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味小狼狗_第138章
書迷正在閱讀:當直男穿成弱受、婚后每天都真香[穿書]、[綜]奈落不是你想當、舉報,他開掛了[無限流]、穿書之福運男妻、一襲華袍、攻略男神翻車日常、躺在黑蓮花男配懷里瑟瑟發(fā)抖[穿書]、豺狼當?shù)?/a>、成為幽靈后的我天天看自己被綠
因為化療,秦世卓的頭發(fā)已經(jīng)掉沒了,蔣青也給他買了假發(fā),他卻不愿意帶,雖然頭頂上光禿禿的,但是看起來還是個英俊帥氣的大叔。 喻星河雙手緊緊攙著外婆,老人心臟不好,其實不適合這么奔波,但她和秦佩瑤的感情最深,即使女兒和家里鬧翻之后,母女兩也一直保持著書信來往。 一路奔波,因為帶著病人和老人,走走停停,到云滄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是隔天下午了,正好趕上喻星河父母的祭日。 喻星河沒想到過了這么久,她的雙腳還能再踏上這塊土地。 剛上大學的時候,她隔了兩年第一次回來,想著給父母掃墓。 她到的時候有些晚了,墓碑前干凈整潔,擺著一束黃菊花,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想來應該是陸楊叔叔。她當時走的時候,陸叔叔就笑著對她說,這里一切有他,叫她放心。 這次也依然如此。 墓碑前已經(jīng)被人打掃過了,哪怕四周野草枝蔓橫生,這里還是干凈整潔的。 刻在墓碑上的照片也是那么干干凈凈的,男人戴著細框眼鏡,笑起來的時候清雋儒雅,女人的笑容極其溫柔,一雙動人的眸子彎成天上的月牙。他們是如此相襯,他們的容貌被光陰定格在那一刻,似乎永遠都不會老去。 喻星河將捧著的花放下,在墓碑前緩緩跪下,指尖擦去了照片上殘余的一點灰塵。 她在心里低聲說:“爸爸,mama,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和她結(jié)婚了。” “你們也認識她,可我現(xiàn)在想留住秘密,等以后,我會帶著她,親自來看你們?!?/br> 喻星河擺好康乃馨和小雛菊,站了起來。 年過古稀的老人攜手而立,長久而靜默的站在了墓碑前,拒絕了小輩的攙扶。 這是他們女兒的墳墓,在她去世之前,他們已經(jīng)有五年沒見過面。 那孩子雖然聽話,但是極其有主見,從大學開始就不再花家里的錢,喜歡上一個無父無母的窮小子,就認定了他。她從來不接受別人對她人生的安排,溫柔卻堅韌,不管風往哪個方向吹,她的方向卻堅定如一,只順從她的內(nèi)心。 大概、大概是被風迷了眼吧,怎么就在這不聽話的孩子墓碑前,流了淚…… 喻星河給外婆遞了方手帕,老人接過了,自己沒用,遞給了身旁的老伴。 長著鷹鉤鼻的老人平時里很少說話,強勢、寡言、沉默。這次,卻顫顫巍巍的接過手帕,擦了擦眼角,整個人的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柔和,喻星河從未見過的柔和。 秦世卓站在一旁,神色自始至終都十分沉靜,他瞇了瞇眸子,看往不遠處層層疊疊綿綿起伏的高山,空林之上偶爾盤旋起孤鳥數(shù)只。 他站在meimei的墓碑前,心里忽然有了一些愧疚。 佩瑤生前最不喜別人替她做決定。 可他,卻以她的名義,以情意和人心為籌碼,十余年的光陰為船,載著當年舊信,替她做了某種決定。 可他是對的。 秦世卓唇角抿了點笑容出來。如果佩瑤以前聽她的,就不會和家里鬧翻,也不會早早去世。所以星河應該聽他的,而不是和一個比她年長十歲,又擁有無數(shù)家產(chǎn)的女人結(jié)婚。那么多的不確定性啊…… 等老人情緒稍微控制住,喻星河不敢再讓外婆待在這里了,攙扶著她離開。 外公走在最前面,似乎因為方才短暫的軟弱而有些不習慣,走的飛快。 秦世卓不知為什么,走的也快,蔣青只能追著他,叫他別著急。 喻星河扶著老人,走在最后,一步一步,走在長了野草的泥土小徑上,時不時的抬起頭,注意著老人的神色,有時又不得不低下頭,避開路上的坑坑洼洼。 便是在這么抬頭又低頭的瞬間,她似乎看到有一片衣角在遠處隱隱現(xiàn)現(xiàn),只是等她再定睛去看只見曠野寂寂,暮色四合,遠處寒山無人家,霜葉已紅,倦鳥歸巢。 哪里還有旁人。 那原來是她的錯覺。 小鎮(zhèn)上這幾年來旅游的背包客越來越多,也開起了民宿。這些問題,蔣青在來之前,都讓助理安排的妥當,選了一家軟件上評分最高的民宿。 現(xiàn)在既不是旅游旺季,也不是節(jié)假日,民宿里只有幾個騎行經(jīng)過的年輕人,在一樓的大堂里坐著,就著鹵蛋吃泡面。 這里倒還算安靜,適合老人和病人休息。 小鎮(zhèn)上沒有什么夜生活,本來就因為留不住人而日益空心化,現(xiàn)在在這么冷清的時節(jié),還沒到8點,路邊的店都關門了,只有街道上兩排路燈孤零零的發(fā)著光芒,有的燈盞年久失修,一閃一閃的,活像個鬼片現(xiàn)場。 喻星河卻睡不著。 等老人都休息下,她一個人,披上一件羊毛開衫,和民宿的老板打了聲招呼,問清楚關門時間,而后走上了街頭。 喻星河一個人走著,卻并不覺得寂寥。 雖然多年沒回來,云滄鎮(zhèn)早已變了模樣。以前街道兩旁種滿了高大茂密的香樟樹,盛夏時清香熏人,現(xiàn)在全部換成了苦丁,看起來還沒栽下去多久,枝干細而伶仃。 云滄鎮(zhèn)被一條大河分成兩半,河水奔騰而過,滋養(yǎng)了無數(shù)沃土。此刻,喻星河站在大橋之上,深秋的風夾雜著濕漉漉的水汽而來。江浪濤濤,流水不朽,倒映著天上一輪圓月如盤。 對月思人,大概難以避免。 喻星河打了電話過去,這次倒是接的很快:“星河,現(xiàn)在還在云滄嗎?” “嗯,你呢?這么晚了,還在工作嗎?” 徐冉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她似乎還在外面,手機那邊傳來車喇叭的聲音。 “準備什么時候回去?” “明天吧,明天就走。” 喻星河低著頭,一腳踢了踢橋上的小石子,不滿的控訴她:“徐滿滿,你最近都沒有打電話給我?!?/br> 徐冉沉默了一會:“對不起?!?/br> 喻星河愣了一下,原本她只是這么隨口一抱怨,誰知道徐冉就這么和她說了對不起。 原來她真的……真的很久沒有給自己打電話了嗎? 喻星河低著頭繼續(xù)走路,看路上的小石子都覺得長得不可愛了:“你那邊有點聲音,是在路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