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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的意思,好玩,有趣,越看越高興。 這世上竟有如此純粹的快樂。 “好,你與我打?!?/br> 他心滿意足,都不屑坐這處的位置,翻身上了獅子的背,闔上眼,閉目養(yǎng)神。 姜勤風看柴可越發(fā)難受的樣子,有些擔心,畢竟對方是為了替自己抵擋才受傷的。 柴可對他笑笑,不好意思道:“我想去找隨行醫(yī)修簡單處理,你方便陪我嗎?只扶一下,馬上就回來?!?/br> 時間還有一會兒,姜勤風看他痛得臉色發(fā)白,點頭答應。 兩人走出待考室,沿著長長的走廊行進,朱色的房檐下一路掛著八角的銅制風鈴,發(fā)著"叮叮、叮叮"的聲音,外面時不時穿來人聲,討論的大抵都是入門弟子選的內(nèi)容。 姜勤風發(fā)覺柴可突然站住,回頭看去,金光一閃,巨型大鼎從頭而落,化作淡金色的禁錮,把他罩得嚴嚴實實。 姜勤風急忙拍打在大鼎上,沒有一絲縫隙,出不去。 柴可:“別白費力氣了,在這里好好待到弟子選結束?!?/br> “你瘋了嗎?”姜勤風腦中飛速思考,“你打得過獅公玄嗎?他可是筑基了的人,我們兩個聯(lián)手倒有勝利的希望?!?/br> 柴可笑了:“多謝提議,不過顧師叔已經(jīng)看出來他并未筑基,只要我打敗沈夢靈,再揭發(fā)獅公玄,你又缺席,入門弟子的名額就是我的囊中之物?!?/br> 姜勤風拔出靈心劍,想劈開這該死的大鼎。 “對付你自然不會用平常的法寶,就是公孫仙師在這,也走不出去呢?!?/br> 說完,他又得意一笑。 “絕世靈根又如何?還不是蠢材一個。等我成了師祖的入門弟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告得倒我嗎?” “別砍了,沒用的?!?/br> 他努力到今日,怎么能在這里認輸? 姜勤風不理會他的嘲諷,手下力道愈發(fā)兇狠,一劈一砍,凝聚著精純的冰靈氣,砸得整個大鼎顫動搖晃,冰凌四濺,可怖的聲音回蕩在走廊中,讓人心神一顫。 柴可見他這副不要命的樣子,心不由慌了,連忙施加一個靜音咒。如此他就是把靈心劍砍斷,也不會有一個人聽到。 “蠢貨,你就在這里砍吧,這的人早被我們擋住了,你的聲音也傳不出去,砍吧!接著砍!” 他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哐當”一聲,靈心劍脫手而出,姜勤風雙手痛得麻木,跌坐在地,嘴唇發(fā)白。 怎么辦?怎么辦?他劈不開!劈不開??!他真的出不去了! 他抬頭看著燦爛的天空,此時從正殿傳來一聲聲的鐘鳴,走廊上,不,整個上清大殿的風鈴共鳴震動,一波傳遞一波,紛紛發(fā)出清脆聲響,連綿不絕。 上清境師祖柴京彥的入門弟子選,正式開始了! “天師門的姜勤風呢?”上清境境主公孫熙皺著眉問修士。 此時此刻,特意為弟子選搭建的圓形展臺中,觀眾席已人頭攢動,時不時可見奇形怪狀的妖精靈怪。整個展臺通體潔白,乃是用冰山靈髓玉做成的方磚砌成,經(jīng)過魚精海怪的清洗,一塵不染,光潔如鏡。 圓臺上十位副境主對半各居左右,已全部就坐,中間是境主的座位,那位置背后延申出一條長長的臺階,直通向視野最好的云臺。 云臺上置放著一張金漆嵌寶螺鈿長香幾,鏤金雕花香爐里隔火熏著一片沉水香,裊裊香氣,有靜神凝氣之功效,旁邊又有各色靈果、仙瓊,生怕照顧不周這位仙境之巔的來客。 “剛剛還在呢,現(xiàn)在不知道去哪了?!?/br> 境主公孫熙怒斥:“胡鬧!公孫贏怎么選的人?先把其他三位弟子送上去!” 觀選席上許星興伸長脖子看了半天,失望而歸:“獅公玄、柴可、沈夢靈,怎么沒看到生姜?他去哪了?” 公孫贏心下一沉,鐵青著臉站起身,沒走幾步,被人攔住。 “公孫仙師,這么急,去哪里?”中年修士親切地走上來詢問。 “顧仙師,今日很客氣,我有急事,告辭了?!?/br> 攔住公孫贏的正是天鼎門門主顧飛云。 顧飛云笑得親熱:“公孫仙師,你找的那個小子,在我手里,你去找他,我就讓人把他殺掉,你說好不好?” 公孫贏冷道:“看來天鼎門決心和天師門勢不兩立了?!?/br> “不不不,我們兩門的情誼仍舊在,不可傷了同僚情分,只是一次入門弟子選罷了,你說呢?” 紀陽輝見公孫贏去而復返,憂心忡忡:“怎么辦?師祖都到了,怎么還沒看見生姜的身影?” 公孫贏抬頭看那高臺之上,日光炫目,微微瞇起眼,聲音冰如寒鐵:“臭小子啊……” 臺上的十個副境主大氣不敢出,因為那位大人的心情明顯欠佳。 柴京彥坐在香幾之后,兩道入鬢長眉微微挑起,纖長有力的手指敲打在案上。 玉色長頸杯中美酒輕晃,圈圈漣漪。 他披著白底綴紅梅的緞袍,肩頭像落了一樹繁花,連衣角都包著銀色鏤空的鑲邊。墨發(fā)披散,長眸浸雪,恍惚間竟有魏晉才子的風流。 背后長劍,便是寒梅一雪,足足有兩米之長,劍柄卻極短,刃身卻極細,遠遠看起,仿佛一條殺人不沾血的銀線。 “為何還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