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人間見白頭_分節(jié)閱讀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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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兵?!卑倮镫幭驇ね夂攘艘宦暎芸炀瓦M(jìn)來個年輕的小兵,向著帳內(nèi)二人行了軍禮。 “把這個送給傳信使?!?/br> 蘇漓眼看著小兵接走了那封書函,只得嘆了口氣,重新看向百里霂。 百里霂也正斜覷著他,板著臉捋起了他的袖子,那胳膊上顯然是被刀劍所傷,并不短的一道血口,草草裹著一截從衣襟上撕下來的布條,而布條已被血洇濕了。 “蘇參將是想以久傷不愈的借口回靈州休養(yǎng)么?”百里霂陰沉著臉慢慢道。 蘇漓看他口氣不佳,倒訕訕地笑了起來:“剛才匆忙得很么……” 百里霂放開了他的手腕,低聲嘆了口氣:“蘇漓?!?/br> 他這一聲極輕,低著頭的蘇漓輕輕一顫,握著傷臂道:“屬下告退了?!?/br> 第22章 接下來的數(shù)日,這支大軍并沒有再向王帳逼近,也沒有回靈州補(bǔ)給,而是駐扎在距離格爾木河數(shù)百里外的哲爾古。這里曾是北涼的糧倉,有著數(shù)以萬計的牛羊和肥美的草場,不過在四年前,這里便毀于戰(zhàn)火。即使春去秋來,依舊碧草連天,而那些雪白的羊群和放牧的奴隸都早已遷徙去了北邊。 “哎你說,大將軍是不是準(zhǔn)備回靈州了,聽說北涼那個女大汗找人做了妖法,不知從哪又變出幾萬的人馬來,個個兇猛得不得了。” “什么妖法,你這小子總是聽了風(fēng)就是雨,我看過些日子還是要?dú)⒒厝サ模皇遣恢v扎在這里是為什么。” “說起來前些日子那一戰(zhàn),死了不少人,我的五個同鄉(xiāng),一個都沒剩下?!蹦锹曇粽f到這蔫蔫的。 “那又怎么樣,你要是怕死,何必來靈州,何必來大將軍麾下?!蹦昙o(jì)大些的那個聲音說完這句,便沉默了。 曲舜獨(dú)自坐在帳內(nèi),聽著帳外巡營士卒的對話,突然無聲地苦笑了,他手里拿著那張因?yàn)槿嗄罅颂啻味l(fā)皺的信紙,覺得這張紙幾乎變成了燒紅了的炭,灼燒著他的手心。 突然帳外傳來士卒的聲音:“大將軍。” 那個冷冽的聲音緊接著響了起來:“曲將軍在帳里么?” 曲舜聽到這句話,忙將書信塞進(jìn)了鋪蓋下,然后站了起來,簾帳輕輕一掀,高大的身影快步走了進(jìn)來,神色卻是溫和的:“五日后拔營,向西從格爾木河中游進(jìn)發(fā)?!?/br> “啊,”曲舜一愣,“我們這是要……” “去王帳,”百里霂低聲道,“烏蘭要耗,我們卻不能與她耗一輩子,這一戰(zhàn)有風(fēng)險,但我不能等了?!?/br> 曲舜可以預(yù)想到那里會遇到多猛烈的抵抗,畢竟那是北涼王族幾百年的根基所在,兩強(qiáng)相戰(zhàn)必然是要死傷無數(shù),他有些嘆息:“將軍等這一日也等了很久了?!?/br> 百里霂沉默片刻:“我少年時在禁軍聽老將軍說北方蠻子驍勇,年年南侵,難以招架,直到封大將軍戍守邊關(guān)之時才得以令蠻人望風(fēng)退卻。我那時便想來這邊陲之地,見識見識這些蠻子的厲害,可惜我終究生的晚了,不能與他們的扎納大汗一戰(zhàn)高低。而后來北涼也漸漸的衰敗,不是衰在我的手里,而是因?yàn)樗麄冏约鹤迦说乃叫?。他們現(xiàn)在未必沒有忠誠勇敢的武士,只是這樣的武士太少了,真是可惜。” 曲舜想起了那個叫做阿穆爾的青年人,不禁也嘆了口氣。 “曲舜,”百里霂忽然道,“這一戰(zhàn)若是勝了,必然震動朝野,那時候,你要回家去么?” 曲舜怔了怔,抬頭望向?qū)④?,卻見男人的眼睛正牢牢盯著他,似乎隱藏了些說不出的情緒。 “我……理應(yīng)回家一趟,畢竟幾年都不曾回去了,”曲舜低頭吶吶地說道,“爹娘年紀(jì)大了,也不知今后還能再見幾次?!?