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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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拍著太元帝的背,一邊道:“陛下放心,沒有會診?!?/br> 畢竟是數(shù)十年的夫妻,皇后清楚太元帝在乎的事甚么,不等他問,便回答了。 “從頭到尾只有黃太醫(yī)一個為您診脈,沒有其他人碰過您的脈象。” 聞言,太元帝的氣才順了過來。 他靠在軟枕上,呼吸漸漸平穩(wěn),胸腔中那種火燒一般的感覺消散。 來得這樣兇猛的一場的病后,他竟然覺得身子爽朗了不少,似乎比病前還要好。 連頭腦都更清醒了。 皇后拿出手帕,小心地擦去太元帝眼角的渾濁,清晰的盤龍殿才出現(xiàn)在太元帝眼中。 太元帝轉(zhuǎn)動眼珠,用冰涼的眼神盯著皇后那張蒼老的臉。 曾經(jīng),皇后也是美貌動人。 她年輕之時那雙靈動的眼睛此時已是渾濁不堪,白皙的皮膚如今布滿了黃斑,額頭、眼見、嘴邊都有深深的褶皺。如此仔細(xì)地打量,她這副面孔竟有幾分可怖。 太元帝眼皮耷拉下來,不再看她,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皇后,相由心生這話說得真沒錯?!?/br> 皇后并未聽懂,“陛下?您說甚么?” 太元帝停頓了半晌,看似沒頭沒腦地說了句:“若是拿她和現(xiàn)在的你比,確實很難看出眼睛相像了。” 皇后:“……!” “聽說,你總召她進(jìn)宮伺候你?!碧勐曇舻?,一字一句卻都在皇后心中激起巨浪,“連當(dāng)初太子把她娶回府,都是經(jīng)過你首肯的?!?/br> “她不過是個妓女,又是個蠢笨的,竟然這么入你的眼?!?/br> 太元帝苦笑著搖了搖頭,“朕早該看出不對的,朕真是糊涂啊。” 皇后那因著太元帝醒來而生出的歡喜,頃刻被巨大的恐懼替換,她已驚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她、她是誰,臣妾......不知道。” 太元帝仿佛沒有皇后的話一樣,繼續(xù)自言自語般呢喃,“朕還記得你的meimei?!?/br> “你與她不愧是同父同母的親姊妹,長得真像啊,特別是眼睛,根本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br> 言至此處,皇后已抖如篩糠。 太元帝:“當(dāng)初,你的胞妹把自己的兒子送給朕做三皇子,朕真的很感激她。只是......” 他抬起眼睛,與皇后對視,“只是她明明還有一個女兒,這樣兒女雙全的好事,為甚么要瞞著朕呢?” * 黃昏過后,月光傾灑大地。 何挽坐在月滿樓的窗前,皎潔的光芒描摹著她的側(cè)臉。 她已思索了許久,今日護(hù)國寺中的種種。 那“佛光”也奇怪得緊,怕也是慎王安排的。 若是李佑鴻因著秦桓那藥,在祈福時沒有撐住,暈厥了過去。道玄巧言一番,便可借著那金身佛像額間的光芒,把李佑鴻這異狀掩飾成“吉兆”。 ......如此看來,慎王是在去祈福之前,就知道秦桓會動手,所以早做了安排。 不對! 慎王在護(hù)國寺的一舉一動在腦海中閃過,何挽突然明白,根本是慎王一直在激秦桓動手害他! 何挽心中只道自己愚笨,事到如今,竟才看透。 慎王心中不知藏著多少事,沒有告訴她。 這樣想著,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何挽側(cè)過身子,便見到元士端了藥上來。 “王妃,那溫遠(yuǎn)洲很痛快地就把藥喝了,喝后不久,便說身子乏困,在客房睡下了?!痹堪阉幏€(wěn)穩(wěn)地放在了桌上,“現(xiàn)在七八個侍衛(wèi)守著他,瞧他是否有異狀?!?/br> 聞言,何挽嗯了一聲,淡淡道:“看來,這不是毒人性命的藥?!?/br> 何挽摸了摸那乘著藥的碗,“王爺怎么樣了?” 元士:“還沒醒。不過臉色好了不少,也不再流冷汗......” 他尚未說完,便見王妃端起碗,把藥給自己灌了下去,驚道:“王妃!” “王妃......您不是與溫遠(yuǎn)洲說好了,找個與王爺身體狀況相差不多的人試藥嗎?” 元士本以為,王妃是想讓他給王爺試藥,故而吩咐他把藥端到月滿樓來,好看著他把藥服盡。 結(jié)果、結(jié)果竟是王妃要自己喝! 何挽抽出袖中的手帕,擦拭嘴角的藥漬,“這藥,除了我誰試都沒用?!?/br> 且看她說親自試藥,那溫遠(yuǎn)洲慌亂的表情便知道了。 再想想,這府中只有何挽之前服過一次溫遠(yuǎn)洲的藥,便能猜到,所謂的“解毒藥”或許根本就與那改變脈象的藥相差不多,且一次的量必然是不起作用,非得多次服用才能顯出不對。 ......當(dāng)然,這只是她的猜測。 若她喝了這藥,甚么癥狀都沒有,日后再用溫遠(yuǎn)洲便也放心了。 