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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待放百年之久的圣花,在姜勤風手中是那般溫順,那般柔美,一點一點在他手下,舒展開嬌嫩的花瓣,露出金色的花蕊,猶如姿態(tài)慵懶的美人,漸漸綻放出最美的姿容,光華四射,美不勝收。 淡紅色的光輝映照在姜勤風銀色的面具上,如光似幻的綺麗感,一時間叫人說不出,他到底是應(yīng)人妄想而生的神,還是獻祭于神壇上絕佳的祭品。 “魔域圣子降臨,魔域圣子降臨!” “魔域圣子降臨,魔域圣子降臨!” “魔域圣子降臨,魔域圣子降臨!”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呼喊起這樣的口號,一傳十,十傳百,在場的皆是魔域中較為年輕的男女,皆興奮雀躍,圣花的開放于他們的姻緣便是最好的祝福,一時間,陣陣呼喊排山倒海,就連姜勤風都被震得耳朵發(fā)疼。 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臉,姜勤風有些擔心發(fā)生踩踏事件,于是他彎腰行了一個禮,表示儀式結(jié)束,便轉(zhuǎn)身離開。 其實他剛才隱約感受到戒指中一道結(jié)界的開啟,想必就是任務(wù)中的寶庫,但現(xiàn)在并非進入的時候。 莫綰綰沒有跟上來,她畢竟是現(xiàn)在正兒八經(jīng)的圣女,得留下來主持局面。 姜勤風剛走到臺后,就被人一把攔住。 金發(fā)碧眼的小正太拉住他的衣服,氣沖沖的,倒是沒多少敵意。 “你叫我好找啊,雪魂仙君?那日在客棧的紅衣女子,也是你吧?騙得我好慘?!?/br> 原來是沙如雪。 真是夠陰魂不散的。 姜勤風無奈道:“我剛才催發(fā)了圣花,身體里流著上任圣女的血,你確定要和我交手?” “原來如此……怪不得圣女讓我去截殺你,想不到是為了爭搶這圣女之位?可你是男人,最壞的情況不過圣子圣女并列,奪不去她的位置?!?/br> 沙如雪自以為飛快地想通了一切。 “這你就要問她了,我有事,先走一步?!?/br> 姜勤風正想繞過他的時候,江佑鄰?fù)蝗怀霈F(xiàn),無聲無息,仿佛幽靈一般。 他表情冷戾得如同走火入魔,僅僅一掌,沙如雪的身體就好像垃圾般被打飛。 沙如雪在地上翻滾幾圈,猛然吐出鮮血,昏迷過去。 “阿、阿佑?你怎么這樣厲害了?” 姜勤風不可思議地看向江佑鄰。 不可能吧,那可是沙如雪,論起打斗,與他不相上下,怎么江佑鄰輕輕一招就把人打成這樣? 而后者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好像一招打敗元嬰期的怪物不過是司空見慣。 不過,姜勤風震驚的眼神與夸贊顯然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滿足感與成就感。 “還想看嗎?我再補一招?” 他的語氣甚至有些天真無邪,滿滿都是對眼前人的討好。 因為江佑鄰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他喜歡眼前這個修士,從骨子里,從靈魂里,都狂熱地渴望著這個叫小風的男子。 對,他就是這么肯定,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小風。 姜勤風趕緊把他攔住,用眼色示意沙如雪的手下很快把人拖走。 “小風?你們在干什么?” 袁澤善聽到動靜趕過來,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江佑鄰的修為如何,他再清楚不過,竟然有這樣逆天的本事,比元嬰期的自己更早察覺姜勤風的到來,還能把魔武宗的宗主打得當場昏迷? 要不是靈氣共鳴沒有結(jié)果,他都快懷疑江佑鄰是不是變成魔人了。 可事實上,就算變成魔人,也是按照沒感染之前的修為轉(zhuǎn)化,江佑鄰自挖靈田,就算活下來也應(yīng)該是個廢人才對,不可能修為如此突飛猛進。 詭異,真是太詭異了。 肯定是老魔主背著他又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實驗。 姜勤風心中也持有同樣的疑問,只是他的天性使得他暫時按捺下詢問的欲望,等到僻靜處再說也不遲。 他想盡可能溫柔一些。 “沒什么,我見阿佑似乎還記得一些事,問問他而已。” 江佑鄰覺察出他語氣中的偏袒意味,心頭一甜,杏眼微睜,羞怯地道了一聲等等。 “嗯?” 姜勤風如他所愿地注視著他。 “這、這花送給你了?!?/br> 他不知從哪里拿來一朵示愛的沙漠玫瑰,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捧在手心,好像雛鳥愛護自己剛生長出的絨羽。 那花已然全部開放,一如江佑鄰此刻心花怒放的心情。 這樣子,與多年前江佑鄰在香木村送玉佩的時候,多像啊。 往事不可避免地在腦中掠過,鬼使神差地,姜勤風張開手,讓花飄落在自己的手心。 “阿佑,其實我——” 江佑鄰眨眨眼:“對了?!?/br> “嗯?” “你的花呢?” 袁澤善也發(fā)出致命的疑問:“對啊,你的花呢?” 他和江佑鄰可都是把花送給了對方,怎么沒見過姜勤風的玫瑰? 兩個單相思的人搞了半天,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今晚最大、最不可饒恕的漏洞。 那就是—— 代表姜勤風心意的玫瑰呢?! 究竟是誰那么幸運,能拿到雪魂仙君的示愛之物? 對這個問題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是謝靈檀。 那朵屬于姜勤風的沙漠玫瑰,一開始就飛到了謝靈檀的衣襟里,正如謝靈檀的花,早就被他放到空間法寶里留作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