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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襟松松垮垮,稍微走動,便看得見下面健碩的胸膛,腰間系著深紫色的腰帶,肩寬腰細,斜挎一把銀色長刀,極具東瀛味道。 謝靈檀此時已用化形丹改變了發(fā)色,黑發(fā)低低束在身后,長長的睫毛卷密,頗有靡麗頹喪的風味,倒是應(yīng)景。 謝靈檀:“還有,你進錯地方了,這是姑娘的房間。” 一看就知道,這屋子的主人為競選花魁下了血本。 屋子正中央,衣架子上的衣服平整攤開,好似一只赤紅的蝴蝶,層層疊疊,不知有多少件,邊邊角角都用金線繡著牡丹,勢必艷壓群芳。 姜勤風點點頭:“這的確是姑娘的房間,姑娘呢?” 謝靈檀:“衣柜?!?/br> 房外有人敲門,囑咐:“魏紫姑娘,你穿好衣裳就出來吧,我們都等著你?!?/br> 姜勤風驚訝:“現(xiàn)在誰穿?” 謝靈檀:“你穿?!?/br> 第104章 【花魁篇】檔案三 獅公玄·彩翅揮寂寞(2) “你穿?!?/br> 姜勤風聽到這句話,狐疑瞇眼, 湊到謝靈檀身邊, 嗅了嗅, 琢磨道: “謝哥,你身上有酒味,你喝酒啦?” 這醉生夢死樓里的酒自然不是普通的酒, 初嘗香甜適口,后勁不可小覷。 謝靈檀是個慣會忍的, 現(xiàn)在看上去面色如常, 面對姜勤風的問題,睫毛都未動彈一下, 只耳朵尖尖悄咪咪紅了個透。 是了, 按照他平日的性格斷不會做出這樣唐突的事, 提這樣冒昧的要求,起…… 這樣不軌的心思。 “嘗了一點?!?/br> 實際上干了一杯。 他摸出一顆自系統(tǒng)抽出的化形丹, 服用后可轉(zhuǎn)化為心中所想的模樣。 姜勤風接過去準備變成那位魏紫姑娘的樣子, 卻被攔住。 “身形變得嬌柔些便可, 樣貌不要大變?!?/br> “為何?” 謝靈檀若想,總有一千個借口滿足自己狹隘的想法: “方便勸阻獅公子,沒關(guān)系, 有面紗。” 姜勤風湊上去仔細打量了會這人平靜無波的臉,謝靈檀如同老僧入定, 巋然不動, 表面上看不出一絲端倪, 他長哦一聲,挑眉答應(yīng)了。 這衣服層層疊疊,自然并非一個男人可以穿好的。 謝靈檀拿著衣服仔細研究了會,轉(zhuǎn)身為他的仙道小公子服侍穿衣。 一件件,一條條,雪白的內(nèi)衫,煙紫的里衫,郁紫的外衫,為何女子會有如此美麗又麻煩的嗜好? 這些衣裳皆用暗紋提花,繡著蝴蝶或者牡丹的紋樣,無不精致,就連領(lǐng)口系帶也用的紫色錦緞,金箔銀線,絢麗多彩。 “手打開?!?/br> 說罷,咔嚓一聲,謝靈檀將鎏金的子母扣搭上,鑲嵌的圓形紫鉆流光溢彩。 還有最后一件重紫色大袖袍沒穿。 他卻不急,又在梳妝臺上挑選了一頂牡丹金冠,傾城國色應(yīng)如是,兩邊綴下數(shù)串白珠流蘇,夾雜柱狀紫琉璃, 其上枝蔓交纏,牡丹吐蕊,鳳蝶穿梭,五顏六色,卻不落俗套,若從身后看去,背身上是一大整塊的繁花錦簇。 “抬起頭來?!?/br> 他聲音微澀。 姜勤風聞聲,乖巧地抬起眼睫—— 一時間明珠溫潤,流蘇搖晃,皆比不上那雙黑珍珠般的眼眸動人,最要命的是其中滿滿都是他的影子,這么美好的一個人,這么可愛的一個人,此時此刻,好像滿心滿眼凝視自己,仿佛接下來做什么都可以得到回應(yīng)。 雪身囚玉鎖,花嬌留金籠。 兩人身影交疊,地上還映著木窗上的金合歡、水鴛鴦,恍惚間置身于洞房花燭夜。 謝靈檀微怔:“差了點什么?!?/br> 姜勤風眼神懵懂:“差什么?” 謝靈檀自旁邊的花瓶里掐下幾朵姹紫嫣紅的牡丹花。他借著插花的機會,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低下頭,在姜勤風的發(fā)間輕輕啄了一下,飛快,幾乎不能察覺。 他沒發(fā)現(xiàn)吧? 又忍不住偷偷觀察他的神色。 姜勤風摸摸頭上的一大堆東西,皺眉: “重得很?!?/br> 金釵搖晃,壓在頭發(fā)上的鮮花,嬌艷欲滴。 當真是冰雪消融,春意融融。 他沒發(fā)現(xiàn)。 謝靈檀心中一定,扯下屋內(nèi)燙金紅帷幔,簡單整理,為姜勤風戴上。 “好了?!?/br> 姜勤風眨眨唯一露出面紗的眼睛:“多謝?!?/br> 他察覺與謝靈檀挨得太近,幾乎已經(jīng)撲到對方的懷里,立刻倒退幾步,卻被謝靈檀捉住了右手手腕。 好燙,驚人的燙。 “怎么了?” 謝靈檀:“……好看。” 夜幕降臨,終于等到醉生夢死的群芳宴。 在這八層樓閣的最底部,已經(jīng)有人早早設(shè)置好了展覽美人的高臺,其下還有個栽種滿紅蓮花的水池,仙氣繚繞,有如仙境。 如果站在高臺上抬頭仰望,便可望見層層雕欄,掛滿燈籠,處處站著觀賞的恩客與侍女,花影衛(wèi)四周游走,人影綽綽。 “聽說了嗎,這次選出來的花魁可以伺候獅公子呢!” “你說的是與天武門的獅少爺?哎呀,他是出了名的暴脾氣,有什么好?。俊?/br> “你懂什么,哪個男人脾氣不壞?可不是誰都有雷靈根與好家世的,嘖嘖,聽說相貌也俊俏,只比那位冰靈根的江公子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