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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柴京彥矜貴,謝靈檀冷傲,支援修士、聚攏人心這事靠的不僅是實力與修為,還要看親和力,姜勤風也確實更適合。 一時間,幸存的修士們都對姜勤風感恩,要知道這里面不僅有各個修真界最好的符修、鼎修,還有駐守在深淵邊界的三大境精銳修士,其中無不是以一敵百的精悍人物,不少是修為高深、行事不顧及他人情面的刺頭,能叫他們心服口服,真不是常人能辦到的事情。 “雪魂仙君,我從前聽信謠言,說了你不少壞話,今日你救了我一命,我才知道原來世上真有像您一樣浩氣清英的人物……” 姜勤風正清點著人數,聽到這臉生男子一口一句贊美,笑了笑,全然不在意思的樣子:“那你以后可以多贊美贊美別人,把說出去的惡言惡語填平了,現(xiàn)在嘛,去那邊躺著療傷是最好的?!?/br> 江佑鄰也在一邊幫忙,他對這些修士其實全然沒有任何感情,只是想幫小風緩解一些壓力,不過當一個修士出于感謝抓住他的手,他便飛快地躲到一邊的角落里,看著險些被拉扯下來的手套,神情黯淡不知在想什么。 “東北方向有異動,速來支援!”修士呼喚道。 姜勤風眉頭深蹙,立刻走過去。江佑鄰自然也迅速跟上,卿元駒看著他的背影,忽的鬼迷心竅,也追隨他而去。卿元駒脖子的傷口愈發(fā)嚴重,臉色也十分古怪。 深淵附近寸草不生,荒蕪枯竭,全是赤紅色和赭褐色的巖壁,偶爾有幾根荒草,頑強地從巖縫里鉆出,隨風搖曳,更顯荒涼。 赤色峽谷之間,各方修士持槍拿刀嚴正以待,不少帶傷掛彩,損失慘重,如果這時候再來意外情況,后果不堪設想。 “是你們?”姜勤風不由歪頭。 來者一人黑發(fā)綠眸,紅袍金飾,一人秀眉淡唇,白衣如雪。 袁澤善與柳音塵皆露出驚訝的神色。 “小風?” “小舅舅?” 兩人對視一眼,袁澤善顯然為柳音塵這個稱呼感到不適。 姜勤風心中大定。 原來不是魔物,而是前來救援的魔修部隊。 深淵魔物一旦蔓延,除了花國、燕國,魔域也是首當其沖,故而魔域的宗主們帶著最精銳的部隊飛速趕來,正好與他們撞上。魔主的死亡消息還未傳播出去,而宗主們近些年本來就以少主為尊,倒也沒出亂子,這樣緊急的情況還能靠袁澤善主持大局。 大家都是老熟人,就不搞對抗,談談合作吧。 “魔物正從深淵之下源源不斷地涌出,這個時候仙魔兩道,如不能摒棄前嫌,那才是真正的生靈涂炭。我說……仙道魔道講起來還都是人,這魔物可不是吃素的,我們沒理由打起來吧?” 姜勤風眉頭一挑,提出合作的建議。 “雪魂仙君所言正是,但在這之前,我們有一件事要好好商量?!?/br> 如今局勢如此嚴峻,柳音塵看到姜勤風站在仙道那邊,明明留著魔域的血,在百花盛宴上也催生了圣花……這一副正道仙君的模樣,真是不順眼啊。 袁澤善也在尋思著,這都最后一個任務了,沒道理姜勤風還在仙道那邊臥著啊,他站在他對面的樣子,實在太礙眼了。 “什么事?如果要討論誰任領導統(tǒng)籌之責,不妨兩邊各處一人,共同謀劃?!苯陲L還沒想到他們在盤算什么。 那魔音宗的宗主朝他一笑。 “今日柳某必須告訴大家一件事,姜勤風,也就是雪魂仙君,其實是我魔域音幻圣女之子,身上流淌著我魔域的血液,前不久才在百花盛宴上催生了圣花,是獲得沙漠肯定的圣子,論起血統(tǒng)身份,他不是你們仙道的人,而是我們魔域的孩子?!?/br> “爹,你說什么呢——” 站在人群里的卿元駒忍不住發(fā)出聲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又趕緊捂住嘴,生怕自己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 幸好周圍的人全為姜勤風的驚天身世震撼沸騰,全然沒在意他的話語,一時間卿元駒不知是失落好,還是感到幸運好。 這事太石錘了,以至于姜勤風第一時間不是想的反駁,而是想怎么面對仙道的憤怒。江家那件事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或許今后他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仙道修士們確確實實很憤怒,不過不是因為姜勤風。 還未等雪魂仙君表態(tài),被他救下的張玉明揮手大喊:“挑撥,這絕對是挑撥!一派胡言!” 仙道修士開始反擊。 “對對!就是一派胡言!雪魂仙君怎么可能是魔道的jian細!” “我們與你談合作,你們去生了這樣惡毒的心思,我呸!” 還有人對天發(fā)誓,以命相保:“如果雪魂仙君是魔域什么鬼圣子,一道雷馬上劈死我趙某人!” 姜勤風懵了,并抬頭看了看天。 還好,比較平靜。 魔域這邊也委屈啊,到手的圣子不可能再跑了吧?姜勤風這般厲害,爭取到魔域來,簡直是一大助力,特別是在這樣關鍵的時期,危機四伏,有圣子的保佑,才是最穩(wěn)妥的。 “哼,你們仙道才是不要臉,霸占著我們的圣子,還不肯歸還!” “是不是怕沒了圣子,你們就沒人了吧?厚顏無恥。” 于是乎,想象中的合作談判也好廝殺搏斗也好,統(tǒng)統(tǒng)沒有發(fā)生,雙方站在大峽谷的中間,就著雪魂仙君姜勤風的歸屬問題展開了一番罵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