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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當然不能理解這啾啾聲里細膩的委屈,無情地對小黃雞發(fā)起了嘲笑。 他用大拇指去碾了碾小黃雞毛茸茸的腦袋,惹得它舒服地閉上眼睛,哼哼唧唧。 姜勤風想到紀陽輝曾經(jīng)讓他放棄小白狗,送他一只火鳳凰當補償,如今他已經(jīng)把狗狗帶到了上清境,居然還是送給他了? 這不太聰明的樣子和他想象中威風凜凜的鳳凰不是一個品種啊。 他剛想拿過去問問徐小鳳,對方正驚慌地收拾著書,一本一本擺好,用衣袖去擦自己留下的腳印,擦不掉,吐出點口水用力去抹,卑微極了。 徐小鳳抬頭哭道:“我姐在附近,我去茅房躲躲,你幫忙打個掩護,說我去旁聽丹藥入門課啦!” 姜勤風看他慫得一批,忍不住打趣道:“剛剛的男子漢去哪里了?” “那是我姐?。〕匀瞬煌鹿穷^!兇神惡煞!滿臉猙獰!我會被她下癢癢散、下瀉藥、下膿包藥的!” 姜勤風:“……” 片刻過后,果然走來了一位滿袖香風的美貌少女,她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明眸善睞,笑容和煦,白衣飄飄,宛若夏日池塘里一朵溫柔的水蓮花。 “嗯?這位小兄弟,看到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小男孩沒?” 好漂亮的小jiejie! 自從穿越過來就沒見過幾個女修士的姜勤風看呆了。 “嗯……他好像出去上課了。” “我叫徐小龍,徐小鳳的jiejie,你是他的朋友?” 姜勤風對這個古怪的名字保持沉默,回答道:“我叫姜勤風,住這里?!?/br> 徐小龍一聽到這個名字,眼睛一亮,猛地走過來,握住他的手,如春風溫暖同志般親切。 “請你一定要加入我們天醫(yī)門!千年難遇的變異冰靈根,冰,出于水,你若不來學醫(yī)煉丹,豈不白白浪費了?” “我——” 茅房里爆發(fā)出徐小鳳響亮的嚎叫:“不行!他是大英雄,以后要成為臨江城最厲害的劍修的!他不能學醫(yī)啊??!” 姜勤風:“??????” “欠收拾的臭小子,竟敢又騙你jiejie?出來受死!” 刷地一聲,徐小龍甩出一條長鞭,臨走時沖著姜勤風溫柔一笑,那笑轉瞬即逝,隨即變成冷酷的面孔。 “徐jiejie不要沖動——” 姜勤風追著她的腳步進后院。 “學醫(yī)!”jiejie徐小龍咬牙切齒。 “學劍!”弟弟徐小鳳不甘示弱。 你們就不要爭誰比誰更大聲了!姜勤風捂臉。 這一姐一弟,一龍一鳳,怕不是上天派來搞他的吧? 姜勤風腦袋兩個大,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下竟又聽到狗狗的吠叫,連忙跑回去。 既然正主走了,姐弟兩個爭吵也沒什么意思,一起去看發(fā)生了什么。 只見一只胖乎乎的小黃雞繞著小白狗亂飛,顫顫悠悠地,兩只小翅膀還沒有圓溜溜的肚子大,一會兒啄狗頭,一會兒抖抖擻擻噴出點小火苗,鮮紅色的蠟筆小新眉高豎著,又兇又萌。 “啾啾!啾啾!” 超兇! 小白抱住狗頭:“汪汪汪!” 超慫…… “嗯?哪里來的小鳳凰?”姐弟兩個在這有了默契。 姜勤風像個大家長,把小黃雞和小白狗分開,心疼地擦擦小白狗身上燒焦的毛。 “你怎么回事啊?這么兇?!?/br> 聽到姜勤風訓斥它,小黃雞失落地低下頭:“啾……” 小白狗摸摸自己頭頂上那一圈黑毛,覺得自己不干凈了:“汪……” “沒事沒事,這點小傷,看我的?!?/br> 徐小龍掐訣,輕輕一抹,小白狗又是那只白白凈凈的小可愛了,簡直和新的一樣。 小白狗眼睛彎成小月牙,蹭蹭姑娘溫柔的手:“汪!” 姜勤風道謝:“jiejie好厲害啊?!?/br> 徐小龍輕柔笑笑,心想這少年竟養(yǎng)了一只沒有靈力的凡犬,可以推測,他不止靈根,就連心性都極適合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yī)修,故而拿出一方白錦帕。 那錦帕右下方角落繡著流云環(huán)丹的花樣,和流云追月一樣,是天醫(yī)門的標志。 “不要謝啦,在天師門筑完基之后,考慮考慮我們天醫(yī)門吧,救傷患,煉靈丹,rou白骨,普世人,多少人想學,我還說他們不合適呢?!?/br> 徐小鳳怒了,奪過錦帕:“都說了,學劍才是男兒所為!天武門的師兄們英武不凡,你看,我上次去圍觀練劍,連他們送我的劍墜,上面流云縈劍的紋樣都比什么丹好看幾百倍!” 徐家阿姐黑臉:“嗯?你去干什么了?你再說一遍?” 徐小鳳:“……” “救命!教護師父救命啊啊?。 ?/br> “今天我定要把你這撒謊的舌頭扯出來踩上幾腳,送給師姐們泡酒喝!” 姜勤風勸完雞和狗,又勸起姐和弟。 真好,來到天師門的第一天,就成功過上雞飛狗跳的日子呢。 謝靈檀跟著修士取了把通用的五品靈劍,又去了一趟靈驛站,所以他到別院的時候,正好是快吃晚飯的時間,徐小龍已經(jīng)回天醫(yī)門上晚課,姜勤風和徐小鳳在商量去哪里慶祝宿舍圓滿。 原來徐小鳳家里有些底子,加上阿姐水木雙靈的好天資,竟然找到門路,入了上清境的籍貫。難怪他自稱臨江城人,姜勤風卻對他全無印象,竟然是位境中選出身的弟子,輪空了室友,獨自在這住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