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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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挽見慎王束了半天,竟是束得更歪了,忍不住道:“王爺,我來幫你罷?!?/br> 慎王看向何挽,微笑俯首,道:“有勞?!?/br> 兩人走到池塘旁邊的一個涼亭里,慎王坐到亭中的石凳上,何挽站在他身后,為他束發(fā)。 手指穿過他的柔亮的青絲,發(fā)帶輕輕系上,何挽細(xì)心地替他整理好,正準(zhǔn)備放手時,李佑鴻突然道:“我小時候經(jīng)常來這里?!?/br> 何挽一怔,“嗯?” 李佑鴻的聲音淡淡的,“二哥、我、還有四弟都是被養(yǎng)在芝蘭所里,只有大哥能待在他母親身邊?!?/br> “那兒就是芝蘭所?!崩钣峪欀噶酥赋靥翆γ娴囊粭澬?,“父皇與母妃很少來看我們,嬤嬤們很忙,沒空照顧我們,就會把我們鎖在殿里?!?/br> “夜里我與四弟實在想出來玩兒,就會從窗戶跳出來,不敢走遠(yuǎn),就在池塘邊上玩水、抓鯉魚?!?/br> 何挽未曾想到慎王幼時也是個頑劣的,細(xì)細(xì)一想,又覺得不對,“為什么只有你與四皇子呢?太子不是也住在這里么?” “殿內(nèi)不能一個人也不留?!鄙魍跽A苏Q劬Γ八客碇谎郯桶偷乜粗覀z出去,自己一個人留在房里,若是嬤嬤來了,他便幫我們擋一擋?!?/br> “大哥幼時,雖天資不佳,倒也憨厚,會盡力遷就我們,是個很好的兄長?!鄙魍貂久?,似乎是陷入了一段很不愉快的回憶里,“自從故太子徹底發(fā)了瘋,二哥被接到皇帝身邊養(yǎng)著,性子便愈加輕狂傲慢,和小時候判若兩人了。” 慎王道:“一個人的性情脾性,與父母的啟蒙與教誨息息相關(guān)?!?/br> “若我日后有了孩子,定會嚴(yán)慈得當(dāng),教導(dǎo)有方,至少,不會讓他的一生毀在我手里?!?/br> 何挽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只道:“王爺想得倒是長遠(yuǎn)?!?/br> 慎王聞言,側(cè)頭看她,眼睛突然瞇了起來,笑得露出兩顆虎牙,“哪里長遠(yuǎn)了?我們成婚一年有余,好消息自然是指日可待了。” 何挽:“?。俊?/br> 慎王半仰著頭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問:”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呢?” 何挽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眼睛因這話睜得溜圓,話也說不順了,“甚、甚么?” 慎王很認(rèn)真地說:“聽說生產(chǎn)很疼,我舍不得你疼,所以我覺得我們有一個孩子就夠了。你說,是個男孩好,還是個女孩好呢?” “嗯……”慎王思索了一番,“我的王位不能世襲,所以有沒有公子都無所謂,還是要個女兒好。你說呢,挽挽?” 這一番胡說八道和“挽挽”這個稱呼終于點醒了何挽。 ……怕是有人過來了。 何挽本就被這話臊到了,倒也無需怎么演,嬌羞地推了慎王一把,“王爺,你胡說甚么呢?” 她話音剛落,便聽得不遠(yuǎn)處一陣爽朗的笑聲,循聲而望去,見到一打扮很是奇異的男子正朝涼亭走來。 何挽定睛瞧了瞧,見來者的衣服上繡著的正是蠻族人信仰中的神。 萬壽節(jié)宴請了許多藩王,想來,這位便是南疆之外十幾個部落的首領(lǐng)、太元帝登基后才臣服大康的蠻王了。 蠻王并未帶仆從,只身一人來到了這涼亭中來,緩步踏入,看了何挽一眼,卻不搭話,很快移開了目光。 他對著慎王拱了拱手,用蠻語問了安。 何挽沒有聽懂,慎王看著他,一挑眉,用蠻語道了謝,卻并不起身回禮。 擺足了傲慢之態(tài)。 蠻王再開口,還是蠻語:“王爺,相信將軍已經(jīng)給你寄了信,說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助你一臂之力,他也已對我道出你們的奪嫡之計。你在我面前已無需再演?!?/br> 慎王點頭,“我知道?!?/br> 蠻王:“那你方才看見我,為何要裝成故太子,與王妃說那等胡話?” 慎王面不改色,“我沒有看清是你。” 蠻王哼笑了聲,“我還以為你是在趁機(jī)調(diào)笑王妃?!?/br> “……”,慎王用蠻語,一字一頓,“自然不是?!?/br> * 太極殿,宴席已過。 太子攜府中兩位女眷向太元帝祝壽。 太子跪在中間,左側(cè)跪著太子妃,右側(cè)跪著一束著極短辮子的女子。 正是前不久被李佑鴻強(qiáng)行剃了頭的裘含玉。 免了禮,賜了座,太元帝坐在龍椅上,掀起眼皮懶洋洋地看了這三個人。 看到裘含玉之時,他突然睜大了眼睛,把手里的茶盞放到了桌子上,身子向前傾了傾,似乎是要看得更仔細(xì)些。 太子見太元帝果然注意到了裘含玉,心中一陣痛快。 他今天特地沒讓裘含玉掩飾自己的短發(fā),就是為了讓太元帝看看那個慎王發(fā)起瘋來,都干了甚么好事! 太子道:“父皇!兒臣的侍妾之前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被那發(fā)瘋的慎王剃了頭發(fā),這才只能以這樣的裝扮來給您祝壽。還請父皇恕罪?!?