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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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隨著她的聲音抬起頭來,如墨的眉皺得比她更深:“你來這里做什么?” 眼里含著一絲厭惡之情。 顯然在酒吧那次,賀悠悠留給他的印像太深,而且不夠好。 賀悠悠反倒是放松下來了。 本來還有點(diǎn)擔(dān)心遇到陌生人,到時不知道聊什么,很尷尬的。 沒想到,還是個熟人。 反正汪興的朋友,也就是她的朋友呀。 賀悠悠大大方方的坐下來,想起宋秋竹說的話,說她會相到一個極品帥哥,這話還真沒錯。 在酒里,光線曖昧迷離,寒煦的五官顯得有點(diǎn)神秘,這會在正常光線下看,才發(fā)覺寒煦長得是真的很好看。五官干凈,穿著利落清爽。手指甲修得干干凈凈,薄唇緊抿,顯然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看不明白么?相親啊。緣份啊,寒教授?!?/br> 寒煦的臉色更是冷了幾分,居然是跟她相親? 想起兩個小時前,他在課堂上就被母親叫出來,催他出來相親。說如果不來,那她馬上就搬回國外去住。 要知道,寒父寒母在國外住了好些年。 但因為寒母生病,國外雖然說福利好,但各種病痛排隊的時間過長,預(yù)約可能都要到一兩年的時間。那時小病都拖成大病了,大病都拖成癌癥了。 而人上了點(diǎn)年紀(jì),就各種小毛病不斷。 寒母干脆就搬回國住了。 她說這話,明顯就是威脅。 寒煦拿母親沒辦法,想到就是見個面,見就見吧。 他是物理系教授,很年輕就評上了。 因為顏值高,專業(yè)水平高,平常他的課,節(jié)節(jié)爆滿。 在學(xué)校里,追求他的老師和女學(xué)生都不少。 寒煦不想再找同一個行業(yè)的。至于女學(xué)生,他實在是下不去那個口。他就算比他的學(xué)生只大了兩三歲,寒煦也恪守本分,與女學(xué)生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 師生就是師生,不該弄什么師生戀。 別人笑他迂腐也好,寒煦在這點(diǎn),就是這樣堅持。 賀悠悠已經(jīng)招手問服務(wù)員拿過菜單。 榕湖飯店,錦城有名的老字號。環(huán)境清幽,菜色豐富美味。 賀悠悠邊看菜單邊問寒煦:“都到飯點(diǎn)了,沒吃吧?想吃什么?有沒有忌口的?你如果沒有意見,我就開始點(diǎn)餐了。” 每個在國外呆得久了的人,最想念的就是國內(nèi)的飲食。 賀悠悠也是不例外。回國來,感覺就是普通的一份小吃,也覺得美味無比。 寒煦無語的看著賀悠悠。 臉皮這么厚?他應(yīng)該早有思想準(zhǔn)備了。 不過,的確到飯點(diǎn)了,吃飯就吃飯吧。一頓飯,他也不是不能請。 “你隨便點(diǎn)吧?!?/br> “都可以?那我就真隨便了。” 賀悠悠笑得很詭異。 當(dāng)一盤紅艷艷油汪汪的毛血旺端上桌時,寒煦的嘴角抽了抽。 與相親對像第一次吃飯,就點(diǎn)這個好嗎? 賀悠悠倒是口水直流:“吃啊。怎么不吃。很美味的?!?/br> 她在國外真的是想念得緊。 寒煦無處下筷,看著就飽了。 他很注重身材管理,飲食清淡,平常都是少鹽少油。 毛血旺可是正宗的川菜,麻辣,重油重鹽。 “是你說可以隨便的。我現(xiàn)在很餓,我先吃飽了再跟你說?!辟R悠悠想著反正汪興跟寒煦熟。她以后的真面目,寒煦遲早都會知道的,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端著。 寒煦重新讓服務(wù)員上了兩個清淡的菜。 于是,他們這一桌,畫風(fēng)很詭異,各吃各的,但卻又意外的協(xié)調(diào)。 賀悠悠今天上午先是將曲昂爆打了一頓,然后又跟汪興安子他們機(jī)車比賽了一場,這會是真的很餓了。 毛血旺極下下飯,她吃了兩碗米飯,菜也大半都下肚了。 寒煦看著她,眼神簡直是一言難盡。 服務(wù)員將桌子收拾好,賀悠悠又來了一份飯后甜品。 她這么能吃,但一點(diǎn)也不長rou。 因為賀悠悠是愛運(yùn)動的類型,各種極限運(yùn)動她都愛。 寒煦去結(jié)帳,賀悠悠擺擺手:“不用了,這一頓我請?!?/br> 寒煦拿錢包的手一頓,冷冷道:“我沒有讓女生請吃飯的習(xí)慣?!?/br> “這有什么啊。下次你請我就好了。而且,我已經(jīng)給錢了?!?/br> 寒煦就無語了,想起賀悠悠途中的確離席過一次。 賀悠悠笑瞇瞇地道:“是不是覺得很過意不去?下次你再請回我就好了?!?/br> 一雙瑞鳳眼,眼尾上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瞇,有點(diǎn)貓兒般的慵懶。 