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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疏離的稱呼,原本一直打算要拿著架子保持距離的劉運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他的設想里,皮儀夏本應該痛哭流涕地訴苦,對他說還想他,還喜歡他,甚至還可能會說不在意景畫的存在,只要能呆在他身邊。 而他則為了景畫,大義凜然地拒絕了對方的請求。當然,皮儀夏要是實在太可憐,他可能也會松松手,給他扔下幾百上千的。 畢竟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連和他結婚時都沒有一個親人到場,這更說明了皮儀夏在這世上只有孤身一人。 怪可憐見的。 誰叫他劉運心好呢?就算拒絕對方,也總會留一條路讓對方走。 “以后別出去亂跑了,就在國內(nèi)好好呆著。你放心,畢竟跟過我一場,就算你什么本事也沒有,我總歸還會給你一口飯吃。”劉運自認為相當好心地回答。 “劉先生還是單身一人嗎?” 劉運下意識以為對方問出這句話,是想和他破鏡重圓,立刻端正神色,拿起面前的咖啡輕輕吹了吹,喝了一口,這才慢慢放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望向說話的人。 “我們之前的那一段就是個錯誤,我已經(jīng)走出來了,你也盡快走出來,找一個和你般配的人在一起,好嗎?我們是不可能的?!彼f。 第18章 第一個世界(十八) 皮儀夏抬起頭看著劉運,眼中透著一絲玩味。 沒想到這個男人自我感覺良好到了這種地步。他到底是以為自己有多想巴上他的大腿啊? “哦?!逼x夏說。 劉運又苦口婆心地規(guī)勸了幾句,得到的卻都是對方不咸不淡的反應。 在劉運看來,這無非是因為皮儀夏太愛他,無法對他放手的緣故,又體會到了他的好心,只能敷衍。 自覺達到目的的劉運起身要把他送回去:“你住在哪里?還沒有固定的住處吧?要不然回以前我們的地方?還是你想住酒店?” 他盡量心平氣和地問,腦中卻沒來由地想起對方和他在一起時,那光滑的皮膚和誘-人的身體。 其實……皮儀夏雖然貪財愛抱大腿,但長得卻真是不錯。他的腦中滑過這個念頭。 “不必了,我有自己的住處。”皮儀夏說著,也站了起來,伸手去拉行李箱。 劉運見他這樣說,沒再強求,微微點頭就離開了。 要適當?shù)乇3职踩嚯x,免得被對方見縫插針地纏上來。 他好不容易才甩脫了皮儀夏,并且讓對方學會了自立生活的。劉運沒什么底氣地想,拒絕去深究急于離開的真正原因。 沒人注意這里,叫叫終于具現(xiàn)出自己的小小身體,自覺自動地鉆進宿主的上衣口袋里,仍然憤憤不平。 “宿主,你為什么不直接懟回去?。磕銈兎质帜敲撮L時間……不對,是自從你穿過來之后,根本沒依靠過他一點點好嗎?他憑什么那么說你!”它氣呼呼地說。 皮儀夏唇角微勾:“懟回去多沒意思。從我的名字就能看出來,我只會有事沒事皮一下,至于懟人這么費體力的事,還是留給該做的人去做吧?!?/br> “該做的人?那是誰?”叫叫不解地問。 皮儀夏沒回答,不過幾天后,它就知道了。 安銳來了。 確切地說,是愛樂樂團要來了。 誰也沒想到,愛樂樂團竟然在華國有一場演出。要知道,華國綜合國力雖然強大,但在國際上的地位比較微妙,再加上和愛樂樂團所在國家關系敏感,以前他們從沒到過華國。 華國同樣有一大批喜歡這個樂團的人,正所謂音樂無國界,這些樂團迷們無時無刻不盼著能看到愛樂樂團的身影。 可惜注定了只是一個夢。 沒想到現(xiàn)在夢竟然要變成了現(xiàn)實! 華國的樂團迷們驚喜地奔走相告,又自發(fā)自動地開始幫樂團做推廣和廣告,以至于離樂團來華國的真正日期還有至少半個月,幾乎大半個華國都知道了。 華銳卻沒跟愛樂樂團走,他再一次悄無聲息地單獨飛了過來。 皮儀夏聽到敲門聲,拉開,看到的就是這個高高的男人斜倚在門框上,手里拉著一個簡單的行李箱。 聽到門聲,他抬起手,瞇著桃花眼笑著說:“嗨!” 皮儀夏一怔,前后左右看看,似乎想看看他有沒有同行的人。 “不用看了,我自己過來的?!卑蹭J說,“而且我來得比較急,酒店什么的也沒來得及訂,只好過來投奔你啦!” “這是我叔叔的家,留不留你,我不能做主,”皮儀夏說,“我覺得你還是去酒店好一點?,F(xiàn)在不是旅游旺季,這里也不是什么名勝景點,就算沒有預訂,酒店應該也有比較好的房間。不然你去看看?” 安銳的嘴抿了起來,有些不悅:“好歹在外面時,都是我照顧你的?,F(xiàn)在只是想你收留我?guī)滋欤悴恢劣谶@么絕情吧?” “咱們之間沒什么情吧?”皮儀夏直截了當?shù)卣f,“你這華國語還需要多學學才行,不然遣詞造句很容易讓人誤會?!?/br> 話是這么說,他卻沒再堵著門,轉身往廳里走。 安銳在后面跟著,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面前的身影上。 當初第一面,就是在這里見的。那時他幾乎被這人所散發(fā)出來的美攝去了心魂。 后來接觸得多了,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并不如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完美,性格里有惡劣的一面,不過對親人卻絕對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