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者_(dá)分節(jié)閱讀_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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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社的干部們不怕他,甚至有和他叫板的架勢,一連十幾二十聲,坐在前面的高層一個接一個拍響桌板,直到戴沖騰地起來,一拳把金屬桌面砸出一個坑,他們才靜了。 “我看誰敢對岑會長不敬!”一雙倜儻的藍(lán)眼睛,此時怒氣沉沉,“社長不在了,前頭五十公里就是迎海堂的大軍,隨時可能向我們撲來,現(xiàn)在是命懸一線!” 沒一個人出聲。 “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兒,”戴沖瞪著挑頭兒那幾個,厲聲威脅,“要是讓我知道有人背著上頭搞小動作……不用等迎海堂來,我先替岑會長清理門戶!” 所謂高層,習(xí)慣了見風(fēng)使舵,最善于左右逢源,一個個堆著笑拉戴沖坐下,一口一個老弟:“別怪哥哥們心急,這才剛交上火,社長就不在了!” “我哥不在了,我還在,”岑琢沉著開口,“我知道你們不服我,但眼下是非常時期,我們要活著回江漢?!?/br> 一句“活著回江漢”,多少激起了些同仇敵愾的戰(zhàn)意,一幫老油條們暫時冷靜下來,聽他說。 “不過我也想問各位一句,五千具骨骼、兩千名御者、八百多公里奔襲,你們跟著我哥跑到這個地方,就為了活著回江漢?” 高層們怔住。 不,他們各有盤算,北方分社自戕、西方分社和南方分社殉難、東方分社叛變,他們每一個都想借機(jī)以代之,從這場戰(zhàn)事中分一杯羹。 “既然已經(jīng)到這兒了,不拿點兒什么回去,”岑琢起身,傍晚昏紅的光從背后照進(jìn)來,看不清他的臉,“你們甘心嗎?” 不甘心,高層們面面相覷,岑琢轉(zhuǎn)身踱步到窗前:“從現(xiàn)在開始,多聞天王號為主艦,掛高山云霧旗,你們不愿意蹚的刀山火海,伽藍(lán)堂替你們?nèi)ホ?,你們不敢面對的敵人,伽藍(lán)堂替你們?nèi)?!?/br> 他轉(zhuǎn)回頭,金紅色的夕陽照亮他的臉,憔悴、愴然,是連最后一個親人都失去的痛楚:“伽藍(lán)堂的,有異議嗎?” 呂九所、姚黃云,還有高修、元貞、賈西貝齊齊起身,慷慨領(lǐng)命:“死不旋踵!” 逐夜涼走上去,輕輕搭住他的肩膀,戴沖則把左胸的蓮花徽章扯下來,啪地扔到桌上。 入夜,除了天上的一輪明月,四下漆黑,江水綿綿流淌,有種溫情的森然,沒人敢闔眼,很多御者甚至穿著骨骼待旦。 果然,凌晨時分,迎海堂的襲擊到了,看不清多少船,有多少骨骼多少突擊艇,只看見劃破黑暗的彈道密密麻麻,到處是被斬斷肢體的慘叫。 岑琢穿著青菩薩出來,在被團(tuán)團(tuán)大火點亮的寬大甲板上,許多逃兵在放救生艇,還有廝殺在一起的自己人,他在御者艙里瞪著銹蝕的眼睛,恨,但無奈,只能咬牙扭過頭,亮出雙劍,向敵人密集的船舷跑去。 殺紅眼了是什么感覺,他第一次知道,神經(jīng)元異常興奮,好像身上的骨骼有了生命,cao控著他的四肢,去沖鋒,去劈刺。 這時,糾纏在一起的骨骼漩渦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靛青色,纖長細(xì)瘦,頭上有一片寶冠似的鏤空雕花,遠(yuǎn)看影影綽綽,像許多張猙獰的臉。 骷髏冠丁煥亮! 青菩薩向他撲去,丁煥亮迅速察覺到它,強(qiáng)酸針迎面飛來,岑琢cao縱骨骼釋放第三只手,鉞刀和雙劍一起,將二十幾枚毒針掃進(jìn)大江。 骷髏冠在性能上無法和青菩薩相比,丁煥亮識趣地退開,岑琢緊追不舍,在后甲板和他過了幾招,輕松制服在舷梯旁。 “又見面了,”岑琢沉聲,雙劍搭成一個十字,剪在骷髏冠的咽喉處,“我有話問你?!?/br> 不是冤家不聚頭,丁煥亮透過目鏡瞪視他。 “你拿走的那個,給鐘意了嗎?” 他沒明說,但丁煥亮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鐘意要是拿到了,你覺得他還會深更半夜搞偷襲嗎,早就一鼓作氣把你們淹到江里了!” 岑琢猜到了,須彌山那樣的東西,誰拿到都想據(jù)為己有,可這些傻瓜不知道,那個能預(yù)知未來的所謂決策系統(tǒng),不過是洛濱為了思念刁冉,給自己造的一點念想。 “賀非凡還在江漢等你,”岑琢說,“不要一錯再錯?!?/br> 聽到這個名字,骷髏冠抓著青菩薩的手松開了:“他……” 背后突然一串槍響,岑琢的左腰劇痛,是特種彈,打穿了骨骼裝甲。 青菩薩扼著骷髏冠的脖子轉(zhuǎn)身,目鏡燈照亮漆黑的艙內(nèi)走廊,是白濡爾,抱著一把特種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這邊。 “岑琢,”他惡狠狠地說,“你把須彌山藏哪兒了!” 他來找須彌山,說明丁煥亮沒說謊,那個盒子還沒到鐘意手里,連白濡爾都不知道這個世上有兩個須彌山。 “我離你八點三米遠(yuǎn),”岑琢晃了晃手中的鉞刀,“一秒,就能要你的命?!?/br> “你不敢,”白濡爾淺笑,甚至向他走了幾步,青菩薩的目鏡數(shù)據(jù)顯示,目標(biāo)已到五米內(nèi),“殺了我,逐夜涼一輩子都找不到曼陀羅,殺了我,他一生都會埋怨你,容不下他的青梅竹馬!” 沉默片刻,青菩薩放開骷髏冠,白濡爾舉槍瞄準(zhǔn)它的頭部,骷髏冠立刻擋在青菩薩身前:“殺了岑琢,你上哪兒去找須彌山?” 白濡爾放下槍,沿著舷梯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