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假結(jié)婚后我?guī)蘖锪?/a>、穿到西幻搞魔法基建、懷了豪門前夫他哥的娃、成為攻略目標(biāo)后每天都在看大佬演戲、[綜武俠]俠之大者、原來你一直想撩我[快穿]、皇叔有點(diǎn)背、奶味小狼狗、當(dāng)直男穿成弱受、婚后每天都真香[穿書]
盯了他兩秒, 忍不住輕輕笑了,“你倒是挺自覺的?!?/br> 江問一時不作反應(yīng),只是淡淡看定逢寧。 “怎么了?”她問。 “喝酒了, 頭有點(diǎn)暈。” “那今天我開車?” 江問彎腰, 額前的發(fā)滑下來。他湊近了一點(diǎn), 平視她的眼睛,“我想坐車?!?/br> 逢寧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我身上沒零錢?!?/br> ... ... 郗高原開了車過來, 趙瀕臨坐在副駕駛, 一眼就看到并肩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按了按喇叭示意,車速放緩, 他們把車窗搖了下來,眉飛色舞地打招呼:“嘿, 去哪?” 逢寧笑:“散散步,消消食?!?/br> 郗高原也跟著說:“要不要送一程?” 江問神態(tài)懶散:“不用了,你們先走吧。” 很快,車子啟動,兩個人的身影被拋在身后, 逐漸化為兩個黑點(diǎn)。郗高原視線從后視鏡移開, “居然還是逢寧?!?/br> 沒頭沒尾的一句感嘆, 趙瀕臨卻接的上:“對啊, 又是她?!?/br> 郗高原困惑:“說真的,我以前一直沒覺得江問軸,怎么到了逢寧這兒,他就是轉(zhuǎn)不動呢?” 有時候看看身邊的人, 好像也沒有誰特別喜歡誰,了不起就是表個白, ok就開開心心在一起,不ok就尷尬一下說個再見,誰不是瀟瀟灑灑。哪像江問一樣,魔怔了似的,硬是大半輩子都跨不過去一道坎。 聞言,趙瀕臨降下車窗,讓風(fēng)吹進(jìn)來。他摸索著打火機(jī),說了幾件事。 兩個大老爺們八卦起來也是沒完沒了的。 郗高原聽得詫異,又似乎好笑,“真的啊?!?/br> “真的?!壁w瀕臨點(diǎn)燃一根煙,隨口道:“逢寧當(dāng)時不是讀完研究生就去上海了嗎,剛好那年他meimei高考,江問選的幾個志愿都是上海的。” 靜了好一會,郗高原cao了一聲,“還打這個算盤呢,我還以為他們倆早沒戲了?!?/br> “我本來也是這么覺得的?!壁w瀕臨忽然又想起件事,“不過去年江問剛回來的時候,我跟他喝過酒?!?/br> “嗯,然后呢,說到逢寧了?” “可不是嗎,嘖,江問還跟我說抱了一下人家,幾分鐘。我覺著還挺好笑的,我問他什么感受。你知道他后來跟我說什么嗎?” 郗高原好奇:“說什么?!?/br> “――不舍得放,不得不放?!?/br> “......” 反應(yīng)幾秒,郗高原嘶了一聲,酸的快要掉牙。 一根煙過半,趙瀕臨瞇起眼,“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他們肯定沒完?!?/br> * 夜幕降臨,天已經(jīng)漆黑。華燈初上,南城的夜景依舊璀璨,路口車水馬龍。他們順著街邊走,走過天橋,馬路,糖水鋪。走累了,就停在一處公交車站。 425路的夜班車搖搖晃晃從遠(yuǎn)處駛來,隨著人流,逢寧拉著江問的手上車,投完幣,去后面找位置坐下。 熟悉的場景和記憶的碎片。原以為已經(jīng)淡忘的東西,卻在某一刻,無比輕易地記起。 連細(xì)節(jié)都那么清晰。 微微搖晃的幽暗車廂,前面的小電視機(jī)放著小廣告。沿途大片的霓虹燈,混著月光,從玻璃窗照進(jìn)來。 她想起當(dāng)初和江問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好像什么都變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變。 靠在椅背上,逢寧側(cè)頭看他。 江問的五官輪廓很深,在暗影交錯的光線里對比尤其強(qiáng)烈。 她問:“心里什么感覺。” 江問也側(cè)頭看她,“不知道?!?/br> 一年,兩年...有些事明明過去了很久,想起來,卻像是在昨天。逢寧其實(shí)好久沒坐公交車了,跟江問分手以后,回南城,她基本上也不敢坐。 有時候覺得這個城市很小,小到走在哪,遇見某個人,路過某家店,都能輕易勾起那些不敢觸及的回憶。有時候又覺得,這個城市為什么這么大,大的空蕩蕩,聽不見笑聲。和他有關(guān)的事,好像就永遠(yuǎn)停在那兒了。 她的手被他握著。 江問歪著頭,抬起她的手腕。