢自然也不例外,他現(xiàn)在的樣子與少年時相比已經(jīng)很有陽剛之氣了,雖然看著還是單薄瘦小,但至少不會被誤認成女子。不過,他和葉景修站在一起的時候,明顯地比那人矮了一截。 這會兒被那人抱在懷里,那畫面怎么看怎么順眼,好似他們生來就該那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