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糖堆的孩子是誰的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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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省緊閉著眼想等著那陣刺痛過去,他手指纏住手銬中間的鏈接處將唐山海的雙手按壓在頭頂,單手去一顆顆解開襯衫上的衣扣。 唐山海不斷調(diào)整著呼吸,雙唇緊抿盯著蘇三省看,在蘇三省解開最后一顆紐扣的時候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細(xì)密的睫毛在蘇三省眼前輕顫著,像是脆弱的蝶翼,嘴角慢慢就漾出笑。 蘇三省一時吃不準(zhǔn)唐山海的意思,手上的勁松了又緊,不知要怎樣繼續(xù)下去。 唐山海湊到蘇三省耳邊,輕嘆一聲,“蘇三省,這就是你想要的?” 蘇三省耳垂上一陣熱氣,仿佛被唐山海柔軟的嘴唇碰過,他怔忪著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極怒像是被溫水化開,他撐著身體支在唐山海上方看著他。 “行,不過最后,請你給我一個痛快?!碧粕胶Uf完這句就順勢躺了下去,手理了理衣領(lǐng),望著蘇三省。 “你以為我想要的只是這個?你寧愿通知畢忠良,也不肯和我妥協(xié),以為我就是想要這個?!”蘇三省雙手扣著唐山海的肩膀,將他提起來又狠狠推倒在床鋪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一片真心在唐山海眼里不過是貪戀一場歡愛,甚至在滿足后還會將他交出去。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我不想落到日本人手里?!碧粕胶7词志咀√K三省的領(lǐng)口把他拉向自己,“日本人會怎么做,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蘇三省想到了他身體里的秘密,不由打了個寒顫。唐山海身份敗露那么無疑,這漂亮的臉會招來什么,白皙的手指會怎樣裂開,身體上會有多少無法愈合的傷痕,都可想而知。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一具體無完膚的尸體。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蘇三省眼神游移著,看向床沿,唐山海用力拽了他一把,不允許他逃避,“看著我——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我的秘密!這是多么令人驚奇的事,一個男人他的肚子里怎么會有孩子?他們會活生生剖開我的肚子,血rou模糊著把孩子拖出來,用刺刀捅穿,當(dāng)成一個戰(zhàn)利品掛在我眼前,也許——那時我還沒斷氣?!?/br> 蘇三省忍不住就去描繪那種場景,日本人不是沒做過這種事,他曾冷漠地看完了全過程,如果躺在手術(shù)臺的人變成了唐山?!樕系睦浜共粩嗦湎?。 “你怕什么?這是你的勛章,你會得到影佐的夸獎。”唐山海在笑,瞳孔漆黑明亮,仿佛在說的不是他自己的事。 他從蘇三省的神色里看到了害怕。 “蘇三省,從你秘密抓捕我的那刻起,這就是我的結(jié)局了?!碧粕胶Q劬锏墓鉂u漸暗淡下去,“我可以帶著孩子去死,但我不能被日本人用這種方法弄死?!?/br> “我怎么會……把你交給日本人……”我怎么舍得……蘇三省腦子里有一瞬的混亂,各種曾經(jīng)響徹76號的哀嚎和血rou模糊的身體都變成了唐山海,他喃喃自語“我怎么會……” “反正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暴露了,把我交給畢忠良吧。”那句話仿佛用盡了唐山海的力氣,他的氣息弱下來,十分疲憊。 “唐山?!?/br> “沒有時間了?!碧粕胶N⑽㈤]了眼,不再看他,“你要是想,我拒絕不了,只請你不要把我直接交給日本人?!?/br> 蘇三省僵硬著撐了一會,一點一點站了起來,像是被扯了線的人偶般。他站在床邊低眼看著唐山海,踉蹌著退了兩步,雙手揪住自己的頭發(fā),笑起來,他在自己的狂笑聲中渾身發(fā)抖,開始流下淚來,“你在逼我!唐山海,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命逼我!” 