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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前幾年大哥哥過年和守歲也不是跟他們一過,難免感情有些生疏,這會兒見了余風跟肖自南,都只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盯著他們兩人看。 面對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好些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小蘿卜頭們,肖自南可沒有在余家長輩們面前的那種拘謹,他半點沒客氣地從季清手里拿了兩個大呲花,順便把他手里那個打火機也給要了過來。 季清小時候差點被煙花炸傷了耳朵,每年喜歡玩兒,但跑得又是比誰都還快。 肖自南引線都還沒點燃呢,季清就跑出去好幾米遠了,其他人看了都是哈哈大笑。 肖自南鄙視地斜睨了他一眼,只給了他兩根仙女棒,其他的就全給拿走了。 其他人又是一通笑。 季清手里拿著兩根仙女棒,漲紅著一張臉,羞憤得不行,“南哥,不帶這么瞧不起人的?。。?!” 很快,肖自南就跟庭院里的少年還有小孩兒們都打成了一片。 看著院子里跟大家玩成一片,笑容明亮的青年,余風眼神溫柔。 一群人玩到差不多天快黑了,大人過來通知他們進去洗手,準備吃年夜飯了,才呼啦啦地涌進屋去洗手。 余家人丁興旺,一張桌子是坐不下的。 于是,長輩跟長輩坐在一桌,晚輩們則是隨意。 用餐時也不講究什么規(guī)矩,人到齊了,也便開吃了。 余風因為是近年來頭一回在余家過年,于是被安排跟余家的長輩們坐在了一起。 因為這一桌就只有肖自南跟余風這兩個晚輩,長輩們相互敬酒,敬到了他們這里,直說隨意就好。 肖自南是想一口悶了,奈何嗓子不允許,余風便替肖自南喝了。 肖自南看著余家?guī)讉€長輩喝酒跟喝水似的架勢,不由地瞥了眼身旁的余風一眼。 好么,難怪他剛重生的那一晚,找這人喝酒,他都喝醉了,這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敢情是從小在家中受的熏陶。 什么一杯倒,什么醉了就喜歡背誦《陳情表》,果然全是扯淡。 今天晚上兩人肯定是就在這里睡下的,又因為都是長輩們敬酒,肖自南也不好勸余風少喝點,只時不時地給余風夾幾筷子菜,讓他能夠墊墊肚子,以免一個晚上下來只顧著喝酒了,回頭胃肯定得難受。 季明明將肖自南時不時地給余風夾菜這個舉動看在眼里,微微露出滿意的神色。 原先她擔心肖自南年輕,不太懂得照顧人,且這段感情里,明顯小風是付出比較多的那一個,唯恐自己兒子最后會傷了心。 如今見了小兩口的互動,總算是稍稍放了心。 一頓年夜飯吃得是熱熱鬧鬧。 飯后,天黑了,正是適合放煙花的時候。 小輩們下午的時候沒玩盡興,吃過飯后,季清帶頭,又領(lǐng)著小孩兒們?nèi)ピ鹤永锓艧熁ㄈチ恕?/br> 余家的長輩們也有自己的活動。 晚上再一家人聚在一起守歲。 肖自南這一回沒去,因為余風晚上喝了挺多酒的。 酒勁還沒過去,立刻就去院子里吹風很容易就會著涼。 “你房間在哪里?我先扶你回房間醒醒酒?” “嗯。” 余風晚上的確是喝了不少,這會兒酒勁有點上來了,也想先回房間躺一躺。 大兒子難得在這邊過年,季明明十分上心。 在余風帶肖自南回房后,還特意命人送了醒酒茶過來。 肖自南把醒酒茶吹凉,看著余風喝下去了,見他靠在床頭閉目養(yǎng)神,也就沒有打擾他。 肖自南打量了下余風的房間。 余風的房間很大,拔步床,木質(zhì)仕女屏風,還有雕工精致的梨花家具,從新舊痕跡來看都能夠看得出來,這些家具全是上了年頭的,估計都是祖上就傳下來的。 普通人恨不得拿古物當寶貝供著,這家人用起來卻是一點也不心疼。 財大氣粗。 肖自南在心中下了這么一個評價。 房間里還陳設(shè)著一架古琴。 總體而言,房間雅致歸雅致,但總覺得少了分活潑,太過板正了。 尤其是,這個房間應(yīng)該也是余風小時候睡的房間了。 一個小孩兒,住這么大一個房間,又是這樣的風格…… 要是換成是他,肯定得抑郁。 余風就在這個睜開了眼睛。 肖自南收回打量房間的視線,啞著嗓音問道,“怎么樣,身體舒服點沒……” “臣密言:臣以險釁,夙遭閔兇。生孩六月,慈父見背;行年四歲,舅奪母……” 肖自南:“……” 多么熟悉的開頭,多少莘莘學子上學時的噩夢。 肖自南神情頗為復(fù)雜地看著坐直身體,坐在床邊背誦《陳情表》的男人。 所以傳聞竟然是真的? 肖自南眸光閃了閃。 “師哥?” “嗯?” 男人停止了背誦,低頭看了過來,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墨色的眸子水潤潤的。 肖自南聽見自己的心狠狠地跳動了幾下。 他捧住余風那張百看不厭的臉,“余老師,背一首《越人歌》來聽聽呀?” 喝醉了的余老師搖頭。 南南挑釁,“余老師是不會背嗎?” 余老師不說話,余老師忽然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