/br> 太元帝蹙眉,根本沒領(lǐng)會到太子告狀的意思,而是問了句,“她是你的侍妾?” “長得倒有幾分像文兒。” 候在皇帝身邊的趙忠全也道:“此前裘娘娘長發(fā)時還不覺得,如今把短發(fā)束起,還真是與大殿下有些神似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太元帝不是一個好君主,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故太子的悲劇又何嘗與他無關(guān)呢? 第23章 貳拾貳 貳拾貳 青樓 太元帝沖裘含玉招了招手,語氣聽不出喜怒:“你過來?!?/br> 裘含玉雖然平時驕縱任性,在太元帝面前也是要打怵的,她下意識看向太子,卻見太子也是一臉疑惑。 李佑時到底也曾被養(yǎng)在太元帝身邊過,隱約瞧出來太元帝臉色有些不對,輕輕喚了句:“父皇……” 太元帝并不理他,加重了聲音,道:“那個侍妾,過來!” 裘含玉嚇得抖了下,連忙起身,向太元帝走去,走到他跟前,尚未來得及行禮,便被皇帝一下拽了過去。 太元帝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掛過裘含玉的臉。他緊緊蹙著眉,渾濁的眼球緩緩地轉(zhuǎn)動著,半晌后,道:“眼睛像?!?/br> “文兒的眼睛與皇后相似,就是長成這個樣子?!?/br> 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語,“真像啊……一摸一樣……” 他端詳了許久,眼睛竟?jié)M滿泛起些許紅色的血絲。 裘含玉被這樣拽著,又受著這樣的目光,已經(jīng)嚇破了膽。 突然,太元帝放了手。 裘含玉腿軟得不行,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還未爬起,便聽見太元帝問:“……你的父母可在朝為官?” 她牙齒有些打顫,說起話來期期艾艾,“兒臣、兒臣的父母……父母……” 太子擔(dān)憂地看著她,吞了口口水,替她回話道:“父皇,她從小便被賣給老琵琶女學(xué)藝,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想來是窮極的人家,不可能在朝為官的。” “不知道父母是誰?”太元帝瞇了瞇眼睛,意味深長地重復(fù)了一遍太子的話。 太子以為,皇帝要申斥他收了這樣家世不清白的女子入府,正惶恐著不敢抬頭,沒想到過了許久,太元帝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他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龍椅上的太元帝,只見他低垂著頭,胸口起伏,粗重地呼吸著。 趙忠全道:“陛下,該喝藥了,回盤龍殿罷?!?/br> 太元帝伸出手,由著趙忠全把他扶起,緩慢地向殿外走,經(jīng)過太子身邊時,腳步不停,只道:“你也告退罷?!?/br> 坐到了龍輦上,太元帝閉目養(yǎng)神許久,路已走了泰半,他才低低地喚了一聲趙忠全。 “去查查那個太子的侍妾。”太元帝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龍輦的把手,“無論多難查,朕都要知道她的父母是誰。” 此時日已西垂,天邊如火燒般暈開一層層紅。 李佑鴻與何挽已經(jīng)離宮歸府。 馬車停在王府門前,何挽被李佑鴻扶下了馬車。他嘴角噙笑,笑盈盈地看著何挽,似乎是有話與她說。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王府里跑出一個小廝。 “溫先生在府上候著許久了,說是帶了新方子,要給王爺問脈呢!” 時至今日,何挽自然是知道,溫遠(yuǎn)洲根本不是來給王爺治病的,而是來和他商議計策的。 她抖了抖自己的廣袖,仿著故太子妃的性子,不太在乎地道:“王爺快去罷,我乏了,先回月滿樓休息了?!?/br> 李佑鴻抓住她的袖子,急道:“你先別走,我有話想與你說?!?/br> 何挽微怔,半轉(zhuǎn)過身子,便見那李佑鴻湊了過來,嘴唇貼到她耳邊,輕輕地道:“明日男裝。我?guī)忝孛艹龈?。?/br> 何挽癢得向后躲了躲,抬起眼睛,眼神有些埋怨。 方才在馬車?yán)锬敲撮L時間,他不與自己說,偏要在王府前當(dāng)著這么多仆從,與她說悄悄話。 李佑鴻說完,后退半步,坦然地與何挽對視,問:“聽清了么?挽挽。” 何挽莫名覺得他是想再說一次似的,忙點了點頭,“知道了?!?/br> 說完,她便福了福身,告退了。 * 次日,卯時三刻。 屏風(fēng)里準(zhǔn)時發(fā)出些許窸窣聲。 守夜的元士知道,這是慎王醒了。不過他并未動,倚在屏風(fēng)上,揉了揉自己的睡眼,直到聽到有拉開床幔的聲音,他才起身進(jìn)了慎王的寢殿。 只見慎王李佑鴻穿著純白色的里衣,端坐在床榻上,眼睛里還帶著些剛剛睡醒的迷茫,修長而骨感的手在床榻上摸索著,直摸到枕頭下面,從里拿出疊成方形的發(fā)帶。 他打了個很是矜持的哈欠,眼睛瞇著,一手持發(fā)帶,一手抓起頭發(fā),兩只手靈巧地把頭發(fā)束了起來。 束完頭發(fā),他坐在原處,出了會兒神,眼睛盯著同一個地方,眨了眨,隨即再次抬起手,把束起的長發(fā)盤了起來。 盤得極正、極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