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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面對噬魔也冷靜從容的師祖大人緊抿薄唇,狹長眼眸閃過幾分痛意, 雪白的衣袍隨風飄飛, 染血的衣擺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弧度。 他周身的氣質(zhì)孤冷凄清,仿佛又回到了高不可攀的仙境之巔。 再沒有誰站在他的身邊。 寒梅一雪歸鞘, 柴京彥轉(zhuǎn)身離去, 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空氣中,沒有人能攔住他。 “師祖大人……很難接受自己的親傳弟子找男人當?shù)纻H吧?就算那個男人是謝劍神?要我肯定氣死了?!?/br> 柴京彥的離開引起眾人的關注,不少人竊竊私語。 “兩個男人……是不是不太妥當?。俊庇腥诵⌒囊硪淼貑?。 “有什么不妥的?別人仙途坦蕩, 天生一對, 等我們化為白骨枯冢, 人家還恩愛著呢,干你什么事?!睆堄衩鳑]好氣道。 柳音塵雖然之前不贊同小風與謝靈檀的關系,但現(xiàn)在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畢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像謝靈檀一樣,面對這世間最恐怖的魔物,不顧一切地擋在姜勤風身前。 他莞爾一笑:“除開祝福,我似乎沒有什么可說的?!?/br> “小風情動的樣子真好看,深淵噬魔也被打敗了,回去之后,他豈不是要與謝哥成親?” 燕倚云的話就更要大膽些,已經(jīng)開始期待起盛大的婚禮。她甚至想,要不要修真界辦一場,回到現(xiàn)代再辦一場。 可成親這個詞一說出口,現(xiàn)場的氣氛又冷了幾分。 “閉嘴。別說了?!?/br> 這一聲斥責充斥著無盡的殺意,令修士們紛紛驚愕地停下來。 他們驚奇地發(fā)現(xiàn)紅衣男子眼尾發(fā)紅,周身的殺意幾乎濃郁成一片黑色的濃霧,竟然擁有不下于師祖的威壓,不,甚至更可怕,暴虐、狂亂又尖銳。 站在那里盯著雪魂仙君的他,幾乎像只因憤怒發(fā)狂的怪物。 半響,江佑鄰收回目光,他在死死壓抑著自己心中的嫉妒,櫻花瓣似的嘴唇已被咬出血。 “到底怎么回事?” 姜勤風現(xiàn)在卻眉頭深蹙,心中涌起一陣不安。 因為系統(tǒng)并未給出任務完成的提示。 難道深淵噬魔還沒死?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與謝靈檀對視一眼。 “哼,雪魂仙君?!?/br> 魔域少主面色不善地走過來,冷冷審視著這個欺騙自己的男子。姜勤風靜靜地等待下文,一雙潤澤的黑色眼瞳望過去,也沒回話,倒讓袁澤善不知如何是好了。 “欺騙本來也是游戲的一部分,沒有識破你是我能力不足。但你為何要騙取我的感情?玩弄我的心?我袁澤善還從未被人如此戲耍過?!?/br> 英俊的男人聲音喑啞,眼神兇狠,所謂最怕多情總被無情擾,最慘的是,姜勤風并非無情,而是把心放在了謝靈檀的身上。 果然,姜勤風眼中流露迷惑:“騙取你的感情?玩弄你的心?” 有嗎?是不是哪里誤會了……他一直在魔道臥底不錯,但對袁澤善好像沒有□□吧?到底哪里出錯了,叫他生出這樣的誤會來? 況且這一百年中他們更多是用系統(tǒng)交流,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是網(wǎng)友…… 等等,袁澤善不會以為那些聊天是他和他網(wǎng)戀的證明嗎? 這副無辜的模樣真是越看越氣。 “那我來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袁澤善驀地一笑,舔了舔鋒利的牙尖,手中忽然釋放出無數(shù)黑色霧氣,襲向姜勤風。 任誰也料想不到大戰(zhàn)之后,還有如此驚變。 “小風,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是誰在擔心地呼喚他的名字。 “噗呲——” 鮮血奔涌的聲音。 燕倚云愣在原地,持弓的手一松:“天哪……怎么會是他?” 誰也沒想到會是貪生怕死的卿元駒擋在姜勤風的面前。 包括卿元駒自己。 江佑鄰勾勾嘴角,惡劣笑意從那雙恍若星河的眸子中劃過,袁澤善與他的仇,可還沒算呢。 于是在他的cao控下,卿元駒又祭出巨傘,向袁澤善反擊。 卿元駒的眼神時而驚恐時而混沌,他的意志已經(jīng)在魔毒的侵蝕下消失殆盡,逐漸成為江佑鄰的傀儡,叫他生便生,叫他死便死。 “卿元駒,你瘋了嗎?你身份暴露,在仙道無處可去,再得罪我,連魔道都沒有你的位置。”袁澤善連連退后,冷聲質(zhì)問他,顧及他魔道玩家的身份,遲遲沒有反擊。 “我……我……我要殺了你!” 卿元駒神情恍惚,似乎產(chǎn)生動搖,忽而目中寒光一閃,握緊手中的武器繼續(xù)攻去。 這把云霞蔚然傘是他抽到的SSR裝備卡,武力不可小覷,是他保命的底牌,加上在江佑鄰的cao控下,他的招式?jīng)]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渾然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打得袁澤善不好還手。 “卿元駒的樣子好生奇怪,好像被什么控制了……”姜勤風皺起眉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謝靈檀察覺到了系統(tǒng)為何判定任務未完成的原因。 “你是說魔心?” 謝靈檀點點頭:“正是因為魔心。” 百年前,林鐘情為殺死燕倚云偷盜魔心,那魔心便是深淵噬魔的心臟,這心臟蘊含著三分之一噬魔的靈力,如若不除,深淵噬魔便永遠有復活的可能,故而系統(tǒng)難以判定主線五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