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丘當(dāng)狐貍_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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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信南海仙人?” “她雖愛講瞎話,人卻是十分可靠的。” “嗯,桑兒倒很了解她?!?/br> “她那么大年紀了,不至于坑害小輩們。” “桑兒覺著我年紀很大?哎呦~不曾想這洞里竟是滿室春色!” 我和九瀟正講著話,南海仙人不曉得是來作甚的,忽的出現(xiàn)在洞口。 我抬起頭斥道:“你這般亂闖人家閨房,著實不合禮數(shù)!” 南海仙人站定,道:“我怎會曉得,日上三竿了,你們還在床上卿卿我我,黏黏膩膩的?!?/br> 九瀟迅速起身,平整好自己的衣裳,作揖道:“不知南海仙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呦~瀟兒怎的突然對我恭敬起來了?” “仙人說笑了,瀟兒是小輩,自是該對仙人恭敬有加?!?/br> 南海仙人瞥了我一眼,笑道:“瀟兒也莫裝了,可是桑兒身子出了些問題,想找我?guī)兔???/br> 九瀟微微躬身,道:“還望仙人指點一二?!?/br> 南海仙人搖搖頭,道:“我確乎沒何法子,此次前來,是有些話想同桑兒講?!?/br> “如此,我便在外面候著?!本艦t眼神黯了黯,走向洞外。 南海仙人抓住我的胳膊,道:“哪有讓主人家出去的道理,我?guī)喝€地方?!?/br> 她帶我飛了一陣,到一個洞xue前停下,道:“你可還認得這里?” 我看著月牙形的洞口,問道:“是我初醒時,置身的那個洞xue?” 南海仙人在我前面走進去,緩緩道:“正是,你的時間,可能不多了?!?/br> 我摸了摸洞壁,默了許久,道:“我覺察到了,最近身子總有被抽干了氣力之感?!鳖D了頓,又道:“那些看似是槐桑神通廣大留下的東西,都是莫云做的是不是?他戲耍我那幾次,其實是在替我續(xù)命,我講得可對?” “你最討厭的一點,就是太聰明了?!?/br> “還有多長時間?” “不出兩個月?!?/br> “如此,我還能叫九兒開心一陣子?!蔽铱嘈茁?,又問道:“到時我會如何?形神俱滅?早知如此,又何苦將我救回來,叫她得到了又失去呢?” 南海仙人敲了一下我的腦殼,道:“哪個講過你時間不多是要死了?” 我一臉莫名,道:“否則還能是何意?” 南海仙人嘆了口氣,道:“我的意思是,你這副我和莫云合力造出來的身子,怕是撐不住內(nèi)丹之神力,兩月之內(nèi)你必須成為槐桑。” 我擰緊眉頭,道:“我不明白。” “其實五萬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槐桑本不必魚死網(wǎng)破。只是她有個夙愿,便是能圓了九瀟的一段情。于是賭了一把,將本命法器祭出去,讓元神得以脫離那副軀殼。莫云用了幾萬年,才在另一個世界尋著她的元神。” 我喃喃道:“為何呢?“ “槐桑自得以化人形之日起,便沒有五感,更無情愛?!?/br> 若是我此時能見著自己,定會覺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也怪我大意了,化形時未護好她,叫修冥鉆了空子,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封了她的五感和七情六欲。且,在她身上種了情劫,這便是九瀟每月十五發(fā)病的由來。” 我已無心在意南海仙人同槐桑究竟是何關(guān)系,只問道:“那九兒的病,有解么?” 南海仙人鄙夷道:“你真真是個癡情種子,不關(guān)心槐桑沒有五感是如何活著的,滿心都是那小情人!” “我關(guān)心與否,她都活了幾十萬年,總有她的法子,然九兒那病,卻是得的太無辜了些?!?/br> “不算無辜,若是她不去偷親槐桑,也不至于中了咒?;鄙榇?,還特意分出一部分法力,在自己身上設(shè)下結(jié)界。法力再高強的神仙,結(jié)界都是有時限的,槐桑卻生生將自己的結(jié)界設(shè)得不留一絲縫隙。她明明是無情無愛的,卻終究對瀟兒很是不同。” 聽聞這番話,我終于曉得成為槐桑,是何意味。棄了桑兒這副身子,我便再也無法親近九瀟,甚至于,可能會連這份情,都棄了。 南海仙人繼續(xù)道:“你的身子,莫云一直養(yǎng)在他那里。你何時想好了,便來南海尋我,我?guī)闳フ宜?。?/br> “若是我不換身子,會如何?” “那便再沒有你這個人了,槐桑也好,桑兒也罷,都會消散得干干凈凈?!?/br> 我思量了片刻,道:“聽著不太劃算。還是先進了槐桑的身子,再從長計議為好?!?/br> “哈哈。”南海仙人笑出聲,“桑兒與槐桑確乎有些不同,若是叫她選,定是不會如此。” 我嗤笑道:“那廝腦子不太好,不然也不會做出當(dāng)年那樣的傻事,讓九兒傷心了幾萬年。” 我忽而想到南海仙人之前講的話,問道:“你和莫云既要給我造個身子,怎的也不造好些?叫我吃東西如同吞糞,故意耍我的么!” 南海仙人十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同莫云不曾吃過東西,對味覺一感實在不太精通。” 我又頹喪道:“槐桑那廝沒有五感,那我豈不是要變成聾子瞎子啞巴?她從前究竟是如何活的?” 南海仙人拍拍胸脯道:“這自然是要問我了!我當(dāng)初用了一萬年,陪她修煉,靠氣息波動分辨人的位置和話語,除了分不清顏色和氣味,與正常人也沒甚不同?!?/br> 怎會無異?我從未想過槐桑的一生,竟是那般了無生趣。無怪乎她想忘了一切,拋卻一切。那般痛苦慘然地活著,又是為何呢? 那倍受敬仰的狐族大祭司,原來活得還不如一個螻蟻自在。 我道:“那若是我再度進了槐桑的身子,你豈不是又要花一萬年陪我修煉?” 南海仙人愣住,結(jié)巴道:“不、不會如此吧?”想了想,又道:“是了是了,也不曉得你的神識會不會回來,萬一你再記不起之前的事情,到時連修冥的位置都不曉得,如何同他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