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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jiejie,竟然還是位公主?怎么沒聽她提起過?” 謝靈檀:“……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那位突然被派回去繼承皇位的燕皇子也不想自己的女兒,因為與生俱來的身份,承擔(dān)離開修真境的風(fēng)險,并沒有公開她的真實身份?”江佑鄰?fù)茰y道。 之前姜勤風(fēng)也曾問過燕倚云的身世,誰知對方也不清楚,父親名字都還是林鐘情邊打邊告訴她的,不過她從小到大寄居在開皇,從不缺衣少食就是了。 “此事也不可讓柴京彥知曉,他斷不會允許這樣的行徑,你可明白?他生性固執(zhí),做不出這樣以少換多的事?!?/br> 魔主遙想柴京彥的風(fēng)姿,心里生起可惜之情,以為上清師祖白白浪費那般好的修煉才能,是個冰疙瘩,無趣又固執(zhí),也不知誰能融得化他。 寇元化看著周圍一片狼藉,雖未惡戰(zhàn),天象亦未出鞘,卻也覺得心力憔悴到了極致: “好,我答應(yīng)你?!?/br> 寇元化心中還有一個疑惑,最后問他: “你是魔主,為何要忍著全天下的罵名,做救世的善舉?” 袁奇峰站在一群可怖魔人之中,微笑不語,寇元化知道自己是從這魔修嘴里得不到答案了。 他只覺得今日從魔主處得到的信息遠遠超過自己的認知,不由得難受,想要離開,哪知短命趴在因果鏡上,久久不回應(yīng)自己的主人。 魔主到底狡詐,仙魔兩道的糾葛,積怨千年之久,能挑撥離間的地方,怎能不挑撥離間呢? 袁奇峰戲謔地看著一人一龍: “你問我,為何要找你這個掛名仙君,現(xiàn)在你也看見了,我想要這條龍。” 也不知在他們談話之時,短命在因果鏡里究竟目睹了什么,它猛然飛至紅衣魔主的面前,暗金龍瞳中痛苦、仇恨在反復(fù)掙扎翻滾。 短命張大龍嘴,熱氣灼燙,吹得袁奇峰的長發(fā)微微飄動,但男子的嘴角還是微微勾起,并不把下一秒就要噴火的龍嘴放在眼里。 “短命,你要去何處?你怎么了?” 寇元化從未見過這樣的短命,只見它揚頭長聲吟哮,一舉沖破金鑾殿的屋頂,化作天空中一道長長的黑影,再不見蹤跡。 “短命——” 這是寇元化第一段記憶。 姜勤風(fēng)推斷:“魔主在因果鏡里放了許多仙道迫害其他靈物的景象吧?這樣,短命會以為龍族的滅亡與仙道有關(guān),對寇元化失去信任…… “你的猜測與我相同,不過它并沒有馬上轉(zhuǎn)向魔道,看得出來,在主人與族龍之間,它無法抉擇,非常痛苦,所以先逃走了。” 姜勤風(fēng):“因果鏡可以造假?” “若是隱瞞好的,獨獨只呈現(xiàn)壞的,小風(fēng),你說這是造假嗎?” 江佑鄰對這種手段再熟悉不過。 接下來的發(fā)展皆按照姜勤風(fēng)得知的現(xiàn)實行進。 短命還是選擇了魔修救世,在魔主袁奇峰的蠱惑下做了許多在仙道看來窮兇極惡的罪行。 不僅如此,袁奇峰在利用完短命后,有意提供它數(shù)不勝數(shù)的珍奇異寶,以提升其修為。 待到短命修煉至大成,恢復(fù)成正常的天龍,這世間最后一條天龍便能被天道吸收。 姜勤風(fēng)甚至都懷疑,這個魔主是否有某種方法與天道溝通,所作所為皆是在天道的吩咐下進行。 當(dāng)時短命受命于魔域,襲擊靈寶的人造月,意圖以一龍之力,把那靈寶的榮譽象征拖入深不見底的迷失海。 “短命,你可知你這些年犯了多少罪過?” 寇元化從未料想到,會對著自己兄弟一般短命拔刀相向,他何嘗不心如刀割! 短命此時修為大漲,已逼近大成境界,口吐人言,聲音稚嫩,光憑聲音便能想象出一個小少年乖巧的臉。 它說:“各為其主,非罪也。” 寇元化怒極反笑:“好!好一個各為其主!” 一人一龍如同傳聞中的,在迷失海面纏斗三天三夜,數(shù)百回合,難分勝負,龍鱗如雨下落,龍血染紅了整個海面。 天象劍的寒光照亮昏暗的天幕,寇元化衣袍碎裂,右邊臉頰,血rou模糊,一雙凜冽長眸,亮得驚人。 朗玉仙君,竟有如此狼狽的時刻。 一輪巨大的月亮散發(fā)出皎潔光芒,他們對峙著,腳下是怒浪滔天,濤聲如雷,誰也不肯為自己心中的路退后。 寇元化劍指魔龍,喊話道: “魔域叫你毀滅靈寶月,你便聽話至此嗎?你知不知道,這月亮花費了靈寶多少財力物力,你若打落,靈寶定然傾全境之力,至你于死地,斷不會顧及你天龍的身份!” 短命卻恍若未聞,清嘯一聲,飛身向上,漆黑的龍尾似要劃破天空,一路直奔海底,從姜勤風(fēng)的角度來看,分明是一副詭異的黑龍食月圖。 “這月亮同樣害死不少靈物,”謝靈檀冷不丁出聲,“是應(yīng)該毀掉?!?/br> 在最后關(guān)頭,短命被寇元化再次攔住。 白衣劍修半邊的身子浸著血,眼神卻還像當(dāng)年為它取名時那般溫柔又倔強。 “你這細細小小的龍,他們都說你活不過十年,我在想啊,你要不要爭口氣,活個十一年,氣死他們!” 見小龍?zhí)撊醯脹]力氣,確實不能理會自己的玩笑,麻布衣裳的少年垮下臉,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想了許久,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