他怎么會不明白,唐山海這么做沒有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畢忠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無論來的是畢忠良還是日本人,唐山海都活不了多久,他將會連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凄慘地死去,而導(dǎo)致這一切的兇手就是蘇三省。 如果他真的喜歡唐山海,那今后一輩子都會活在無盡的痛苦里。 更重要的是,唐山海的肚子里有一條小生命,雖然這事情如此荒謬,但在這國家戰(zhàn)火侵襲、滿目瘡痍的時候,微妙又奇異地柔軟了蘇三省的心。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角,滿口都是血的腥味。 這種事絕對不能發(fā)生!即便孩子不是他的! 蘇三省逆著光回頭,意味不明地盯著唐山海,過了很久,當(dāng)樓下腳步聲變得急促密集時,才不緊不慢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信封,他走到桌邊,點燃了火柴,將信封燒毀。 唐山海明白那里面裝著足以置自己于死地的證據(jù),而他終于賭對了,蘇三省不會這樣送他去死。 他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唐山海,你覺得你贏了嗎?”蘇三省看著手里的東西化成灰燼,知道唐山海利用自己的不忍去除了威脅,“不,你沒有。” 即便我只是一顆釘子,我也要狠狠釘死在人們的喉間,叫他們每一次吞咽都痛苦無比。 唐山海坐在床沿,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被蘇三省的話震住了,他的手下意識抓住了床單,僵直地挺著背,等待蘇三省說完。 蘇三省擦凈了指尖的灰,走過來俯下身,替他解開手銬腳鐐,歪著頭湊進他耳邊,悄聲說“我會保住你的,我還會告訴畢忠良,我們這兩天是在這里等待秘密抓捕□□特工?!?/br> 唐山海心中一驚,眉峰一顫,眼睛直視著前方,一動未動。 蘇三省又慢慢幫他扣上扣子,“麻雀的上線——醫(yī)生?!?/br> 唐山海坐在咖啡廳里,叫了一杯藍山,安安靜靜沒半點聲響地攪拌著。 他不知道一會來的人是誰,只是計算,怎樣才能搶在狙擊手射殺自己之前弄死□□的聯(lián)絡(luò)員,又或是眼睜睜看著對方落網(wǎng),二人之中至少能保住一個。 可唐山海不敢保證對方是不是一個硬骨頭,又會不會泄露陳深的身份。 他放下小勺,盯著眼前一株含苞待放的玫瑰細(xì)看,那上面還含著一顆晶瑩的水珠。唐山海望著那嬌艷的紅色,不由感嘆,世間多顏色,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仔細(xì)欣賞過了。他抽出那朵玫瑰,放在鼻尖輕嗅,玫瑰的香味沁上來,讓他有一瞬間的卸防。 門鈴叮咚作響,李小男推門而來,她環(huán)顧四周在看到唐山海的時候微微發(fā)愣,然后燦爛地笑了一下。她一步步朝唐山海走過去,手伸進包里想摸什么,最終在對面一道轉(zhuǎn)瞬即逝的利光下什么也沒拿地抽出了手。 杜歡樂不在,而唐山海坐在這里。李小男知道自己沒逃過暴露的命運。唐山海被蘇三省秘密關(guān)押地事情她是知道的,而如今他在這里,多半是蘇三省不舍得真的把他交出去。 她臉上笑意不減,像往常一樣輕快地坐了下來,對唐山海打招呼“唐先生,好巧?!彼谶M門的瞬間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雖然機會渺茫她其實可以殊死一博,說不準(zhǔn)能逃脫??墒翘粕胶W谶@里,不管他是被迫還是主動,都將是一個機會,一個讓陳深對唐山海生出怨恨的機會。 因為直面到的死亡,不是一個解釋、一句無奈和身不由己就能放下的。李小男很清楚,在這個每天面對生死的世界里,那點恨會生根發(fā)芽,起初也許只是一點點痛,但慢慢的會擴大,隨著時間地推移和事情的堆疊,變成一道清晰可見的傷口,而這道傷口能讓陳深清醒過來,正視和重新肩負(fù)起他的責(zé)任,唐山海絕對不能成為他的軟肋。 唐山海手上還捏著玫瑰,錯愕地望著李小男。 怎么會是她呢! 怎么可能呢! 李小男怎么會是□□特工?! “李……小姐。” “大約我是叫不到咖啡喝了,”她抽過唐山海沒動的咖啡,拿起小勺子攪拌?!疤葡壬灰橐獍 !?/br> 唐山海沒說話,他聽見李小男敲擊杯壁的聲音暗含韻律……是一段密碼,李小男用勺子不動聲色地將最后的機密告訴了他。 “唐先生,我先和你道個歉?!崩钚∧辛粝铝嗣艽a,歪著頭鼓了下臉頰,“可能,你得難過一陣子了?!?/br> 唐山海怎么也沒有想到蘇三省能抓到□□的人,進而抓住了麻雀的上線,但是為什么這個人偏偏要是李小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