這副神情,讓寒煦不由想起他曾經(jīng)養(yǎng)過的一只貓,后來那只貓走丟了,再也沒有回來。 從那以后,寒煦就再也沒有養(yǎng)過貓了。 他覺得自己并不是長情也不是念舊的人,只不過是不想再重新跟一只貓培養(yǎng)感情。 “賀小姐,你覺得我們還會有下次嗎?”寒煦的聲音很溫潤,不是很低沉的那種,聽起來聲線勾人,極為舒服。估計就沖他這聲音來聽課的人,也不占少數(shù)。因為聽寒煦講話,還真是一種享受。 在國外,聽多了異域語言,這會聽到這樣好聽的聲音講著國語,賀悠悠真的是覺得極為享受。 “我叫賀悠悠,汪興和安子跟我熟。我的情況你可以找他們了解。我這里就不多說了。你不要那么見外,叫我賀小悠或者悠悠,或者干脆直呼其名好了?!辟R悠悠咬著吸管,喝著果汁。 細(xì)細(xì)的貝齒一笑,露出來八顆,紅唇緋紅,笑起來眼眸明亮,又肆意飛揚(yáng)。 這是一個從小在優(yōu)渥條件下長大的女孩子,不識人間愁滋味。 恐怕在她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困難兩個字,什么都是唾手可得的,包括感情。 不過,寒煦沒有興趣跟這樣的小女生玩玩,雖然他也沒有大多少。 他很忙,他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去專心研究幾篇學(xué)術(shù)論文。 寒煦臉上沒什么表情,明明是個大帥哥,卻不愛笑,有點(diǎn)可惜了。 “不需要了。我們下次也不會再單獨(dú)見面了。賀小姐,你不是我的菜?!焙阒毖圆恢M。 若是一般的女生,被這樣的帥哥拒絕,絕對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賀悠悠卻是眨了眨眼,說:“寒煦,你不要這么早下結(jié)論。萬一以后打臉了,那可就難辦了。” 寒煦掃了她一眼,氣極反笑:“賀小姐,你向來這樣自信?” 賀悠悠吃驚地瞪圓了眼:“你還蠻了解我的嘛。既然知道我自信?那可不,我這人,向來很自信。我喜歡的東西,就會去爭取。我喜歡的人,也會去爭取。就沒有我得不到的。只不過呢,寒煦,你也別太自信了,你以為我喜歡你呀?雖然你的相貌是很不錯,可是呢,我的眼光也高著呢。就這樣吧,這頓飯我吃得很滿意,不用你送了,再見?!?/br> 賀悠悠說完,就站起身來。 她還穿著早上的那件套頭連帽衛(wèi)衣,笑起來的時候,又美又颯。 她也不管寒煦的臉色如何,說完自己想說的話,轉(zhuǎn)身就走。 寒煦只覺得一口氣被她憋得在胸腔里,半天都發(fā)泄不出來。 本來以為她對他有意思,她最后那一段話,卻是意有所指,指他自戀。 搞半天,她對他也根本沒想法! 寒煦推開門走出店外,外面居然下起了雨,雨勢來得有點(diǎn)快,很快成了豆大的雨滴濺落在地,地上瞬間滿是泥濘。 寒煦皺了一下眉,就看到賀悠悠騎著那拉風(fēng)的摩托車呼嘯而來,經(jīng)過他時,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泥水瞬間濺得四處飛起,雖然他躲得快,褲腿和鞋子還是沾上了泥水。 他愛干凈,看到這一幕,心里簡直是一團(tuán)無名火起! 賀悠悠,很好,他記住她了! 賀悠悠還真不是故意的,她看到下雨了,騎得有點(diǎn)急嘛,回去自然是淋得一身濕。 宋秋竹開車到了樓下,找位置停車,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下雨了。 她車上沒放傘,還在躊躇間,俞子敘的電話響了起來:“到哪里了?” 根據(jù)暗自跟著她的人匯報,算時間,應(yīng)該是到公司了吧。 宋秋竹答:“已經(jīng)到你們公司樓下了?!?/br> 話音落,俞子敘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在那里等著。” 宋秋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熄了火,坐在車?yán)?,百無聊賴抬眼一看,就怔住了。 俞子敘舉著一把黑傘,正從風(fēng)勝大樓朝她走來。 隔著重重雨霧,他的身形頎長,邁動著的大長腿,每一步都矯健有力。 他出現(xiàn)得實在是太及時了,就好像,算著她到來的時間,一直在樓下候著一樣。 因為這樣的認(rèn)知,宋秋竹的心怦怦直跳。 俞子敘剛走近,宋秋竹已經(jīng)推開車門下車,俞子敘舉起傘擋在她的頭頂,宋秋竹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熟悉的氣味溢入鼻間,清冽霸道,讓宋秋竹覺得心安。 “怎么?”俞子敘覺得宋秋竹像是在撒嬌,她主動投懷送抱,他的眼神柔了柔。 宋秋竹在他懷里搖搖頭,沒有什么理由,就是想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