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引誘小嬌妻(重生)、我在娛樂圈當(dāng)天師[古穿今]、喪尸不修仙、最強(qiáng)星際美食[直播]、青梅嶼、花之物語、[綜]伊路米教你皮那么一下、降服、攻略女友的99種方法、控夫(蝶毒)
薛顯清負(fù)手走著,與沈其衡論了幾樁正經(jīng)事后,才道:“皇上昨兒賞下一壇桃花酒,來我府里小酌一杯?” 沈其衡搖頭,扯著嘴角苦笑一聲,“家里看得嚴(yán)。” 聞言,薛顯清眉梢一揚(yáng)。 滿京上下都知曉,長央侯府大姑娘沒了后,沈家這位世子爺便成了京中的香餑餑,世家女眼中的佳婿。 沈家更是大宴小宴不斷,秦氏挑兒媳都快挑花了眼。 偏偏三日前,長青街生了一起事故,不知誰家的馬兒沒拴緊,發(fā)瘋似的在街邊躥。 付家那位養(yǎng)在老太太跟前的莊姑娘馬前遇險,沈世子英雄救美,據(jù)說不僅傷了胳膊,還摟了人姑娘的腰呢。 當(dāng)日,莊玉蘭便親自送了藥酒與糕點(diǎn),以示謝意。 秦氏是一萬個不喜歡莊玉蘭,此事一傳,她看沈其衡就與看犯人無甚兩樣。 薛顯清勾唇,問:“你與那位姓莊的——” “沒有?!鄙蚱浜馍裆珣脩?,道:“順手幫了一把,那日若是你,你能見死不救?” 是以,這段英雄救美的佳話,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但即便如此,也抵不住莊玉蘭心有所圖。 且莊玉蘭這心思,并未藏得太深,被老太太叫到跟前問了兩句,便羞紅臉低下了頭。 老太太訝然,這個養(yǎng)在她膝下的姑娘,何時生起這樣的心思,她竟萬萬未有察覺。 只見老太太眉頭一皺,“那沈世子對你,可有情誼?” 莊玉蘭一頓,自是沒有的。 “蘭兒不知,雖上回世子救了我,但僅此一面,再無機(jī)會,姨奶奶,我——” “你可知,就是當(dāng)初五丫頭,也只能給那世子爺做妾?!?/br> “蘭兒明白?!?/br> 這是即便為妾,也無礙的意思。 一來一回,老太太也摸清了她的心思,卻并未立即斥她收了心思。 原本她是想給莊玉蘭尋個清白人家,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的,可她既心不在此…… 畢竟當(dāng)初這國公府,也是她攀而未得的。 老太太拄著拐杖起身,語重心長道:“若沈世子真對你有意,自是好的,若是無意,也莫要強(qiáng)求,丟了付家的臉面?!?/br> 莊玉蘭連連點(diǎn)頭,卻又為難道:“可——” “下月二十,乃皇帝生辰,宮中設(shè)宴。宮里定會給付家下帖子的,屆時,你跟著夫人去罷,僅這一回,若世子無意,你便收了心。” “是,是?!鼻f玉蘭低頭應(yīng)。 老太太走后,丫鬟擔(dān)憂道:“姑娘,可那陳家大姑娘屆時也定也會進(jìn)宮?!?/br> 這對沈其衡趨之若鶩的世家貴女中,伯爵府大姑娘陳思意便是其中一個,且對著沈其衡,那愛慕的意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莊玉蘭笑笑,一個男人對你有意無意,是最容易感知的。就像她知道沈其衡對她無意一般,對陳思意亦是同樣。 何況,當(dāng)初陳如意爭后位沒能爭得過付茗頌,陳思意也未必就比她meimei強(qiáng)。 這家世背景換得的砝碼,未必就有十足的勝算。 畢竟,事在人為。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配角真的是沒有感情的推劇情機(jī)器…… 還記得嗎,莊玉蘭之前在廟里見過沈其衡一面,一見鐘情,后來以為老太太要將茗頌嫁給沈其衡做妾,偷偷在秦氏背后說茗頌壞話的那個 陳思意是陳如意的jiejie,在26章陳如意還在和茗頌battle的時候出現(xiàn)過一次,當(dāng)時沒什么存在感。 第71章 老太太要讓姜氏帶著莊玉蘭一并赴宴的事兒,一下讓付家內(nèi)里暗潮涌動。 都在一個宅子里摸爬滾打幾十年了,姜氏焉能不知老太太的心思? 她搖頭嗤笑,轉(zhuǎn)而對付姝云道:“你可不能同那莊玉蘭似的,生出為妾的心思,聽到?jīng)]?” 付姝云不知她娘這又說的什么胡話,敷衍地點(diǎn)頭應(yīng)了兩聲。 