抵住戒指,指腹摩挲了一會她的無名指,他松手,把聲音放低,“什么時候去見我爺爺?” “嗯?” 江問神情淡然:“商量我們結(jié)婚的事?!?/br> “......” 她說的有點(diǎn)遲疑,“我還沒準(zhǔn)備好,給我點(diǎn)時間?” 江問眼底忽然暗沉了,呼吸在壓抑。 逢寧悄悄瞥了一眼江問,保證:“不會太久。” 她識相地岔開話題,開始講高中。 高中的時候,逢寧膽子大,思維跳脫,經(jīng)常做一些天馬行空的事情。有一次是運(yùn)動會,她連翹兩天,帶著雙瑤去附近的漢江釣魚,釣完魚,兩人又去游泳館游泳。她就像是個哆啦a夢,有個百寶袋,里面全是寶藏,時不時拿出一樣,就能把每天點(diǎn)綴地鮮活有趣。 逢寧一邊繪聲繪色地說,江問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那時候,我最煩的人就是你。” 逢寧立即接話,非常確定一樣:“最喜歡的也是我。” 江問一時沒聲,沉默著。 過了一會沒聽見回答,逢寧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是不是?”江問回答,“嗯。” “為什么煩我?” 問完又覺得是句廢話,年少時,她就是喜歡惡作劇別人。她出現(xiàn)在江問的世界起,他一刻都不得安寧。 江問專心致志,看著窗外掠過的風(fēng)景,只言片語,“你從來不在意我,也不肯正眼看我。” “......” 逢寧:“如果當(dāng)初我沒有去國金躲雨。如果高一我去的不是九班。如果你喜歡上的是別人,我們倆現(xiàn)在是不是都會好一點(diǎn)?” “不是?!?/br> “嗯?” 江問眼底說不清有些什么,“我喜歡你?!?/br> 公交車到了一站,有人上來,有人下去。前面一排的人聊天聲音很大,嘈雜間,逢寧聽不見他說話,微微俯身,湊上去聽。 “我沒喜歡過其他的人,只有你?!?/br> 逢寧怔住。沉默一記,她說,“我也是啊?!?/br> “是什么?” “以前,以后,我也只有你?!狈陮幚滤牟弊?,在他耳邊,認(rèn)真地說:“江問就是逢寧的唯一。” ... ... 又坐到了終點(diǎn)站。 等師傅催了,兩個人才下車。逢寧先下來,原地蹦跳了一下,呵出一口白霧。 不遠(yuǎn)處有株臘梅,她驚喜地跑過去。白色的花骨朵,枝椏間還有未融化的雪屑。 逢寧圍著溫暖的圍巾,回過頭對著他笑,“江問,快點(diǎn)過來!”江問站在不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她。 依舊帶著當(dāng)初少年時期的溫柔。 時間走了,他們再也不是無憂的少年。 可她只要多看他一眼,歲月便又重來一遍。 * 春節(jié)之后,從南城回上海。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逢寧偶爾有睡眠障礙,她開始定期去醫(yī)院拿藥,做心理治療。 生活慢慢步入正軌。 五月份,逢寧和江問去看了一場阿信的演唱會。 最后壓軸的一首歌是《溫柔》,全場大合唱,這是我的溫柔,我的溫柔,冷焰火從舞臺兩側(cè)爆出,全場的燈牌和熒光棒揮舞著,絢麗的光影變幻,無數(shù)五顏六色的氣球飄向天空。 一直到十一點(diǎn)多,演唱會結(jié)束,逢寧拉著江問出了體育館。 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起了小雨。 江問把車開上高架橋。 逢寧插了一張cd,車?yán)锃h(huán)繞著溫柔的女聲。她抱著膝蓋,蜷縮在副駕駛上,轉(zhuǎn)頭對江問說:“我們今天別回家了,就這么轉(zhuǎn)一晚上,怎么樣?” 江問:“好。” 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外環(huán)轉(zhuǎn)悠。凌晨,雨越下越大。 路過一家加油站,他們下車休息。逢寧喝了口水,說:“等會我來開,帶你去個地方?!?/br> 江問:“去哪?”她促狹:“等會你就知道了?!?/br> ... ... 逢寧輸入導(dǎo)航,大概開了半個小時。 江問手肘擱在窗沿上,支著頭,閉目養(yǎng)神。察覺到車子停下,他把眼睛睜開。 逢寧把鑰匙拔.出來,推開車門。 江問愣住了,眼睜睜看著她就這么大喇喇走入雨中,瞬間被淋地濕透。她從車頭繞過來,敲了敲他的玻璃窗,“下車?!?/br> 這是一條商業(yè)街,凌晨三點(diǎn)的深夜,下著猛烈的雨,整條街上空曠無人,就只有他們兩個沒打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