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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荒唐。”于楓喝道。 于晉卻未有搭理他,只站起身朝于暖走來,一面走一面道:“顧文津與爹不和,你是知道的;你幫顧文津的時候,可曾想過,他會因此來個落井下石,順道除去我?要知道,證人都被他抓住了,讓他多說兩句旁的話,拿住為父,可是輕而易舉之事?!?/br> 話剛剛說完,于晉便站在了于暖面前,像鬼剎一般看著他。 于暖呼吸有些急促,手心里都是汗,卻仍道,“爹,我真的沒有?!?/br> “你這個白眼狼,虧得老爺在年節(jié)之時還帶你四處走動,如此看重你,你卻在背后給尚書府挖坑,心里向著外人,與外人一起坑害你爹!”李環(huán)借勢怒斥于暖。 “主母,您這話說的過分了吧,阿暖又不是傻的,要是尚書府出了事,他難道還能得到好不成?”陳秋玲冷不丁的說道。 于連也連連應(yīng)是。 于晉不言,只看著于暖,那目光好似要將于暖的身體都生生穿透一般。 于晉向來翻臉比翻書還快,于暖知道,他這么看著自己,必然不好! “爹,孩兒有方法能證明,您是被冤枉的?!庇谂H鏘有力的說道。 于晉一聽,松了表情,看著他,“你能?” 于暖點點頭,篤定道:“能!” 于晉哼笑一聲,“若你不能,熙和院那間小黑屋就是你未來一生的居所,十個周元都救不了你。” 于暖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冷噤,只道:“孩兒明白。” “你們,以及府里上下...”于晉掃視了眼前廳所有人,“今日起,全聽阿暖的吩咐,若誰不聽他的,我絕不姑息!” 于楓和李環(huán)不服,怎么上一刻還在訓(xùn)斥他,下一刻就全府上下都要聽他差遣了? “是?!?/br> ****** 出了前廳,于暖雙腿驀地一軟,好在江心和于沁及時扶住了他。 “哥哥,你沒事吧?”于沁眨巴著眼睛問道。 于暖摸摸他的腦袋,“沒事?!?/br> 江心跟在一旁,見四方暫無他人,便道:“阿暖,是你給顧家出的主意吧?!?/br> 于暖沉默。 江心卻道:“姨娘不知你為什么會幫顧家,但你在幫的時候難道沒有想過,若有一日事情被捅出來,你該如何?你幫了顧家,但誰來幫你呢?顧文津還是顧南辰?” “姨娘想說什么?”于暖問道。 江心語重心長的道:“阿暖,很多事情你在做的時候,要考慮周全。若你考慮不到周全就別做,不然,輕則遭殃的只是你自己,重則,便是與你有關(guān)的所有人?!?/br> 于暖明白江心的意思,“是我考慮欠缺了?!?/br> 江心不再多說這個,只道:“其實此事你完全可以不插手,你爹肯定會有法子脫罪,否則,他這多年的吏部尚書也就白當了。你還只是個孩子,回隨安也不到一年,能有什么法子?” “姨娘覺得,方才那種情況,我還有得選嗎?” 江心一時語塞,確實,于晉方才那表情,暗藏兇機。 “爹他就是要讓我去證明?!庇谂f著,露出一個冷笑,“不過,姨娘放心吧,此事也沒那么難?!?/br> 作者有話要說: 暖暖,加油! 么么噠,晚安 第34章 你回來了 全州 顧南辰剛從一個泥漿爬起來,但好在這回沒人搗鬼, 這河道疏通總算是見效了。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一抬頭就見顧籌疾步而來。 拿過一旁的水壺沖刷著臉上的泥漿, 顧南辰問道:“怎么樣了?” “大將軍已經(jīng)順利回朝, 工部尚書也落馬,而且, 于大人也受了牽連。” 顧南辰將水壺遞給一旁的將領(lǐng), 揮手讓他下去, 這才抹了一把臉, 問道:“皇舅處置了于晉?” “傳書上說,皇上奪了于大人統(tǒng)轄六部的權(quán)利,將其禁在府中, 等候發(fā)落。” “沒有提到大理寺調(diào)查?”顧南辰問道。 顧籌搖搖頭,“沒有?!?/br> “我就知道會這樣, 爹還不信?!鳖櫮铣揭幻嬲f著,一面脫了靴子擦腳。 “可皇上還是處置了于大人。” “這算處置嗎?不過是禁在府中罷了, 連大理寺的門都不用進?!?/br> 顧籌不懂了, “那皇上此舉何意?” 顧南辰放下擦腳的布, 目視著遠處洶涌的水流, “何意?能和爹叫板的人,滿朝上下只有于晉, 皇舅不會那么快讓他倒下去的;相反,他也不能讓于晉和爹相對時,太占優(yōu)勢, 所以正好趁此事滅一滅于晉的氣勢,等于晉脫罪了,又滅一滅爹的氣勢,兩全其美?!?/br> 顧籌聽著,明白了他的意思,“皇上好手段啊?!?/br> 顧南辰似笑非笑,“不過,能不能脫罪也另說,如果爹證據(jù)充足,于晉這回也就真的廢了?!?/br> 顧籌點頭,頗為贊同。 “顧籌,如果于晉有罪,按照大渝律法,該如何判?”顧南辰忽然問道。 “破壞河道,加重災(zāi)情,不顧百姓生計,重則斬首,輕則流放苦寒之地。” “家屬呢?” 顧籌道:“一律流放。” 顧南辰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俊朗的面容上隱著一絲憂色。 “您在擔(dān)心于公子?” “我當初帶他回來的初衷,是讓于晉能通過此事,與爹言和,哪知道于晉根本不當回事,爹也沒有那個意思。此事,爹說得對,是我太天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