一月十八,距宮宴僅有兩日。 連下了半月的雪總算停了,天邊泄出一絲暖光,籠罩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厚雪融化散出冷氣,反而比前幾日大雪時還要更冷一些。 屋中燒著炭火,付茗頌伸手推開花窗,感受一陣陣?yán)滹L(fēng)撲面而來,她縮了縮脖頸,叫遮月拿狐裘來。 遮月嘟嘟囔囔的,伸手從梨花木架上拿過狐裘遞上,也不知娘娘哪里沾上的癖好,燒著炭火,裹著狐裘,對窗吹風(fēng)。 付茗頌就搬了把方凳,坐在窗邊,將窗臺當(dāng)桌案,埋頭看起庶務(wù)來。 每年皇帝生辰,宮中都設(shè)有宮宴,可這宮宴也無非是用來聯(lián)絡(luò)君臣、婦人間的感情。 幸而雨雪停了,否則宮宴怕是要耽擱。 忽然,噗噗兩聲,一根綠色鳥毛落在窗邊。 付茗頌仰頭望,就見那綠毛鸚鵡飛到窗沿上,這鳥兒養(yǎng)熟了,即便放出籠子,也不會飛出昭陽宮,倒是讓人省心得很。 倏地,那小東西嘴巴一開一合,尖嗓嘹亮地喚了三個字,直叫付茗頌一張臉垮了下來。 “疼,輕點(diǎn)!疼,輕點(diǎn)!疼——” 就連在窗外掃雪的小宮女,聞之都不由一愣,握著掃帚柄呆呆地想了一會兒,隨即一張臉爆紅,忙走遠(yuǎn)去。 聽這反反復(fù)復(fù)幾個字便知,這昭陽宮的夜,有多香軟。 “噗——” 遮月捂嘴一笑,伸手將鸚鵡從窗邊捧下來,偷偷瞥了眼神色郁郁的女子,笑道:“娘娘,奴婢教訓(xùn)教訓(xùn)她。” 是以,遮月便捧著鳥兒往外走。 聞恕迎面而來,她立即斂了笑意,一本正經(jīng)地退到一旁。 可惜這綠毛鸚鵡沒有眼力勁兒,尖嘴巴巴巴地重復(fù)那幾個字。 “噓!”遮月朝它道。 聞恕腳步一頓,往這頭瞥了一眼,隨即勾唇一笑,揮手示意她退下。 付茗頌背對他坐著,只聽到有腳步聲漸近,以為是遮月去而復(fù)返,頭也未抬地吩咐道:“遮月,碳再燒旺些,不夠暖和?!?/br> “你將花窗開得這樣大,如何能暖和得起來?” 一道清寒的聲音傳來,隨即,一只手從她頭頂而過,“吱呀”一聲徹底合了她的窗子。 聞聲,付茗頌抬起頭,“這個時辰,皇上怎來了?” 聞恕站在面前,垂眸看她,道:“后日宮宴,和光前來賀壽,那時讓他給你瞧瞧,說不準(zhǔn)他有法子治你的病?!?/br> 付茗頌的多夢之癥,已是藥物壓制不住的了。 自那日夢魘過后,她幾乎沒有一日睡好過。 有時夢見滔天大火,有時則是一襲舞裙,有時是繪著紅色水蓮的瓷瓶,有時是香軟的風(fēng)月之事。 那些風(fēng)月事,都是曾經(jīng)她斷斷續(xù)續(xù)夢見過的,可現(xiàn)下那夢里的人,卻都有人一張同樣的臉。 是聞恕。 她眾多夢中,只有這一樁與眾不同,也只有這一樁不能說予他聽。 再如何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付茗頌也還是要臉的。 思此,她趕忙點(diǎn)了兩下頭。 若是和光大師真能治她的病,那自是最好不過。 轉(zhuǎn)眼間,一月二十。 青磚上的雪尚未完全消融,雪水淌了一地,怎么掃也是掃不干凈的。 遮月從屋外進(jìn)來,道:“外頭地滑,今日出門要格外小心著?!?/br> 她想了想又道:“要不還是傳鳳輿罷?!?/br> 素心蹲在床邊,挑揀了一雙金色繡鞋出來,襯付茗頌今日的衣裳。 坐在床沿上的女子倏地一頓,若不是瞥了一眼,她還真就忘了。 “遮月,那雙繡鞋呢?” 其實(shí)她打心底里對那大師所言存疑,總覺那人不似得道高人,可這心底,還是對神佛之事存有敬畏。 何況,她可太想治好多夢這個毛病了。 遮月略有猶疑,手里這雙鞋實(shí)在簡陋,她道:“娘娘,真要穿么?” 她目光炯炯地瞧了兩眼,將腳背抬了起來。 “嗯?!?/br> 須臾,她穿戴整齊后,前往永福宮,與太后結(jié)伴往百花園去。 此時,沁心湖西面的百花園已人滿為患。 這園內(nèi)有一塊方形草地,官家夫人、世家貴女們,趁著這會兒帝后未到,三個兩個團(tuán)聚在一處,笑得花枝亂顫。 她一眼便看到身著鵝黃絨裙的付姝云,隨在姜氏身后,身子站得端端正正,可一雙手卻背在身后玩手繩。 而叫付茗頌驚訝的是,姜氏怎把莊玉蘭也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