只當(dāng)是為了還李佑鴻今日搶了她的粥碗,何挽心中思索了許久,還是覺得她得親自試藥。 何挽對著元士揮了揮手,道:“你到樓下守著罷?!?/br> 目送著元士離開,何挽便闔上眼,手肘支在桌面上,想要小憩一會兒。 卻沒想到就在這窗前睡著了。 晚風(fēng)漸急,吹進(jìn)樓中,吹起何挽的碎發(fā)。 吹啊吹,卻吹不開她緊皺的眉眼。 她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中,她身在大康皇宮之中。 宮道筆直,紅磚白瓦間宮女與太監(jiān)們行色匆匆,經(jīng)過她身邊,只帶起一陣風(fēng),卻都不看她。 好似并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她漫無目的地在這皇宮中走著,不知轉(zhuǎn)過了多少拐角,來到了一個池塘前。 池塘邊上有個小樓,上面放著塊匾,寫著三個字。 “芝蘭所”。 這三個字莫名熟悉,何挽蹙著眉頭,緊緊地盯著那匾,仔細(xì)地回想著。 奈何夢中人的思緒大抵是不清晰的。 她想了許久,也沒有想起這“芝蘭所”是慎王萬壽節(jié)那天告訴過她的,他小時候住的地方。 突然,“哐當(dāng)”一聲打斷了何挽的思考。 她應(yīng)聲而望,便見到從那芝蘭所的窗中,跳出來一個少年。 少年還未到束發(fā)的年紀(jì),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揉自己摔到地上的后背,一邊抬起眼睛,朝何挽看去。 他的雙眸狹長,明亮似天邊寒星,眼角尖尖,眼尾微微上挑,又帶著幾分勾人的媚態(tài)。 他身形消瘦,卻很是挺拔,狐疑地盯著何挽看了一會兒,開口問:“喂!你是誰啊?” 嘴唇開合,露出兩顆教旁人尖銳些許的虎牙。 正是幼時的李佑鴻。 作者有話要說: 裘含玉是親meimei。 挽挽試藥之后做夢,夢到了小時候的慎王,將在下章與小雀奴進(jìn)行深刻的交流。 *** 明天零點不能更~應(yīng)該會更得很晚~大家不要等啦~ 第32章 叁拾叁 叁拾叁 夢魘 太元帝沐浴凈身, 洗去了身上的病氣,又教趙忠全伺候著換好了衣服, 才走回盤龍殿。 皇后跪在寢殿內(nèi),正雙目空洞地盯著地面,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了眼, 忙就撲到了太元帝腳下, “陛下!臣妾是真的不知道裘含玉的身世!” 太元帝瞇了瞇眼,嘆出一口氣,“怎么教皇后獨自冷靜了這么久, 還是不肯說實話呢?” 皇后搖著頭, 咬準(zhǔn)了不承認(rèn)。 她心中認(rèn)定,皇帝必是沒有實證, 只是在懷疑,否則根本不會浪費時間讓審她, 而是直接將一眾人都發(fā)落了。 太元帝輕輕踢開皇后,坐到床榻上,淡淡道:“朕知道你心中打得是甚么算盤?!?/br> “朕確實是有事要審你?!碧厶鹧燮? 眼神幾乎可怖, “但不是裘含玉身世的事。” “朕早就確定了她的生身父母,也是因為這個隱情,才心緒不寧病情加重。故而你沒必要死咬著不承認(rèn)這事......皇后,后面你要死撐著隱瞞的事還多著呢?!?/br> 皇后眼中含淚,“臣妾聽不懂陛下的話?。 ?/br> 太元帝蹙眉, 懶得再與她廢話,直接道:“她名叫‘含玉’,是收養(yǎng)她的老琵琶女給起的,因為當(dāng)年她的襁褓之中有一塊私人打制的、很是精致的玉佩?!?/br> “那玉佩是你胞妹的,共有一對兒。她被賜死前,在宮中多番打點,將另一塊給了慎王?!碧鄱⒅稽c一點崩潰的皇后,繼續(xù)道:“慎王之前,自命清高得很,偏偏與妓女裘含玉糾纏不清,想來,便是因為她有那一對兒玉佩中的另一個罷?!?/br> 太元帝起身,布滿褶皺的手狠狠地扯起皇后的衣領(lǐng),將她的身子半提了起來,“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朕的兒子,早就自己一家都是被朕賜死,對不對?如今,他故作瘋癲,就是在利用朕的慈父之心,蓄意來誆騙朕,報仇、奪嫡,對不對?!” 皇后被衣領(lǐng)勒著,憋得滿臉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搖頭。 太元帝冷笑了一聲,“你與他早就串通好了,將文兒的事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她,好幫助他演戲給朕看?嗯?” “你想讓你們家的人登基,搶朕丟了半條命才得來的江山?你怕慎王不中用,還讓裘含玉嫁給太子,就算jian詐的慎王失敗了,你們家還是能在皇族里留下血脈!” 說完這句,太元帝一放手,皇后重重地磕到了地面之上,被甩出去了幾步遠(yuǎn)。 太元帝緊追不舍,邁到皇后身前,一腳踩在了她的手臂上,“說!” 皇后滿頭的珠玉散落一地,散亂的青絲間蒼老的臉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