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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庇谂陀谇叨紗玖艘宦?。 于楓不搭理于沁,只對于暖道:“你倒是閑嘛?!?/br> “送沁兒上學(xué)?!?/br> “沁兒真是好福氣,上個學(xué)都要你這位眾人口中的隨安第一公子去送?!?/br> 對于于楓總是話里帶刺,于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然,沁兒是我弟弟?!?/br> “你!”于楓臉色一黑,瞪向于沁,“沁兒,二哥告訴你,別成日和這種聰明人走太近,說不定哪日你就得栽在這些聰明人手里?!?/br> 于沁往于暖身后躲了躲,道:“哥哥才不會?!?/br> 于楓冷聲道:“哼,不會?他為了名利,有什么做不出來的,你哭的時候別讓我知道了,省得我笑話你蠢?!?/br> 于暖擋在于沁面前,臉色淡漠,“二哥若有氣性沖我來就是,沁兒還小?!?/br> 于楓看著他,“你如今身份尊貴,我哪兒敢,告辭?!?/br> 話落,于楓跺了跺腳,轉(zhuǎn)身而去。 于暖牽著于沁,這才往前而去,路上,于沁道:“要是二哥也像大哥那樣和藹些就好了,我總不敢跟他說話,還有主母也是?!?/br> “沒事,哥哥在呢。對了,大哥這幾日怎么都不見人影?”于暖問道,這幾日宮里課業(yè)多,安斯的訓(xùn)練又狠,很多時候他都累得動彈不得,直接就在韶華宮歇了,并沒有日日回來,這一回來才想起,他和于連許久沒見了。 “不知道,上學(xué)監(jiān)大哥也沒有去,周先生惱的很?!?/br> “爹沒管?”于暖微詫。 “爹向來不管大哥的?!庇谇邞?yīng)道。 這倒是,于晉對于連這個庶長子向來不是特別看重,只要他不闖什么大禍,也就不會管他那么多。 “好了,到了,好好讀書知不知道?!闭驹谏蠈W(xué)監(jiān)門口,于暖對于沁囑咐道。 于沁依依不舍的點點頭。 于暖摸了摸他的腦袋,又道:“等你下學(xué),哥哥買糕點來接你?!?/br> 于沁一聽,立刻展露笑顏,臉上的兩個梨渦瞧著很是可愛,“嗯!” “去吧?!?/br> 于沁沖他拱手一禮,轉(zhuǎn)身入了學(xué)堂。 于暖這才離去。 “公子,去哪兒?”楊駿駕著車,問道。 “鶴云樓,程公子說他得了些好字帖,要給我看看?!?/br> 楊駿應(yīng)了聲“是”,揚著馬鞭往鶴云樓而去。 自五年前除夕夜拼字斗詩之后,程尉便很是欣賞于暖,閑暇時也曾相約論學(xué),那年盛大的十歲生辰宴他也來了,當(dāng)時還送了于暖一支十分少見的紫毫。 而此人向來重諾守時,和于暖相約,從未爽約或遲到,每次都是早到,然這一回比約定時間都晚了半柱香了,還沒見人影。 “公子,程公子還來嗎?”楊駿問道。 于暖擰眉,卻聽身后傳來一陣“蹬蹬蹬”的爬樓聲,回頭一看,只見平日跟在程尉身旁的小廝方白跑了過來,待氣兒順了后方對于暖道:“于公子,真是對不起,我家公子因有急事,不能來赴約,還請您見諒?!?/br> “急事?什么急事?”于暖多了句嘴,問道。 方白聽后,卻沒有掩飾,一五一十道:“出人命案子了,有人從湖里撈出一具尸首,直接送到京兆府來,可巧大人近兩日病著,不能起身,公子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打著大人的名義接了此案,原想著總能查出個緣由來,可哪知那尸首來歷不簡單?!?/br> “是何人?”于暖問道。 方白道:“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昭陽宮的掌事姑姑,衛(wèi)儀?!?/br> 于暖神情一滯。 ****** 宮里的人出了事,原本該內(nèi)廷司去查,只是人的尸首卻是在宮外發(fā)現(xiàn)的,目擊者又把尸首直接送到了京兆府,如此,京兆府便不得不管了。 只是這死的是皇后娘娘宮里的人,牽扯便大了,無論如何都得上報皇后才是。 “爹,你看何時升堂審理為好?”程尉看著病榻上的程遠(yuǎn),稟明事情原委后,問道。 程遠(yuǎn)看著他,沉著氣道:“你今日不是約了于公子去鶴云樓么,怎沒去?” 程尉道:“正欲出門便遇到了此事,所以便沒去?!?/br> 程遠(yuǎn)憋著一口氣,瞧著他兒子那一身的書生習(xí)氣,又道:“你成日最愛舞文弄墨,對查案這些事向來不感興趣,今日怎么想起來了?” “爹,孩兒都說了,孩兒是恰好碰見了,剛一出門,便有兩個老鄉(xiāng)拉著孩兒,支支吾吾的說了此事,一下子還圍了許多人過來,沒辦法?!背涛緫?yīng)道,倒還有些無辜。 程遠(yuǎn)抬手按了按自己臉上的皺紋,忽然瞪著他道:“要你多管閑事!瞧見是衛(wèi)儀,直接說為父病了,此人是宮里的人,讓人送到宮里去不就得了,你竟還接了,還用為父的名義接!” 程遠(yuǎn)說后,猛烈的咳嗽起來,頭疼欲裂的。 程尉忙安撫,“爹,孩兒一開始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衛(wèi)儀啊,只是想著是人命大案,都送過來了,總該接。” 程遠(yuǎn)撐著病的虛軟的身體,沒好氣的喝道:“為父如今這樣如何查?你查嗎?且你知不知道此事茲事體大,衛(wèi)儀怎么會平白無故的死了?以她的身份,弄死她的人定也不簡單。若去查,查到了得罪人,查不到更是得罪人?!?/br> 說到此處,程遠(yuǎn)覺得自己病得更重了,哎喲一聲倒在了榻上。 “爹,咱京兆府不就是要不畏權(quán)貴,只求真相么?!背涛緮S地有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