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者_(dá)分節(jié)閱讀_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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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丁煥亮漾起一抹不要命的笑,“有仇不報非君子。” “逐夜涼真的會殺了你!” 丁煥亮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如果是岑琢自殺呢?” 賀非凡愕然。 “是逐夜涼把他扔在這兒的,”丁煥亮惡毒地說,像一條陰冷的蛇,“岑琢死了,他應(yīng)該怪自己。” “喂!”賀非凡箍緊他,“你要做的事我從來不反對,但這回不行,你是在玩命,玩我們兩個人的未來!” 丁煥亮抬頭看他,一個流氓慣了的人,卻婆婆mama地為他擔(dān)心。 “知道了,”他懶洋洋的,“給笑一個,賀秘書?!?/br> 賀非凡不想笑,但忍不?。骸案艺{(diào)戲老子……” 他把丁煥亮提起來,逗狗似地拿鼻尖蹭他的鼻尖,丁煥亮躲著,很嫌棄地說,“少蹭我,蹭你的小胖去。” 兩個人膩歪了一陣,賀非凡抱著小胖離開。丁煥亮瞧見自己手指上沒擦凈的血,眼神一變,走下核心囚艙。 岑琢癱在鐵鏈上,半死的,沒有一點生氣,這么看來,倒像是老畫兒里的殉道者,凄慘得近乎神圣。 丁煥亮打量那具身體,肩膀、腰線、汗?jié)竦逆i骨,逐夜涼為了他,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那種原因嗎? “喂,醒醒。” 岑琢勉強(qiáng)睜開眼,一時對不準(zhǔn)焦距,丁煥亮的臉忽遠(yuǎn)忽近,像一片白霧,在高熱的視網(wǎng)膜前蒸騰。 “有個消息給你,”那張臉?biāo)坪跣α?,“剛得到牡丹獅子的最新位置?!?/br> 什么?誰? “沒反應(yīng)嗎,你的逐夜涼。” 岑琢陡然回神,像被打了一槍,渾濁的眸子瞪起來。 丁煥亮揉擦他下巴上的血斑:“猜猜吧,他在哪兒。” 岑琢的心咚咚跳,在哪兒……在這兒? 丁煥亮看出他眼里的期待,也知道他想聽到什么答案,但不說,慢悠悠地踱步子,把一顆已經(jīng)殘破的心玩弄于股掌之上。 岑琢的視線隨著他動,像一只膽怯的小貓。 “你有沒有想過,逐夜涼就在猛鬼城,”丁煥亮瞧他那副可憐相,真好笑,“現(xiàn)在到了三重天,馬上就要打進(jìn)來?” 想過,岑琢幾乎要叫喊,他想過。 “他為你而來,用血與火,為你鋪一條自由的路?!?/br> 岑琢顫抖著,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耳邊甚至聽到了炮聲。 “還有十分鐘,”丁煥亮看表,“或者五分鐘,他就出現(xiàn)在這間囚艙上方,殺死我,帶走你,證明他的愛?!?/br> “真……”岑琢屏息,像一條翻了肚的魚,絕望地渴求著一滴水,“真的嗎?” 丁煥亮噗嗤笑了:“當(dāng)然是假的。” 岑琢愣住。 “燒糊涂了你,在這種地方還在做春秋大夢!” 岑琢茫然地盯著他。 “你以為你是白濡爾?”丁煥亮的話像一枚針,刺入他的骨髓,“你以為猛鬼城會為牡丹獅子打開第二次?” 被戲弄了,岑琢渾身冰冷,像一條低賤的蟲子,所有的憤怒、羞恥、難堪,都那么微不足道,他緩緩低下頭。 這個人快垮了,丁煥亮舔了舔嘴唇,只要再加上一根稻草:“逐夜涼已經(jīng)帶著白濡爾過了成沙,馬上到江漢?!?/br> 岑琢倏地抬頭,張著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他不要你了,”丁煥亮惡意地說,“你就在這個破地方爛死臭死吧,連我這個折磨你的人,都不會留下來陪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