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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連背靠在一大樹背后,于暖和于沁在說什么,他也聽不清楚,只不過以他對于暖的了解,他知道,于暖絕不會無緣無故做一件事,不管做什么,哪怕是遛彎兒都必有緣故,跟著總沒錯! ****** 韶華宮 荊如已為邵凜玥穿戴整齊,此刻正站著身后為他束發(fā),看著銅鏡里眉目溫和的人,荊如問道:“主子,依您看,那酆擎會讓今夜唱什么戲?” 邵凜玥噙著一抹笑,“自然是向我施壓的戲了,今夜是個會舊事重提的夜晚?!?/br> 荊如看出了邵凜玥那抹笑意里的嗜血之意,很是心疼,“主子。” “無妨?!鄙蹌C玥掛著完美無缺的笑容,接著道:“顧家找到魯國這樣大的靠山為太子保駕護航,你知道這說明了什么?” 荊如不知。 邵凜玥卻欣然一笑,“說明他們忌憚我,忌憚伊圖,甚至是超出我想象的忌憚。顧文華怕是挨不到多少時日了,她一死,顧家擔心父皇會易儲于我,所以要做準備?!?/br> 荊如也露出了一絲笑意,“皇上待您的那些許溫情,在有些人眼里看來就是欲蓋彌彰,所以才讓人覺得皇上會易儲,再加上,這回皇上讓您和太子一起做接待使,更讓人篤定。” 邵凜玥勾了下鬢邊長發(fā),不置可否。 “主子!” 殿外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荊如和邵凜玥同時側(cè)目。在邵凜玥示意之下,荊如方開口讓人進來。 來人進來后不敢直起身,弓著身在距離邵凜玥一丈遠時跪下,道:“主子,公子還未有進宮。” 荊如不喜,“這有什么好稟報的?” 邵凜玥抬手制止荊如,看著來人,“什么緣故?” “嫡公子忽然掉轉(zhuǎn)了馬頭,公子覺得有些奇怪,跟了上去,讓屬下前來稟報?!?/br> 邵凜玥聽后,面無表情。 “主子,這...于公子會不會不來了?”荊如語氣有些急切。 邵凜玥卻篤定道:“他會來的,他如今還是尚書府的公子,若不來,父皇定會斥責,于晉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他的處境在這里,他不敢?!?/br> “那為何...” 邵凜玥站起身,拿過桌上的簫,面上卻露出個很是欣賞的笑容來,“荊如,阿暖有一種天賦?!?/br> “天賦?” 邵凜玥揚了下下巴,繼續(xù)道:“有一種預知危機的天賦,甚至洞察人心的天賦。今夜,他才是主角,他或許預感到了什么,可是他卻溜了?!?/br> 荊如一聽,這才明白了。 “所以,沒有一個人能和阿暖相提并論,他的任何舉動,任何一句話,都不會是無用的?!?/br> 荊如能看出邵凜玥對于暖的執(zhí)著,甚至能看出在邵凜玥心里,除了他自己和于暖外,其他人都不過是無知的螻蟻。 荊如不受控的垂了下眼眸,察覺到自己失態(tài),忙道:“主子說的是?!?/br> 邵凜玥一笑,“走吧?!?/br> “是。” ****** “哈哈哈哈哈。” 太極殿傳來邵承雍和酆擎大笑之聲,兩個當權(quán)者相談甚歡。 “皇上,既然如此,不如早些把日子定下來,讓他們早日完婚。”酆擎看了眼嬌羞的瑾元,大笑著說道。 “朕也有此意,待會兒晚宴之上,便下旨——顧卿,皇姐,你們認為如何?”邵承雍說著,看向一旁的顧文津和承瑤長公主。 “一切都聽皇上的?!鳖櫸慕驊?。 承瑤看了眼站在邵凜忻身旁一直未有說話的顧南辰,有些擔心。這十日一直把他關在府中,以他的性子受不了不說,這種強迫無疑是對他的侮辱。 若以往,他如此倔強,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定不會強求,只是這回他不娶瑾元的原因卻是那般見不得人。最后,自己也不得不用上自殺相逼的戲碼,迫他為顧家,為太子做出犧牲,最重要的是讓他在無旁人知曉的情況下,立即斷了孽根,否則萬劫不復。 “皇姐,這回給南辰找的媳婦,可滿意?”邵承雍又道。 承瑤長公主露出個得體的笑來,看了眼嬌俏的瑾元郡主,道:“郡主溫柔賢淑,知書達禮,讓人一瞧就喜歡?!?/br> 瑾元一聽,忙道:“多謝長公主夸贊。” “還叫長公主,過不了多久便要叫母親了?!臂呵娲挚竦恼f道,太極殿頓時又是他和邵承雍的歡笑之聲。 眼見時辰差不多了,一旁持著拂塵的陳若小聲提醒道:“皇上,酉時了,芙蕖宮那邊都準備好了?!?/br> 邵承雍一聽,從龍椅上站起身來,“走吧,今兒朕召集了三品以上大員及家眷,共享此事?!?/br> 酆擎聽后,插著腰粗聲道:“是嗎?于尚書家的那位嫡公子也會來嗎?” 原本一直處于噤聲狀態(tài)的顧南辰,一聽此話,立刻視線警惕的看向酆擎。 邵承雍也有些詫異,“擎王竟也知道?” “那位公子,諸國都知,山野間回來的,卻名動隨安,還有著隨安‘第一公子’的稱號,據(jù)說和南辰也是最親密的摯友,故而本王對他也很是好奇,想看看是個多么優(yōu)秀的孩子?!?/br> 邵承雍看著酆擎,一向看不出息怒的面上仍舊讓人琢磨不到他如今的心情是怎樣的,只聽他一如往常的道:“這么說來,朕得讓他露兩手才是?!?/br> 說著,邵承雍率先往前而去,酆擎緊隨其后,一行人依次出了太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