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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風一愣。 須臾,清冷的眉眼染上溫柔笑意,“好?!?/br> — 隔著一定的距離,又因為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沈柏舟并不能將兩人的對話全部都聽個清楚明白。 可僅僅只是從兩人的互動當中,沈柏舟便幾乎能夠肯定,這個人定然就是小乖口中心悅之人。 視線里,最近幾次見面,每次都對他冷嘲熱諷的小乖,仰著臉,對著男人笑得乖巧又柔軟。 上一次小乖對自己笑得這么乖巧,滿心滿意地看著自己,是什么時候? 沈柏舟胸口一陣煩悶。 沒有按時吃藥的胃部也開始隱隱作疼。 — 肖自南將玉牌收進衣領。 余光里,枝葉繁茂的槐樹下已空無一人。 只一眼,肖自南便移開了視線。 沈柏舟是什么時候走的,他不知道,也并不關心。 肖自南看著余風臉上的醫(yī)用口罩,好奇地問道,“師哥你臉上的口罩哪里來的?” 肖自南之前之所以一聽見余風的聲音,就想也不想地給了沈柏舟一拐,朝余風跑去,就是記著這人將口罩還有棒球帽都給了他,以為這人在沒有任何喬裝的情況下就下了車。 之后見到余風臉上戴著口罩,頓時松了口氣。 同時大腦也總算恢復了運轉—— 要是這人當真一點喬裝工作都沒做,恐怕早就被粉絲認出,被圍觀還有被要求簽名合照,哪里還有可能只身一人出現(xiàn)在這里。 余風把自己下車后裝病患,同路過的護士要了一個醫(yī)用口罩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余風低頭,注視著青年,“你呢?見到你要探望的人了嗎?” “嗯,見到了。我今天來醫(yī)院,是來探望沈老先生,也就是沈柏舟的爺爺?shù)?。他不知道我同沈柏舟離婚的事情,以為我還在因為安景的事情同沈柏舟賭氣,想著我跟他能夠和好?!?/br> 青年的眉頭皺起,提及沈柏舟,眉眼盡是不耐。 在醫(yī)院見到沈柏舟,余風就猜測出,青年要探望的人多半同余風有關。 聞言,倒是沒有太多意外。 余風沒有再追問更多的細節(jié)。 有些人,有些事,是經不起錯過的。 沈柏舟將注定會永遠地錯過南南。 他們之間,已經再不會有任何的可能。 — “我去看看,老師醒了沒有?!?/br> 回到家,肖自南換上拖鞋,就去了客臥。 肖自南輕聲地推開房門,老爺子還在睡,還微微打著呼嚕。 見老爺子睡得正香,肖自南也就沒有打擾。 從房間出來,險些跟走在他后面的余風撞了個正著,“老師在還睡呢。睡得挺深,估計現(xiàn)在也叫不醒。師哥你累不累,要不要去我房間睡一下?” 余風愣住。 意識到自己這話有歧義,肖自南忍不住笑了,“師哥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去我床上躺……” 發(fā)現(xiàn)有自越描越黑的趨勢。 笑容逐漸消失。 肖自南干脆放棄了解釋,“師哥,你懂的,哦?” 很好。 這話聽起來,更像是某種不可言說的邀請了。 心臟鼓噪得厲害。 強迫自己的視線從敞開的臥室的那張鋪著藍色格子床單的大床移開。 余風婉言拒絕青年的好意,“不了,我看下劇本?!?/br> 肖自南去了客廳,彎腰從茶幾上戳了一塊哈密瓜,下意識地接口道:“師哥不是才剛結束《他是兇手》的拍攝嗎?等電影進入宣傳期,師哥還要配合劇組進行宣傳吧?這么快就又要接新戲了嗎?” 到時候又要拍戲,又要進行電影宣傳,行程上不會太趕嗎? 對上男人微訝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對這人的行程過于了解。 嗯…… 只要有空就會習慣性地上網(wǎng)刷自家?guī)煾鐒討B(tài),還去余風個人超話盜圖的某人~~~~ 肖自南自若地將哈密瓜送進嘴里,聲音含糊地道,“唔(我)聽季清說的。” 關鍵時刻,未來小叔子什么的,格外地好用。 知道青年同季清私交一貫不錯,余風不疑有它。 他點點頭,在距離青年較近位置的短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目前還在接觸。還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如果一切順利,明年二、三月份會正式進組?!?/br> 到時候《他殺》的宣傳活動應該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不會影響到時候新戲的拍攝。 嗯,很好,迷弟的屬性暫時隱瞞住了。 肖自南也給余風遞了一塊哈密瓜,好奇地問道,“是什么題材的電影?” “謝謝?!?/br> 余風從肖自南手中接過哈密瓜,“是一部真實事件改編的劇情類影片?!?/br> 牙簽總共只有那么小的一根,哈密瓜就占據(jù)了二分之一, 余風在伸手接過的時候,兩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處。 余風從容地將哈密瓜吃進嘴里,唯有耳根處悄然泛紅。 — 肖自南沒有注意到余風泛紅的耳根,他的注意力全在方才聽見的信息上。 明年二、三月份? 由真實事件改編的劇情劇…… 等等…… 這人接下來要接的那部戲,該不會就是那個在山里取景拍攝,結果突遭泥石流,多名工作人員在事故當中失蹤、受傷,其中三人重傷不愈死亡,身亡的那三人當中有一位還是影后蘇影心的那個倒霉劇組的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