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去看那孩子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他真正的想法，卻被那雙眼睛里灼然的色彩所震撼。身邊的風(fēng)景模糊，他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站在甲板上俯視著那個趴在船舷上，眺望大海的孩子身邊。

    期頤、歡樂、沉迷還有和似曾相識的瘋狂：“如果天龍人的身份能夠給你帶來勝利，”阿葵爾斯仰頭看著羅杰，“如果我曾經(jīng)的過去能夠給世界帶來顛覆，”羅杰從他的聲音里聽見了聲音主人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癡迷，“請不要道歉。”

    “羅杰船長，”阿葵爾斯看著他的信仰，他的神明，他的救贖，“我想要做那迎接英雄的黃金地毯。”眺望著梧桐王國的那個孩子已經(jīng)長大，“如果您的愿望是將這個時間攪的天翻地覆，我愿意成為您手中第一聲木倉響?！?/br>
    羅杰才意識到，他身上所有的狂妄，如同賭徒一般將一切作為籌碼的瘋狂，在危險面前感到愉悅和期待的冒險精神，他如今所有的特性和模樣，并非是他和雷利塑造的。而是當(dāng)年那個因為他一句話，就能拋棄所有跟隨他出海的孩子，骨子里天生的東西。

    “而當(dāng)您凱旋，無論我是否能夠看見，”夕陽已經(jīng)完全沉入地平線，只有月光落在大地之上，“我定然心愿已了，化作您腳下勝利的基石，迎接您的凱旋?！卑⒖麪査棺ブ_杰的披風(fēng)，仰頭看著羅杰，看著他的神明。

    可這樣的感情，只讓羅杰覺得窒息。他想到了當(dāng)初帶走阿葵爾斯時，雷利的話。只不過那時，他們兩人都只將這當(dāng)做一個玩笑，一個無傷大雅，即將被海軍和世界政府追逐前，日常斗嘴的一部分而已。

    羅杰看著阿葵爾斯眼睛里的期待，看著他即便知曉自己要被利用，甚至可能會死亡后，依舊不褪的期待：“我當(dāng)年，大概帶走了一個惡魔。”就如同潘多拉的寶盒，那是所有災(zāi)害的根源，可同樣——

    也是希望。

    “那么，您在意么？”阿葵爾斯并不介意這樣的話，“羅杰船長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我要去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好么？”

    “不，不是說不好?！绷_杰用空閑的那只手抓頭，然后嘆氣，“只是忽然覺得壓力很大啊，如果我走錯了路，不是要帶著你一起走偏么。”

    “沒關(guān)系的，”阿葵爾斯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再怎么錯誤的道路，都不會比過去的我，更加的錯誤了?！?/br>
    “這世間，再也沒有道路，比天龍人的道路，更加錯誤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千個字，粗壯吧

    第39章 發(fā)現(xiàn)曲

    真正的死亡，是當(dāng)世人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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