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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暖喘了下氣,搖了搖頭,看著哀嚎不止的于楓,語氣急切:“二哥,對不起,我以為你要勒死我,情急之下才踹你的,你沒事吧?你愣著做什么,把二哥送回去,去找大夫,快去啊?!?/br> 于楓慘叫連連,淚水大顆大顆的掉,捂著襠部在尤笠懷中打滾,再無一點形象可言。 直到于楓被人抬走,四下復(fù)又安靜下來時,于連才急道:“阿暖,怎么辦?父親和主母一定會知道,那咱們不就完了?!?/br> 于暖看他一眼。 “這于楓指不定會把事情說成什么樣呢,干脆這樣,若父親問起,你就說你是無意的,是因他拽著你,一定得咬死這么說,我也會這么說的。” “大哥?!庇谂犞谶B急切不已的聒噪,平靜的喚了他一聲。 原本急躁的于連,不知怎的,聽著他這樣的語氣,忽然就安靜了下來,看著他。 于暖面色平靜,“不管怎么說,今日我都是逃不過這一劫的,父親疼愛他遠勝于我,是你我都知曉的事情?!?/br> “那你還如此淡然,不想想對策?” “對策?能有什么對策,現(xiàn)如今‘受害人’是二哥,這偏向‘受害人’是父母的慣例,不會管那么多緣由,說得再多倒成了狡辯,更何況,那還是父親最疼愛的兒子。” “那...那你就等著挨打挨罰?。俊庇谶B驚訝了,只覺得于暖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于暖略垂首,于晉是什么樣的人他知道,這種事他一看就知道先挑起來的人是于楓,不會是自己,但于楓受傷,他也會偏向他,雖會罰自己,但不至于心生反感。 可若自己一再‘狡辯’,甚至將這件事所有的過錯原原本本的還到于楓身上,那么他的反感就壓也壓不住。 “于楓的傷估計得躺個三五天天,這怎么算都不是我吃虧。”于暖說著,對于連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看的于連更懵了。 ****** 主院內(nèi),于晉在屋中看書,李環(huán)侍立一旁給他揉按太陽xue,因想著今日于暖在上學監(jiān)大出風頭一事,李環(huán)便旁敲側(cè)擊的問道:“阿暖這孩子真是聰明,想來這一次周先生是會將他也推薦入宮吧?” 于晉的眼睛從書本里抬起來,“投機取巧罷了?!?/br> 李環(huán)一聽于晉這么說,美艷的面上抑制不住的露出竊喜之意,不想又聽于晉正色道:“不過周元要的就是‘投機取巧’,懂得變通,阿暖做的不錯。” 李環(huán)聽著,竟見于晉那張萬年嚴肅正經(jīng)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詫得她手一抖,細長的指甲險些劃到于晉。 “老爺,夫人,不好了!”突然,紫英又急又慌的闖進來。 李環(huán)看著紫英,斥道:“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紫英一見,立刻跪了下來,用絹子邊擦淚邊又哭道:“老爺,夫人,楓公子受了重傷,人都要疼暈過去了?!?/br> 李環(huán)一聽于楓出事,立刻驚叫起來,三兩步走過來,焦急道:“怎么回事,你說小楓怎么了?” 紫英抽抽搭搭的,“暖公子方才朝楓公子襠部大力踹去...” 原本還沉著沒出聲的于晉忽聽此話,啪的將書放下,嚯然而起,怒道:“你說什么?小楓呢?” “已經(jīng)送回屋了,大夫也著人去請了?!?/br> 李環(huán)不顧其他直接沖了過去,于晉也跟著,走至門口時,轉(zhuǎn)頭對紫英道:“那逆子呢?” 紫英仍舊哭著,“暖公子和連公子被陳姨娘叫去了?!?/br> “讓他們都滾來見我!”于晉憤道,將紫英都唬了一跳,但極快的反應(yīng)了過來,“是。” 于晉還沒有進屋便聽見了李環(huán)一聲高過一聲的哭聲,頓了下后才踏進去。 一進去便見于楓‘哎喲哎喲’的躺在床上叫喚個不停。 “大夫,怎么樣?”于晉看了幾眼,立刻問一旁的大夫。 大夫恭敬的欠了下身,“大人放心,公子的傷無礙,在下已經(jīng)開了藥膏,每日早中晚涂抹傷處,飲食再清淡些,過個兩三日也就沒事了。” 于晉聽了大夫的話,這才放了下心,“有勞大夫了,來人,送大夫出去?!?/br> 待大夫出去后,于晉才幾步走到于楓身邊,關(guān)切道:“楓兒,怎么樣?” “爹,我疼,我會不會變成太監(jiān)?。俊?/br> 于晉一聽,安撫道:“胡說什么,等會兒涂了藥膏就沒事了?!?/br> “老爺,于暖太過分了,他這是誠心要讓楓兒絕后啊?!崩瞽h(huán)哭著道。 “主母這話說的,不過是孩子打鬧,沒注意罷了,哪就那么歹毒了?” 陳秋玲忽然應(yīng)了一聲。 于晉回頭一看,于暖和于連,還有陳秋玲都來了。 于晉直接忽略于連臉上的巴掌印,也不給陳秋玲再說話的時間,只瞪著于暖,喝道:“來人,傳家法!” “老爺,這事兒和連兒無關(guān)啊?!标惽锪峒绷耍⒖套o住于連,急切道:“楓公子還扇了連兒一巴掌,您瞧他這臉。” “閉嘴!”于晉大喝一聲,嚇得整個屋子無人敢言,連于楓和李環(huán)的哭聲都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下人立刻拿了家法過來,于晉一把拿過,對于暖喝道:“跪下!” 于暖看著于晉,抿唇握拳,眼里卻淚汪汪的,“爹~” “跪下,伸手!”于晉再喝。 于暖面上可憐,未有多言,抬起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