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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銳……在害怕? 他無語,等了一會兒,見男人還沒有放開他的意思,只得變推為拍。 “再不放開,我就要被悶死了?!彼麗瀽灥卣f。 安銳的胳膊稍稍松了點兒,卻仍然沒放開他,聲音里罕見地帶著絲顫音:“夏天,以后任何事,都有我在,不許你再這么為難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計算的時間稍微出點兒差錯,就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 皮儀夏不由挑了下眉頭。 這個男人似乎沒被他刻意的剖白嚇到,反而只擔心他做這事會不會開心? 這還真是有些出乎他意料。 皮儀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說得明明白白,也是存著一份想把安銳嚇跑的心思。你看,我這么可怕,還會設局害人,你是不是該打退堂鼓了。 他沒想到,安銳確實害怕了,但那害怕卻不是針對他的布局,而是怕他受到傷害。 安銳是……真的在心疼他。 他做了那么多世的任務,遇到過各種各樣性格的人,更是從不缺乏追求者。 有的貪慕他的美色,有的仰慕他的才情,有的傾慕他的能力,卻從沒有哪個人敢心疼他,會心疼他。 似乎在所有人的心里,他都應該是無堅不摧的,甚至連他自己都認定,他本就無堅不摧。 被心疼……這還真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小主兒,你在好奇?”叫叫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是啊。這人竟然敢心疼我?”皮儀夏失笑回答。 “小主兒,好奇可是動心的第一階段喲!” “……你這是又看了什么不該看的電視劇了?” 可不管怎么說,皮儀夏覺得,要是讓這個男人留在自己身邊,多體驗幾次心疼,好像也挺不錯的。 從安銳懷里掙脫出來,眼見這個男人又有要說教的架勢,他干脆湊上去,伸出舌頭在男人嘴唇上舔了一口。 唔,軟軟的,暖暖的,感覺還挺不錯。 安銳一下子愣住了,全身都僵硬起來,整張臉變得通紅。 皮儀夏看著好玩,忍不住又想如法炮制一下。 結果還沒達到目的,他就被一股大力掀倒,緊接著就有溫暖的嘴唇覆了上來。 這是傳說中的反客為主?皮儀夏迷迷糊糊地想著。 還挺舒服的…… 安銳沒打算剛被接受心意就直接上壘,可當電話響起來打斷兩人的接吻時,他的臉忍不住還是黑了下來。 皮儀夏笑嘻嘻地推開他,伸長胳膊把手機拿過來。 竟然是天南的老董,也就是劉運他老爹! 在原主的記憶里,有關劉海的印象很模糊,就算是劉運的婚禮,劉海因為忙于公事,并沒有出現(xiàn)過。 一向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高高在上的天南董事長,突然給他打了電話過來,其原因……還用說嗎? 若是換了原主,可能還會心虛,會不知所措,皮儀夏卻因為任務即將完成,心情好得很,干脆利落地接通了電話。 安銳坐在一邊,等了十多分鐘,直到心上人掛斷電話,這才一臉不滿地拿過手機,隨手扔到床上。 “替劉運求情?”男人冷笑。 皮儀夏點頭:“一開始是,還指望我能主動對大眾承認歌是我賣給天南的。不過在我問他能開出什么價碼彌補我一歌兩賣以及由此帶來的名譽前途等各方面的損失后,他就很干脆地掛電話了?!?/br> 劉海把皮儀夏當成了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傻子,以為能哄一哄唬一唬。結果發(fā)現(xiàn)對方說話作事極為老辣,權衡利弊,就放棄了初衷。 安銳皺眉:“拒絕你的條件,他就只能放棄劉運。那是他的獨生兒子,他舍得?” “表面上的獨子而已,”皮儀夏不在意地說,“他其實還有個私生子,只比劉運小五歲,只是因為一直養(yǎng)在外面,知道內情的不多?!?/br> 這還是叫叫剛剛告訴他的。 劉運敢利用天南太子的名頭作天作地,還不是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劉海唯一的兒子,只要不犯大錯,劉海就不能放棄他? 結果他搞得天南股價下跌,劉海在有另外一個兒子的情況下,放棄他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個私生子剛在米國讀完MBA回來?!逼x夏又說。 原本劉海對如何安排這個私生子還頗為頭痛,太輕不行,太重也不行?,F(xiàn)在好了,劉運出事,就輪到他出頭了。 天南和北音最終還是走了法律程序。 不是天南想走,而是北音不肯松口。天南那時候才知道,原來皮儀夏的每一首歌都做過公證,當初失火時他所有的原稿都被送到皮禎的別墅里,并沒燒掉。 哪怕沒有公證書,從那些原稿也看得出,《心疼》等歌到底出自誰手。 說來也巧,皮儀夏運走原稿,不是他提前知道會失火,而是皮禎覺得別墅那邊更清靜,更適合他捕捉音樂靈感,才會提議讓他搬到那邊去住。 皮儀夏知道二叔為自己好,同意了。 結果稿子運走第二天就出了事。 按照法律,天南不但要退回景畫唱那五首歌的全部收入,賠償對方一筆數(shù)額不菲的費用,同時還要向對方承認錯誤。 錢的數(shù)目雖然不小,早晚還能賺回來,可道歉書一出,天南的名聲就直接被打落深淵,日后再想翻身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