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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可能施針了?”承瑤站起身,不顧宮女的阻止再次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向一旁的太醫(yī)急切的問道。 太醫(yī)一臉為難,“回長公主,施針得有時間間隔,若太頻繁反而會適得其反,娘娘一個時辰前方施了針...” 承瑤聽后,焦急的喝道:“那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再煎碗止疼藥來!” “是是是?!碧t(yī)應著退了下去,卻在門口撞上了邵承雍,忙又嚇的哆嗦跪地。 邵承雍不理他,徑直進來,卻瞧見他的皇后衣衫不整,鬢發(fā)散亂,面若黃花,吵吵鬧鬧哭哭啼啼,與一個瘋婦無異。他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娘娘,娘娘。”承瑤安撫著皇后,但頭風之苦,非體會不能言,一旦發(fā)作,真真是讓人連頭都不想要了。 “母后,母后!”邵凜忻隨著邵承雍來的,一進來便見皇后失態(tài)至此,又驚又心疼,立刻上前扶抱著她。 皇后仍舊像失了理智一般,喝道:“一群沒用的狗奴才,全都賜死,賜死!叫衛(wèi)儀來,衛(wèi)儀!” “母后,我是凜忻!”邵凜忻握住她的雙手,心痛難抑的喝道。 皇后仍舊失控一般在殿內(nèi)對太監(jiān)宮女一陣怒罵,滿嘴賜死。 邵承雍瞧著,重重的喘了口氣,臉色極其難看的走過來,而后一掌將其生生劈暈。 “皇上!” “父皇!” 邵凜忻見邵承雍出手這么重,一時驚詫不知所以。 承瑤扶著倒下去的皇后,語氣急切,“皇上,娘娘在病中,您這么做...” “她現(xiàn)下不是不痛苦了嗎?”邵承雍沉著臉道。 承瑤沉默了一瞬方道:“快,把娘娘扶到床上去?!?/br> 當宮人把皇后安置好后,她才道:“皇上,頭風痛苦,娘娘也是無奈?!?/br> “朕知道,所以對她的瘋舉并未計較?!鄙鄢杏鹤谒?,語氣很是不耐煩。 “父皇,請您原諒母后?!鄙蹌C忻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都有些亂了陣腳,卻又不得不強行鎮(zhèn)定。 邵承雍嘆了口氣,看著承瑤道:“文華的病,怕是你和宮里的太醫(yī)都不行了,朕已經(jīng)發(fā)了皇榜,廣納天下醫(yī)者,若能治好文華的病,重重有賞?!?/br> 邵凜忻一聽,忙不迭的謝恩。這些日子,他也找了不少民間的大夫,雖還沒找到能人,但邵承雍的舉動無疑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只不過,你母后這個樣子,怕是不能管理后宮了,便讓敏妃來吧。”邵承雍忽然又道。 邵凜忻一聽,心下一驚,不由得看了眼承瑤。 “可敏妃年齡較長,也從未接觸過這種事,怕是難當大任。”承瑤開口道。 “這種事也不是誰天生就會的,敏妃年齡是大,但也沒到頭昏眼花的時候,讓她先替皇后管一管這六宮之事也無妨。” “可是......” “皇姐?!鄙鄢杏簡镜溃骸俺嗣翦y道還有旁人合適?敏妃養(yǎng)育著凜纓和凜元,在宮里也是有些威望的?!?/br> 承瑤聽后,不再多言,這敏妃因大皇上十幾歲,一向不得寵,在宮里也是個安分守己的,讓她管理想來也不會出什么事。 是以,承瑤向邵凜忻使了個眼色。 邵凜忻握著拳,他其實擔心的不是敏妃,而是他父皇一旦把這權(quán)利交給了旁人,是不會那么快將這權(quán)利收回來的。 換句話說,他父皇好不容易有了這機會可以讓顧家忌憚些許,是不會輕易放棄的。畢竟,他舅舅這幾年替大渝拿下了多個小國,擴充了版圖,增強了他父皇的勢力,可另一方面,他舅舅的勢力也在與日增長。他想,他父皇是不愿意看到前朝后宮都是顧家的天下。 忽然,邵凜忻想到了什么,忙道:“父皇,不如讓蘊薇和敏妃娘娘一同協(xié)理,也能替她分擔些?!?/br> 承瑤一聽,也是反應了過來,“皇上,我看可以,蘊薇到底年輕些,又是太子妃,和敏妃娘娘一起管理后宮,最為合適?!?/br> 邵承雍聽后,正思索著,陳若便近前稟報,“皇上,四殿下前來請安?!?/br> “讓他進來?!?/br> “是?!?/br> 邵凜玥揣著一本書信步而入,依次對邵承雍和太子還有承瑤請過安后才道:“父皇,兒臣近日在藏書閣得了一本曲譜,有凝神之效,可傳樂工每日給母后演奏,以緩母后病痛。” 邵承雍看著他,“有心了?!?/br> 邵凜玥欠著身,將樂譜交給陳若。 “母后今日可好些了?”邵凜玥真心實意的問道。 邵承雍擺擺手,“不提也罷?!?/br> 邵凜忻聽后,全身像被針刺一般難受。 “父皇寬心,母后得天庇佑,很快就會痊愈的?!?/br> “希望如此吧?!?/br> 邵凜玥頷首一笑,卻聽邵承雍問道:“你母后在病中不濟事,這后宮之事一下子無人打理,依你看,交給誰合適?” 邵凜忻和承瑤長公主都沒料到邵承雍竟然會問邵凜玥的意見,一時驚詫的齊齊看著他。 邵凜玥歪了下頭,好似對于邵承雍的問題也很是詫異,只道:“兒臣不懂這些,不過,若兒臣說,姑姑倒合適?!?/br> 邵凜忻松了口氣,但松口氣時也有些不自在,邵凜玥竟會幫他? “喔?”邵承雍似乎對他的答案也有些不解。 “姑姑在宮中長大,對于宮里的事情,自然是最清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