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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儀夏沒說話,朝皮儀春要了曲譜,一點點在腦子里排了出來。 這首曲子是以春日景象為背景,中間穿插著一點點年輕男女的歡聲笑語,確實很有點兒春光四射的感覺。 這個春,是指春天,也是指青春。 不過,就算架子鼓占的比例很小,卻絕對無法忽視。如果照皮儀春說的那樣改動,整首歌不但沒有進步,反而會大幅度退步。 就算以皮儀夏現(xiàn)在的水平,也沒辦法在剔除架子鼓后再讓曲子更上層樓,頂多是不升不降。 “這首不行!”他果斷地說。 皮儀春臉現(xiàn)為難:“那怎么辦?” 樂隊里不是沒有其他曲子,但要么水平上不來,要么鼓手比重太大,不適合改動。 皮儀夏看了眼自家堂哥:“把你們樂隊的所有曲子都拿過來,我?guī)湍憧纯??!?/br> 就像皮儀春說的,不論再買新或者再寫新歌,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不如就用舊的改一改,但用哪首,卻有待商榷。 皮儀春從拎著的包里抽了一大疊紙出來,明顯是有備而來。 皮儀夏隨手翻了一下,找出其中一張:“用這個!” 皮儀春探頭一看,不由臉現(xiàn)難色。 “這……這首歌……” “怎么了?” “這首歌是我們樂隊的成名曲,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哪首能比得過它的呢?!?/br> 《春光四射》都不行。 “那不正好?”皮儀夏說。 “可它是一個已經(jīng)離開我們樂隊的隊員寫的……” 皮儀夏毫不在意:“只要曲子的歸屬權(quán)沒問題,就沒問題?!?/br> 皮儀春有些猶豫。他堂弟不知道,這曲子其實在樂隊里有些微妙。 樂隊剛組建時,鼓手是一個叫談茜的女孩子,同樣也能寫曲子,堂弟選中的這首《軒轅》就出自她手。 雖然是女孩子,談茜的鼓打得好,人長得帥氣,曲子也寫得讓人熱血沸騰,這讓他們沒多想就收下了對方。 只是女生大概都偏感性些,再灑脫的也一樣。談茜因為身體原因,每個月訓(xùn)練總有幾次來不了,其他成員難免對她有些意見。正巧這時候李文出現(xiàn),進了樂隊,和談茜的發(fā)展方向特別相像,皮儀春他們又都是男生,彼此相處得很好。 等談茜錯過幾次訓(xùn)練再回來后,發(fā)現(xiàn)李文已經(jīng)頂替她趕過幾次單,隊員們的相處比她在時還融洽,心里難免失落。 她嘴上倒沒說什么,只是寫歌的次數(shù)慢慢少了,最后以身體和家里方面原因為由退出了樂隊。 “但這首曲子的架子鼓成份比重太大了,不好改?!逼x春說。 這也是樂隊成員那時候選李文而疏遠(yuǎn)談茜的原因之一。李文的曲子能夠兼顧其他隊員,而談茜則很注重她自己,每首歌都要有大量的架子鼓因素支撐,這就無形中削減了其他樂手的存在。 “沒事,我來改?!逼x夏說。 “還有……唱歌……”皮儀春有些不好意思了。 談茜的曲子音調(diào)很高,對演唱者的要求也很高。以前一向是由談茜和皮儀春兩個人進行的,還勉強能撐下來。可現(xiàn)在主唱只有皮儀春一個人,他根本做不到。 說出這句話時,他也挺難為情。畢竟身為主唱,竟然連自己樂隊的舊歌都hold不住,而且還是以前的成名曲,這說出去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皮儀夏這才抬頭,有些皺眉頭:“你唱不了?” “以前是我和談茜……就是那個離開的隊員唱的。她是女孩子?!?/br> “能不能把她找回來?”皮儀夏問。 他倒不是非談茜不可。事實上,現(xiàn)在他就有三四種改法,只要皮儀春他們幾個人就行。 但聽皮儀春剛剛的話,這個女孩子應(yīng)該是挺有實力的。 或許堂哥還沒意識到,皮儀夏歷經(jīng)那么多次世界任務(wù),卻早知道一個小樂隊如果想維系到最后很難,想從頭到尾都不換人更難。 這個叫李文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來,不過從《春光四射》和《軒轅》來看,明顯談茜實力更強。 這首曲子有鼓手在,再加上他的改動,會上升一個層次不止。 他不想放過這次改曲子的機會,更不想在有更好選擇的情況下,做次一等的選擇。 安銳挑了下眉毛,沒說話。 他能幫著找個鼓手來,而且水平是國際級的,甩皮儀春他們十萬八千里。 可這就是欺負(fù)人了。這次斗樂,不論是勝是負(fù),對穿越樂團來說都是一次很好的成長經(jīng)歷。他們可以幫著出主意,幫著改曲子,卻不能事事包辦。 皮儀春猶豫了一會兒,問:“就不能……沒鼓手嗎?” “可以,”就在堂哥臉上露出喜意時,皮儀夏又說,“但那我就不能保證一定讓你贏了。你自己看著辦?!?/br> 皮儀春的喜立刻垮了下去。 他倒不是對談茜有意見,只是當(dāng)初就這么讓人走了,現(xiàn)在樂隊出了困難,又去巴巴請人回來幫忙,總覺得有點兒說不出口。 想到即將到來的斗樂,他一咬牙:“成,我現(xiàn)在就去?!闭f完就朝外走去。 談茜是本地人,當(dāng)初他們都去過她家里,知道在哪兒。 皮儀夏點了點頭:“行,那我就開始改了?!?/br> 說著,他低下頭,筆尖繼續(xù)在紙上刷刷寫著。這里要改一下,這里放到后面更好,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