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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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洲淺笑,“我自有分寸。” 道玄毫不客氣地哼笑了聲,“沒看出來?!?/br> 溫遠洲:“......” 道玄起身,直接推開了牢房門,很是隨意地問了句,“大仇得報,心情如何?” 溫遠洲并不認同:“大仇未報。” 聞言,道玄挑眉點頭,重復了句他的話“大仇未報”,然后哼了聲,“仇未報就瘋魔成這個樣子,哪日報了仇,怕是要直接從人變成鬼了?!?/br> * 慎王府,月滿樓中。 午睡了片刻的何挽側(cè)臥在床榻上,耳邊有些吵,眼皮動了動。 濃密而濕潤的睫毛顫動,慢慢掀開,露出一雙朦朧的睡眼。 她翻了個身,懶洋洋地伸了伸胳膊,鼻中發(fā)出一聲綿長的“嗯”聲。 喉嚨中有些干,何挽微微撩開床幔,瞥進眼中一抹明黃身影,“給我拿杯水來?!?/br> 剛睡醒,思維難免有些不清楚,何挽一開始并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聽到床幔外玉佩碰擊的聲音,才是一驚。 何挽忙從床榻上直起上身,眼睛睜得溜圓,頭轉(zhuǎn)向床幔處。 只見一個修長的手握著一個純白茶盞,遞了進來。 何挽:“......王爺?” 李佑鴻:“是我。” 何挽吞了口口水,想不通這大中午的,他怎么回了府,還來了自己的月滿樓。 她扶額,問:“王爺,你來多久了?” 李佑鴻的聲音很清澈,自帶著一種愉悅,“沒多久,剛坐了一會兒,王妃就醒了?!?/br> 何挽又問:“王爺怎么回府了?” 李佑鴻:“......” 等了片刻,沒等到慎王的回答,何挽心中一慌,“可是出了甚么事兒?要我演故太子妃去解決嗎?” “......不是?!崩钣峪欇p微地嘆了一口氣,“王妃,你能先把茶盞接過去嗎?” 何挽“啊”了聲,忙接過李佑鴻手中的茶盞,低頭抿了幾口。 聽見她喝水的聲音停了下來,李佑鴻等了一會兒,問:“還渴么?” 他側(cè)著身子,并不面朝那床幔,又將手伸了進去,“給我罷,我拿回去?!?/br> 何挽撩開床幔,看著李佑鴻慢悠悠地把茶盞放回桌面,又抖了抖衣服,從容地坐到椅子上,抬起眼睛,與她對視。 兩人就這樣對著看了一會兒。 直到何挽受不住了,開口打破了沉默,“王爺,你究竟過來干甚么?” 她的語氣莫名有幾分不耐煩的意味,李佑鴻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我來給你束發(fā)呀?!?/br> 何挽:“啊?” 說起束頭,何挽才想起來今早看見李佑鴻自己束發(fā)的事情。 他明明閉著眼睛都能把頭束好,此前在她面前,卻屢次三番故意束歪,引她給他束發(fā)。 何挽不在他面前提這事,李佑鴻反倒自己主動提了。 .......這人究竟是多么不知臊啊。 李佑鴻比何挽更疑惑,眨了眨眼睛,“不是王妃讓元士給我傳話,說覺得我束發(fā)束得好么?” “王妃夸我,難道不是想讓我?guī)湍闶l(fā)么?” 何挽:“......” 蒼天啊,我那話是在夸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李佑鴻:裝傻.jpg 第41章 二合一 肆拾貳 肆拾叁 想來是慎王離開前吩咐過了, 道玄與溫遠洲離開地牢時,并沒有人攔著。 兩人行至街邊, 大路朝天,道玄沖溫遠洲微微點頭,便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卻傳來溫遠洲淡淡的聲音,“道玄大師, 不如去安善堂坐坐?” 道玄:“......” 他微微側(cè)頭, 抬眸,一副看透了溫遠洲心思的表情,“坐坐?” “我看你是準備做掉我罷?!?/br> 溫遠洲并不意外道玄所言, 彎起眼睛笑了一下, “道玄大師方才聽得秦桓胡言亂語,想來心中有不少誤解?!?/br> “誤會若不及時解開, 怕會越積越深,釀成大禍?!睖剡h洲上前一步, 擋在了道玄身前,頗有些不許他走的意思,“大師還是與我回安善堂, 讓我給您好好解釋一番才好?!?/br> 道玄見狀, 哼了一聲,伸手輕輕碰了碰溫遠洲的肩膀,“怎么著,你還想攔我?” “擋我的路......”道玄從上到下地掃了眼溫遠洲的小身板,“你瘋了么?” 溫遠洲還是笑得溫潤, “大師是得道武僧,我一區(qū)區(qū)弱大夫,自然不會想以武力與你抗衡。如果您不跟我走的話......” 聽至此處,道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得滿是譏諷,“就給我下毒是吧?” “你最懂那些歪門邪道的方子,得道武僧算甚么,就是皇帝、皇子都逃不出你的手心啊。