/br> “然后呢?” “然后……”曲舜疑惑地皺起眉。 “恐怕到那時升遷調(diào)遣,很多事都要比現(xiàn)在不同了,”百里霂望著他,頓了頓,低聲道,“你那時還會跟著我么?” “末將自然是要追隨將軍的?!鼻戳⒖痰?,卻又覺得隱隱不對,還沒再想,已經(jīng)被一把拉進(jìn)了男人的懷里。 灼熱的唇似乎帶著些惡狠狠的意味壓了下來,落在他的頰邊,耳垂,還有脖頸上,曲舜緊張得渾身都顫抖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將,將軍,隨時會有巡營校尉來?!?/br> 百里霂一怔,停了動作,放開了他,轉(zhuǎn)過身走了出去。 就在曲舜還在失神的時候,帳簾又被掀開:“曲舜,去牽馬?!?/br> 曲舜雖然摸不著頭腦,卻還是順從地牽了炭火馬來,跟在男人的馬后一路出營,這已經(jīng)到了傍晚禁令的時候,不過巡營士卒見了馬上的百里霂,自然不敢多問,紛紛伏在道旁行軍禮。 兩人迎著燃著般的大片火燒云向西奔馳了一路,馬蹄踏在厚重的碧草間沙沙作響,曲舜疑惑地看著前方的背影,幾乎以為是要去執(zhí)行什么緊急的軍務(wù)。在跑出二十里地時,終于忍不住出聲道:“將軍,我們這是去哪?” 百里霂聽到他的聲音,喝住了馬,轉(zhuǎn)身勾起笑,那笑容不同以往,帶了些邪氣的詭譎:“這里就很好?!彼f完便跳下馬來。 “這里?”曲舜惶然地看了看四周,“可是這里什么人也沒有……” 他話音未落,男人已抓住了他的轡頭,聲音低低地說:“下來吧?!?/br> 被那眼神灼灼地看著,即使再遲鈍也能大略猜出一二,曲舜心里很有些難以置信,抓著韁繩猶猶豫豫地偏腿下馬。 百里霂的手立刻搭上了他的肩膀,曲舜忙按住,低聲道:“將軍,這幾日戰(zhàn)事將近……” “我知道?!卑倮镫幷f著,解開了他甲胄上的搭扣。 “將軍……”曲舜皺著眉頭又小聲道,“這是在外面。” 百里霂這次連回答都沒有,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把他的外甲解了下來,丟到了炭火馬的腳邊。曲舜沒有十分掙扎,只是后退了一步,低頭似乎還想說什么,下巴卻已被抬了起來,落下的是近乎強(qiáng)硬的親吻。 舌尖被溫暖地吮吸著的時候,曲舜腦中早已一片空白,更記不起那些擾人的瑣事,只是下意識地揪緊了男人的袖子,腿軟得只能靠在炭火馬的身上支撐住自己。 再回過神的時候,胸口的衣襟已經(jīng)凌亂不堪,左邊的乳首因?yàn)楸惶蚺^的關(guān)系,泛著yin靡的水色,微微地有些紅腫。曲舜輕輕喘息著,模糊地想著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更是暈得厲害。 草地上鋪著男人的大氅,并不冷,但是隨著衣物一件件被褪去,曲舜還是蜷縮了起來,兩頰紅透了,有些為難似的又叫了一聲:“將軍……” 百里霂的動作停了停,詢問般地看向他,他長眉濃黑,掩映得眼眸格外深邃,此時不像往常那樣帶著凌厲的煞氣,倒是格外溫和,幾乎要把人吸進(jìn)去似的。他等了半天,卻見曲舜只是呆呆地看著他不說話,便兀自笑了笑,俯身在他頰邊輕輕一吻,然后托起他的腰來。 直到熾熱的唇舌流連在肚臍附近時,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馬嘶,并不大,卻把曲舜從混亂中驚醒了過來。逐日和炭火馬就在十步之外吃草,偶爾還抬起頭看向這邊,看到自己愛馬那雙又黑又大的眼珠時,一股莫名的羞恥感籠罩了他的全身。 天空中時而還有遷徙的雁群飛過,曲舜伸手擋住眼睛,不敢看四周的動靜,百里霂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不依不饒地拉下他的胳膊:“這里沒有人?!?/br> “可是……”有兩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