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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若是這樣,她的尸體怎么會從尚書府運出去!”邵凜忻第一個大聲反駁,眼神里盡是惱怒之色,怨怪顧南辰怎能為了于暖是非不分! “南辰,你何出此言?”邵承雍淡淡的問道,整個大殿里,只有他對顧南辰的話不甚驚訝。 顧南辰將懷里一張藥方拿了出來。 陳若瞧見,忙呈了上去。 “這是一張治療頑癬的藥方?!?/br> “衛(wèi)儀有頑癬?” “女子有頑癬,實在不美,衛(wèi)儀不好聲張,便偷偷讓太醫(yī)診治。太醫(yī)已經(jīng)在外等候,可以作證?!鳖櫮铣降馈?/br> 邵承雍傳了太醫(yī),果然證明顧南辰所言。 “那是這藥方有問題?”邵承雍看著桌案上的藥方道。 太醫(yī)一聽,慌忙道:“回皇上,這藥方里有有一味中藥叫斑蝥,治療頑癬頗有效果,但只能加入水中浸泡,若內(nèi)服,哪怕只是一滴,便有劇毒產(chǎn)生?!?/br> “母親問過宮里侍奉衛(wèi)儀的小宮女,她曾親眼看見,衛(wèi)儀幾日前在泡澡治療之時,喝了口放在浴桶邊的水...”顧南辰說道。 “想來是衛(wèi)儀姑娘不小心將藥水濺到了水杯之中?!碧t(yī)哆嗦著說道:“這毒入體不會立刻發(fā)作,只味覺會慢慢有些變化,吃什么都會覺得甜,若在發(fā)現(xiàn)這個端倪時及時醫(yī)治也還是有救的,只可惜...” 邵承雍閉著眼揉了揉太陽xue,“那她身上的劍傷又怎么說?說到底,最后讓處理她尸體的人,是用劍傷了她的人。” 殿內(nèi)沉默著,所有人都在等著顧南辰的說辭。 顧南辰卻忽然抬頭看著邵承雍,看了一會兒才側(cè)首對外叫了聲“押進來”,便有兩個侍衛(wèi)押著一個滿臉胡茬的壯實男子進來。 邵承雍一看那男子的臉,臉色驟變! 于晉也看著,臉色同樣劃過一絲難看,但又被自己強行克制住了:十二年了,他居然還活著! 那男子看著邵承雍,無端露出個哂笑。 “這是何人!”邵凜忻問道。 顧南辰看著邵承雍,“一個江洋大盜?!?/br> “什么?”邵凜忻很明顯不信。 顧南辰正要再開口,邵承雍卻道:“此事,到此為止!” “父父皇?”邵凜忻不解。 顧南辰卻似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一般,并無旁的表情。 “此事都是衛(wèi)儀自己的緣故,再加上這江洋大盜劫財劫色所致,與旁人無關(guān)?!鄙鄢杏河H自給衛(wèi)儀的劍傷做出了劫財劫色的解釋,他這么一說,無人敢反駁。 “都下去吧?!鄙鄢杏汉苁切睦鄣膿]了揮手。 邵凜忻卻不服,忙道:“可人證說的是尸體是從于府運出來的!” “太子殿下!”久不出聲的于暖,忽然直起身看著邵凜忻,“并沒有人親眼看見那兩個地痞是從于府運走的尸體,這只不過是他們自首時說的話,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無對證了?!?/br> “是嗎?程大人的證據(jù)也很清楚,條條指向尚書府,并且仵作查驗衛(wèi)儀是死于老鼠藥,不是什么斑蝥。”邵凜忻喝道,他總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即便是顧南辰說了那許多,他也不信。 “老鼠藥的成分中也有一味斑蝥,故而容易弄混?!碧t(yī)在一旁開口解釋。 “程大人,只是被人誤導而已?!鳖櫮铣降馈?/br> 邵凜忻猛地看向他,十分不解;顧南辰卻也看向他,猛地向他使眼色,讓他瞧見殿內(nèi)多一個陌生男子的份上,閉嘴! 邵承雍已經(jīng)不想聽他們在這里胡言,只打發(fā)一般的道:“程遠辦事不力,押入大理寺卸職查辦,都退下?!?/br> 莫名當了炮灰,程遠一臉不解加無辜,一個勁兒喊冤枉,但上方的邵承雍眼里只有面前被押跪著的男人,再無其他。 “除了這人,其余者都出去!”邵承雍見殿內(nèi)還有這么多人,猛地喝道,將程遠的吼叫聲都喝沒了。 邵凜忻也是許久沒見他父皇如此失控,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失控的原因是因為面前這個把衛(wèi)儀“劫財劫色”的男人。 “是。”無人再敢逗留,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顧南辰這才松了口氣。 待出了朝陽殿,于晉卻向于暖走過來,方才于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會是什么,他可沒有忘。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么噠,謝謝小天使們支持,晚安啦~ 第53章 你在就好 “爹?!?/br> 于暖見于晉走過來,平靜無異的欠身叫了一聲。 于晉看著他, 雙眸微微瞇著, 眼里盡是克制的怒氣, “你方才準備使的那招是叫‘同歸于盡’嗎?” 于暖應道:“不, 是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br> 于晉瞧著,被他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只重復著:“好啊, 好, 真的好?!?/br> 于暖欠著身, “是爹太高估孩兒了,孩兒哪有那個本事達到爹的期許??傻鹊木o,孩兒沒辦法, 只能如此,想著爹英明神武, 即便孩兒說了什么,您最后也一定能扭轉(zhuǎn)乾坤?!?/br> 于暖此言是在告訴于晉, 別逼他太甚, 否則, 都討不得好。雖然自己現(xiàn)在受制于你, 受制于府,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得懂。 于晉自也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正要進一步,眼前卻閃過一個藍晃晃的身影, 攔住他看著于暖的視線。 “于大人,我有些事想和阿暖單獨說一說,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