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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楊駿抱拳一禮。 于暖沒多說什么,走回剛才歇腳的營帳, 看著張慶正拿著一張信紙朝他跑過來,“于公子,那人寫好了…” 張慶話還沒說完兩只眼睛就直了, 這這是同一個人嗎?雖然穿著囚服的時候于暖看著也容顏不俗,是個俊俏小子,但現(xiàn)在這模樣,哪是俊俏能形容的,簡直是那個,那個…張慶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詞兒——禍國妖姬。 于暖不理他,拿過他手中的信紙,看了眼胡來寫的內(nèi)容,點了下頭便交給張慶,用禁軍的信鴿放飛。 “那這些人怎么處理?”張慶問道。 于暖看著已經(jīng)解了毒正在有氣無力靠坐著歇息,此刻見了他都一臉憤怒但又不敢發(fā)作的禁軍,道:“當(dāng)然是繼續(xù)上路了,爭取明日到達嶺南?!?/br> “?。俊睆垜c傻了,“還還要去嶺南?” “我等本來就是被流放的,不到嶺南,那邊官役不接收到人,傳回朝廷,我等就成了逃犯了?!?/br> 是倒是這個理兒,可是,“你不是說有辦法逃跑嗎?” “我?guī)讜r說過要逃跑?”于暖冷下聲來。 張慶張張嘴,又不敢多說什么。 “行了,收拾收拾,繼續(xù)趕路吧?!庇谂恼f。 嶺南那邊的官役早就接到消息,這回押送的犯人里有一個謀逆造反的,皇上親自下了旨,要好好的磋磨磋磨他,并且那人還是個長相極好的小公子。 想到這里,幾個粗糙大漢都忍不住咽口水。這地方山窮水遠的,連個女的都不見,大家早就憋的不行了,平時那些干勞役的犯人又沒有一個看得過眼的,如今來了個尤物,可不得好好享用。 所以,嶺南那幾個官役只顧著盯著于暖露出猥褻的表情,完全忘記思考為什么這個犯人走在了禁軍前面不說,還穿的人模人樣的,一點不像來流放,倒像是來審查的。 楊駿看著那些人看于暖的目光,真是剁了他們的心都有了。 “看夠了嗎?”于暖問道。 “不止比女人長得好,這聲音也好聽啊?!闭f著,那官役頭子還看向胡來,問他:“這位大人路上可享用過了?” 胡來一腳就朝人踹了過去,喝道:“嘴巴放干凈點兒!” 那官役愣了,心想禁軍果然和一般官差不一樣,這一般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如果是女的,早在路上被做了幾回,男的長得好的也沒幾個會被放過。偏禁軍不同。 “是是是,小的知錯小的知錯。”那官役說道。 胡來看了眼于暖,壓下心中的不忿,依著他先前的指示,扔了一包銀子過去,道:“這幾個人自有我等看管,該做什么我自會讓他們做,不用你費心。” 這窮山惡水的,平白得了這么豐厚的白銀,那官役哪還管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一連疊聲的應(yīng)“好”。 直到他們退出去,胡來才看著于暖,沉聲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于暖看了看四周,他們此刻正待在一個類似牛棚的地方,犯人勞作完后,都是被集體關(guān)在這兒,吃喝拉撒全都在這里解決,比牲畜還不如。 “我想得先有一個住的舒服一點的地方,這里有專供你們歇息的地兒吧?!?/br> 胡來緊拽著佩刀,壓著氣,“有,我等都會住在驛站,不過條件也很艱苦?!?/br> “無妨,能住人就好?!?/br> 看著于暖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胡來更是氣結(jié),但命在他手里拽著也不敢造次。 ****** 這邊,尤笠已經(jīng)在幾日前飛鴿傳書給顧南辰,他已經(jīng)到了嶺南,并順利跟這邊的人匯合,而嶺南看守流放犯人的官役雖有三百名,但都是些粗使?jié)h子,不足為懼,定能按照計劃救出于暖。 顧南辰走在行軍路上,看著手上的信紙,稍稍安了一分心。 尤笠也覺得計劃非常好,這嶺南地勢和氣候都很難說,時不時的還會刮一陣讓人睜不開眼的山風(fēng),或者飛沙走石,發(fā)生意外或者逃跑的指數(shù)是非常高的。他已和楊駿聯(lián)系好,只要他發(fā)出暗號,他們就行動。 顧南辰抵達魯國和大渝的邊境,已經(jīng)和酆擎交過幾回手,皆為平手,雙方誰也沒討到好處。 酆擎怎么也沒有想到,顧南辰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倒不是真的只會紙上談兵,如果于暖的天分是算計,那顧南辰的天分就是行軍打仗了。 因此,由于天分的不足,顧南辰第一次不明白于暖的舉動是為什么。 邵承雍并沒有召回那三十名禁軍,反而讓他們待在嶺南繼續(xù)看著于暖。 顧南辰知道,這明顯是他的皇舅擔(dān)心自己會讓人救他,擔(dān)心于暖一走,就沒了能拿住自己軟肋的把柄。而他也告訴尤笠,即便和禁軍正面相抗也沒什么,一定要帶于暖去兗州。 然而,尤笠給他的回信卻是說他行動的時候,于暖竟然讓楊駿給他們下了套,再親自指揮禁軍擊退了他們的人馬。明顯于暖并不領(lǐng)情。 “為什么?”顧南辰同樣不解,按照尤笠所說,于暖定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了禁軍,他到底想做什么? “將軍!”顧籌突然闖入營帳,火急火燎的說:“糧草糧草儲存庫起火了!” 顧南辰緊抓著信紙,沖了出去。 行軍打仗糧草至關(guān)重要,看著面前的沖天火光和搶救將士,顧南辰怒不可遏,“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