下毒制服我,對您來說不是輕而易舉么?”道玄陰陽怪氣的功夫是頂尖的,“呦,那我哪敢不跟你走啊,您快請罷?!?/br> 聞言,溫遠洲蹙眉。 聽這話,道玄知道的比他想象得還要多。 他不是對所有參與到這個計劃里的人都如此忌諱。 而是這道玄視故太子為仇敵,且是因著這份仇恨才出手幫忙,日后溫遠洲洗清太子殿下沉冤、將殿下捧為一代君子時,難保道玄不會反水。 故而,他得盡力消除道玄心中對故太子的不滿才是。 心里雖這樣想著,面子上還得掛著笑容,溫遠洲做了個“請”的手勢,“道玄大師,走罷?!?/br> 安善堂坐落在京中最繁華的懿祥街,其中醫(yī)者個個堪比國手,是京中貴戶們擇醫(yī)的不二之選,日進斗金,自然是氣派非凡。 道玄看了看這建筑,又瞧了瞧身旁溫遠洲的架勢,問了句,“這安善堂是你的?” 溫遠洲笑而不語,只道:“大師,請吧。” 藥香縈繞鼻間,云鶴屏風之前,兩人對坐。道玄瞥了眼那桌上畫著的故太子,眉頭緊蹙,強忍著沒把這桌子直接掀了,咬牙問:“你有甚么要解釋的,快說?!?/br> 溫遠洲倒是氣定神閑,一副要慢慢道來的架勢,“道玄大師,您似乎對太子殿下誤會很深?!?/br> “其實,殿下是一個寬仁待下的好人,只不過略有些頑劣、任性,才傳出那些流言蜚語。 ” “我離開他后,他被太元帝幽禁過,這期間被慘不忍睹地折磨過,是被硬生生逼瘋的,故而才會做出日后那些濫殺無辜的事情?!?/br> “其實......”饒是看到道玄的眉頭越蹙越深,一臉的抗拒,溫遠洲仍然堅持說了下去,“你中州寺被屠戮的罪魁禍首不是殿下,而是把殿下逼瘋的秦桓和太元帝。殿下也是受害者,他是最無辜的,你又何苦記恨他呢?” “你放屁?!钡佬耆怀运@一套,差點就一拳招呼在溫遠洲嘴上了,“你要是想和我談談你自己,那咱們還有的說,你要是想罵故太子,那我跟你一起罵,你要是想跟我這夸故太子......” 道玄一揮手,“趁早滾蛋!” 溫遠洲是不肯放棄的,窮追不舍地問,“我說的哪里沒有道理?大師,你得道多年,為甚么不能頓悟呢?” “殿下光風霽月,這世上不應該有人恨他,不應該有人不喜歡他啊?!?/br> 道玄看著溫遠洲的神色,身子向后一倚,搖了搖頭,“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與那些篤信邪教之人并沒有兩樣啊?!?/br> “不對......不對......”道玄又是一搖頭,神色凝重地看著溫遠洲,“你不是邪教的信徒,你根本就是邪教的創(chuàng)始者?!?/br> 道玄雙手在胸前合十,道:“貧僧已皈依佛門,你傳教就不要傳到貧僧身上了,好么?” 溫遠洲:“......大師真能說笑。” 道玄挑眉,認真道:“你錯了。貧僧確實經(jīng)常出言嘲諷調(diào)笑,但方才所說,皆為真話?!?/br> “這位施主,你執(zhí)念太深,需要渡化啊。”道玄的臉上確實沒有半分說笑之色,“不如與貧僧回護國寺,禮佛念經(jīng),靜靜心罷。” 溫遠洲咬牙,后又勉強扯出一笑容,“大師,所謂執(zhí)念必有成因,對于殿下之死,我問心無愧,何來執(zhí)念一說呢?” 聞言,道玄眼神更加凝重,努了努嘴,“問心無愧?” 道玄只看著溫遠洲,并不再言語。但那眼神如同烙鐵,狠狠地灼傷了溫遠洲的皮rou,他硬生生扯起嘴角,盡量平穩(wěn)自己的聲線,“方才您說‘就是皇子都逃不出你的手心啊’,我便知道您肯定是誤會了?!?/br> “您興許認為,當年秦桓成功給殿下下藥,是懂藥理的我有意縱容。故而殿下日后被太元帝囚禁,再瘋再死,都與我脫不開干系?!?/br> 說到這里,溫遠洲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這便是我要解釋的第二件事,當初那秦桓給殿下下藥,是通過裴寶兒,故而我并不知情。所以之后的悲劇與我沒有半分干系。” 道玄笑了。 不是嘲諷的、輕蔑的笑,而是無奈的笑。 他道:“施主不是在解釋給我聽,而是在解釋給自己聽。而施主一定要在貧僧面前解釋,不過是想尋求一份認同?!?/br> “不過,即使貧僧信了你的解釋,認同故太子之死與你沒有干系,你的心也不會得到片刻的安穩(wěn)?!?/br> 聞言,溫遠洲瞳孔劇震。 自從看出溫遠洲的癡態(tài)與幾乎令他走火入魔的執(zhí)念,道玄便收斂了一貫的嘲諷之態(tài)。 此時的他,終于不負盛名,開始像一位得道的高僧了。 道玄起身,對溫遠洲稽首見禮,“施主務必多到護國寺坐一坐,沐浴佛光,也許能救得了你。” 今日與溫遠洲一番交談,讓道玄終于看破了他。 此人心性,若不渡化,他日必惹來大禍。 溫遠洲的從容和善,在聽到道玄此話之后,便再也偽裝不下去了。他再開口,聲音都是顫抖的,“你多慮了,我好得很,談不上救與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