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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海捋著自己的山羊胡,笑瞇瞇的,夸贊了于楓幾句。 于楓終于受了一次夸贊,面上驕傲有些掩飾不住,睨了于暖一眼。 “你!”季如??戳擞谂瘜懙?,面上表情瞬間變得頗為豐富,原本還有些困意的他,都被于暖一番言論給震醒了。 季如海拿著戒尺猛拍了下桌子,喝道:“抓住逃出來報信之人,細(xì)細(xì)審問,你這是什么道理?” 這話一落,所有人都看著于暖,憑著對他的印象,都以為他會寫出個什么最好的見解,哪知竟是這般胡言。 于暖眨巴下眼,想了想后方道:“這災(zāi)情延續(xù)一年之久,但卻被捂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誰也不知道,這突然有人告密,其中一定有問題啊?!?/br> “一派胡言!”季如海喝道。 于暖努了下嘴,只道:“這的確是學(xué)生的看法。” 季如??粗?,大抵是覺得于暖是有些小聰明,但真遇到事,也和一般小兒無異,遂擺手道:“罷了罷了,把這些送到朝陽殿去,待皇上醒后呈上。” 一旁小太監(jiān)領(lǐng)命,將寫滿文字的宣紙整合起來,捧著走出上書房。 季如海不再多言,他也是需要眠一眠了。 突然能早些下學(xué),好幾個孩子都?xì)g呼不已,互相道別之后,便一溜煙的跑了。 “你為何會那么說?” 大家都走了,于楓卻忽然攔住他,問道。 “只是我胡言而已?!?/br> “胡言?”于楓倒是想認(rèn)為他是胡言,但于暖那小腦袋瓜子壞水太多了,他說是胡言那肯定不是胡言,“我才不信,告訴我,到底什么道理?!?/br> 瞧于楓趾高氣揚(yáng)的模樣,于暖笑道:“我只是覺得奇怪啊,奇怪為什么一年后才有人告發(fā),而且還能十分順利,走的還是官方程序,八百里加急。一般告發(fā)不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發(fā)現(xiàn)么。” 于楓聽后,臉都皺了起來,好似聽明白了,又好似沒有,“你都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br> 于暖見于楓甩袖而去,轉(zhuǎn)身往上書房挾屋而去。 方才倒不是他故意跟于楓說的亂七八糟的,而是他自己也有些亂七八糟的,那條線他并沒有捋清楚,只是一個猜測,還是一個說不完全的猜測,是以表達(dá)出來,他自己也有些語無倫次。 “看來,必得在這時代多浸泡幾年,慢慢感受著長大,腦子才會真的清楚啊?!庇谂匝灾?。 “于公子?!币恍√O(jiān)見他進(jìn)來,忙請了個安。 于暖一抬頭,便被面前一桌的飯菜給引得肚子“咕咕”狂叫不說,還控制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面前這一桌子菜比他早前吃的可豐盛營養(yǎng)多了。 之前邵凜玥在,他和邵凜玥一起吃,實(shí)在樸素,后來邵凜玥腿傷不在,吃的就跟便當(dāng)一般,今日這一桌的珍饈美食,倒像是開滿漢全席一般,連甜品水果都備好了,而且還只有他一個人吃,無拘無束,比在尚書府還好的多。 “這個是?”于暖看著一旁的小太監(jiān)。 “于公子,這是顧公子特地吩咐的,日后您的午飯都按這標(biāo)準(zhǔn)來。”小太監(jiān)應(yīng)道。 于暖抽了下嘴角。 “顧公子說,您太瘦了,得好好補(bǔ)補(bǔ)?!痹捖洌切√O(jiān)便要退下。 于暖這才后知后覺的問道:“顧公子什么時候回來?” 那小太監(jiān)道:“奴才不知,得看全州災(zāi)情處理情況??靹t兩三月,慢則一年半載?!?/br> 于暖動了動嘴唇,還是道:“顧公子昨夜什么時候走的?” “子時?!?/br> 那豈不是從凌晨就一直趕路,恐怕得到今夜才會歇一歇。 “知道了,下去吧?!?/br> 小太監(jiān)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于暖看著一桌的美食,有些無法下手不說,還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好似自己在這里吃著顧南辰準(zhǔn)備的大餐,而顧南辰卻在外面風(fēng)餐露宿啃樹皮似的。這讓他有些過意不去,但嘴角卻忍不住揚(yáng)了一下。 “顧南辰...”于暖驀地又喚了一聲他的全名。 顧南辰此刻正坐在馬背上疾馳,馬蹄帶起的風(fēng)沙有些迷了眼睛,他一面伸手抹眼睛,一面念道:“那小羊,不能親眼看到把他養(yǎng)胖的過程,真是可惜!” “南辰,怎么了?”顧文津在他身旁,見他一副丟了幾十萬兩銀子的表情,扯著韁繩問道。 “沒什么,快些吧爹,隨安離全州可要十日路程。” 顧文津點(diǎn)點(diǎn)頭,喝道:“抓緊時間趕路,早到一日,便能早些解決問題。” 身后響起鋪天蓋地的應(yīng)“是”之聲,而顧南辰便在這鋪天蓋地的聲音中,夾了一句,“還能早些回來,否則那小羊怕是又要跟我‘失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么噠,諸君晚安~ 第29章 沒看黃歷 “父皇方才也派人來過,我已將自己的看法寫了呈上去了?!?/br> 韶華宮內(nèi), 于暖依諾而來, 聽邵凜玥如此說, 便道:“季師傅今日只說了這個, 再沒別的了,殿下既然已經(jīng)交了答案, 那我告辭了。” 于暖說著起身就要走。 邵凜玥看著他一口都沒動過的糖水, 溫和道:“不急, 我好奇你寫的什么?可否與我說說?” “我不懂這些, 隨便胡寫的,還被季師傅大罵一通。” “喔?季師傅雖嚴(yán)厲,但輕易不罵人, 你究竟寫了什么,惹他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