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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眼熟,眼熟到他一眼就認出來這人的精修美照曾經(jīng)和他堂弟的痛哭丑照并排放到網(wǎng)上被人評價過。 一意識到這人是誰,他立刻飛快地掃了眼自家堂弟。 皮儀夏并沒像他擔(dān)憂的那樣失態(tài),仍然一臉笑瞇瞇地,仿佛壓根沒認出來景畫是誰。 皮儀春剛松了口氣,暗怪安銳不會辦事,就看到景畫自然而然地對堂弟擺了擺手:“真巧,又見面了。” “是啊,真巧,”皮儀夏說,“巧得我都快以為你特意讓人跟著我們了。” 景畫的神情有一絲僵硬,但馬上就恢復(fù)了原樣,轉(zhuǎn)頭叫劉運:“我買水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安先生,既然目的地相同,不如我們一起回去怎么樣?” 話說得相當(dāng)自然,似乎已經(jīng)得到了安銳的首肯。 皮儀春更加不喜歡他。 劉運沉默著走過來,伸手從景畫手里接過水,并沒答他的話。 景畫覺得面上有些下不來,用微笑掩蓋過去。 他當(dāng)然知道劉運不喜歡安銳,也不想和這些人一起走??伤挪辉诤跄?,雖然安銳拒絕了他的“主動奉獻”,卻管不了他怎么回去吧? 以前在國外時聽人說過安銳對那方面的事不感興趣,甚至還曾經(jīng)先后把幾個脫光了衣服的男女從他的休息室里丟出去,這導(dǎo)致幾乎沒人敢明晃晃地倒貼,頂多只是言語和動作暗示。 既然已經(jīng)在皮儀夏身上開了頭,那接下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景畫不在乎自己是第幾個,能得到實惠就行。 皮儀夏掃了眼安銳帶回來的大塑料袋,見里面裝著的都是自己愛吃的零食,伸手拿了一包撕開。 穿透樂隊收拾好東西,皮儀春朝塑料袋里伸手:“好了,我們回去吧?!?/br> 安銳胳膊一動,塑料袋換了個方向,避開他的手。 景畫和劉運不由一愣。 聽這個樂隊隊長的意思,安銳竟然是和他們一起走的? 雖然景畫有叫人盯著安銳,卻只盯著他一人,頂多加個皮儀夏。再加上安銳和穿透樂隊一路同行,話卻不多,那人并沒把這事告訴景畫。 劉運皺著眉頭打量著皮儀春。 穿得和外面那些搞樂隊的差不多,樂隊隊員有的身上有紋身,有的打著環(huán),燙頭一類都是小意思。 顏值都比普通人高點,不過在見慣了帥哥美女的劉運看來,也不過爾爾。 倒是這個隊長挺有意思,不笑時還挺帥,一笑眼角都斜吊了起來,那表情和二哈似的。 “你們……是一起的?”劉運問。 “哦,這是我堂哥。”皮儀夏說了一句。 劉運皺了下眉頭,瞬間腦補了很多家庭倫-理大戲。什么自小父母雙亡,在親戚家寄人籬下,被冷待,被虐待,憤而離家出走,打算進娛樂圈逆襲。 可惜天不從人愿,他這個天南太子對趨炎附勢的黑蓮花不敢興趣,皮儀夏不得不重新回到親戚家,跟著堂哥賣唱跑單,以求糊口…… 如果皮儀夏知道劉運在想什么,一定會告訴他:你想多了。 一行人回了住的地方,以劉運的眼光,根本不可能住這種小旅館??墒蔷爱嬕恍南牒桶蹭J搞好關(guān)系,說服了他,他只能憋著氣去訂房間。 景畫看到四周沒人注意,悄悄朝安銳的方向走了幾步。 安銳明明在和皮儀夏低聲說笑,腦后卻像長了眼睛一般,直接拉著人回了房間。 景畫:“……” 不死心的他半夜爬起來拿手機給安銳打電話,這還是那個收了他錢的人幫他弄來的。安銳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掛了。 景畫又發(fā)短信過去,說想和對方見個面,結(jié)果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看到人影。 就算再不甘心,景畫不得不承認,安銳沒看上他。 既然這樣,只能先和劉運搞好關(guān)系了。 于是回去的路上,劉運驚喜地發(fā)現(xiàn),景畫一反先前對他不陰不陽的態(tài)度,兩人的關(guān)系親近融洽了很多。 他曾問過景畫,為什么非要跟著皮儀夏他們。景畫說安銳是一條走上國際的捷徑,既然遇上了,總要搞好關(guān)系。 劉運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仍然跟著這些人同行。 眼看離家越來越近,這天景畫神秘兮兮地進了他的房間。 “怎么了?”劉運問,“今天你沒和他們一起出去嗎?” 明明是穿透樂隊一路邊演出邊賺錢回家,也不知道安銳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非要和這個樂隊攪和到一起。劉運對這些小樂隊不感興趣,除了偶遇那天聽過一耳朵外,接下來都沒去聽過。 他寧可貓在旅館里等著每一次的出發(fā)。 讓他有些欣慰的是,大概和他在一起呆過一段時間,皮儀夏的欣賞水平上來了一些,明顯也不太喜歡小樂隊的東西,時常躲在旅館小房間里寫著什么。 他看到過一眼,像是什么曲譜。 不過,以皮儀夏的水平,就算真寫,又能寫出什么來?劉運壓根沒放在心上。 “沒有,”景畫嘆了口氣,“你知道我這一路上最大的感觸是什么嗎?” “什么?” 景畫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目光幽幽地看著他,低聲說:“我覺得,你為了我,真的付出了很多。我覺得很感動,世上最真的感情莫過于此。阿運,回去后,我可以考慮一下和你訂婚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