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者_(dá)分節(jié)閱讀_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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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澤又說:“紹師?!?/br> 田紹師蹙眉。 “如果報告沒問題,”湯澤攤手,“你們倆都是臥底?!?/br> 本來緊繃的氛圍頓時松懈,田紹師朝司杰揚(yáng)揚(yáng)下巴,讓他說話,司杰抿了抿唇,有點(diǎn)怨氣的樣子:“社長,要說我是臥底,一時半會我洗不清,可要說紹師,染社平獅子堂的時候,他還不是分社長?!?/br> 不是分社長,就接觸不到牡丹獅子的骨架。 “所以什么分析報告,什么表情側(cè)寫,”湯澤大手一揮,把電子記錄器掃到地上,“都他媽是扯淡!” 他抬手指著丁煥亮:“你,一個沒根底的秘書輔佐,敢給我們這些大佬設(shè)局,”他冷笑,“不要命了!” 丁煥亮無從辯駁,已經(jīng)被逼到死角,往前是懸崖,往后是峭壁。 朱儉被松綁,推開賀非凡,一把揪住丁煥亮的脖子,真絲領(lǐng)帶、寶石領(lǐng)扣、漿洗得平整的襯衫,這都是權(quán)勢帶來的奢華,他嗤笑:“你完了,丁輔佐!” 當(dāng)著所有大哥的面兒,他把他摁在地上,揪起他的頭發(fā):“輪到你說了,設(shè)計(jì)陰謀、篡改證據(jù)、陷害分社長,你有什么目的!” 丁煥亮在抖,控制不住的,地位、豪宅、名車,都離他遠(yuǎn)去,可能連命…… “你是伽藍(lán)堂的人?”朱儉突然問。 這是想讓他死! “不,”丁煥亮否認(rèn),“我和伽藍(lán)堂有不共戴天之仇。” “仇?”朱儉朝他的肚子踹了一腳,“障眼法吧,你靠著這‘仇’打入江漢高層,取得社長的信任,配合那個臥底,”他似有若無瞥了司杰一眼,“幫助伽藍(lán)堂反抗染社,幫助獅子堂的殘余勢力復(fù)辟!” “沒有,”丁煥亮瞪著眼睛,“我沒有!” “那你為什么策劃這一切?” “我想往上爬!”丁煥亮說了實(shí)話,“我不想只當(dāng)個輔佐,不想開會的時候站在別人身后,不想被叫去擦鞋!” 擦鞋,他是在暗示,他陷害關(guān)鐵強(qiáng)只是公報私仇。 朱儉松手,玩弄似地揉著他的臉頰:“你很狡猾,不見棺材不落淚,”他請示湯澤,“社長,我申請送刀進(jìn)會議室?!?/br> 江漢中心會議室,不得越級進(jìn)入,不得開啟通訊設(shè)備,不得攜帶武器,他申請動刀,是要當(dāng)場用刑,賀非凡心顫:“社長……” “非凡?!彼窘艽驍嗨?。 朱儉笑了:“社長,一個小小的輔佐,沒那么大膽子窩里反,背后一定有指使?!?/br> “沒有,”事情到了這一步,丁煥亮無路可走,“沒有任何人指使我,是我利用了賀秘書的信任,”他冷硬地看向朱儉,“就是把我剮了,也是這話。” 賀非凡訝然,他這是在挑釁上位者,絕自己的生路。 湯澤點(diǎn)頭了,很快,刀子送進(jìn)會議室,一把七寸長的匕首,鋒刃雪亮,握在手里像握著一束光,朱儉恃刀而狂:“來吧,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刀硬。” 像昨晚對“金水”那樣,他一刀扎進(jìn)丁煥亮的手臂,但比對“金水”更狠,刀尖左右旋轉(zhuǎn),丁煥亮慘叫,血冒出來,噴在會議桌上,流到湯澤腳下。 “說!主謀是誰!” 丁煥亮咬著牙,誰也不看,什么也不聽,一句話也不說。 然后是第二刀,向上貫穿琵琶骨,他抽搐著攥緊拳頭,想家,想賀非凡給他弄的小胖狗、臥室里風(fēng)掀起的紗簾、床頭的紅蘋果,和蘋果酸甜的滋味…… “我是主謀!” 刀子抽出去,丁煥亮赫然睜眼,是賀非凡,為了他斗膽站在湯澤面前。 “是我讓丁輔佐干的,”他說,“不用再審……” “賀非凡!”司杰拍案而起。 賀非凡是丁煥亮的上司,司杰是賀非凡的上司,朱儉步步緊逼就是想把他們一串都揪出來,賀非凡為了讓丁煥亮少挨一刀,居然把他、把整個北方分社都置于險境。 “到我這兒為止,”賀非凡摘下左胸的蓮花徽章,“我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br> 朱儉有點(diǎn)愣,在場的高級干部也很意外,只有底下人出賣上頭人,沒見過上頭人主動替底下人頂罪的。 丁煥亮難以置信地瞪著賀非凡,瞪得眼圈都紅了,然后嘶吼:“他胡說!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一個人的計(jì)劃,和任何人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