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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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聲,硯盤便砸在了公公腳下。 這慎王瞧起來如此煩躁,公公被嚇得吞了口口水,磕磕巴巴道:“王爺,陛下有道旨意......” 慎王翻了個白眼,道:“說。” 見這位爺沒有跪下來接旨的意思,公公也不敢多言,“陛下口諭,念在三皇子生辰將近,特免去一切公務(wù),安心置辦生辰宴?!?/br> 聞言,李佑鴻一驚,心道:太元帝這便把秦桓一案收回去自己查了,那溫遠洲辦事真是夠快的。 旨意一下,座上慎王喜笑顏開,一掃方才的煩躁之氣,馬上走出桌案,歡天喜地地謝了恩。 “回府找王妃去啦!” 公公:“......” 這慎王,還真是變得和故太子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合一啦~ 何挽這個可愛的小兔崽子,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思。 以后她會明白的。 第42章 肆拾肆 肆拾肆 完顏 秋分前后, 國都中發(fā)生了兩件大事。 一是三皇子慎王生辰將近,將在府中大擺宴席。 慎王教故太子俯身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國都, 京中皇親國戚手握著這宴席請?zhí)?,只覺像是燙手的山芋。畢竟故太子可怕得深入人心,幾乎已成了貴族們心照不宣的忌諱,沒誰愿意和與他相關(guān)的人打交道。 奈何這以往最不受寵的慎王近日頗得皇帝器重, 再加上太元帝身子漸好, 式微的皇權(quán)漸漸復蘇,眾人又不好不給慎王這個面子。 這邊眾人正糾結(jié)之中,那邊第二件大事便悄然發(fā)生。 南蠻王的弟弟, 完顏王子終于被送到了國都。 數(shù)月前, 萬壽節(jié)之時。 南蠻王覲見大康皇帝,主動提出將親弟弟送到皇宮中“學習禮法”。 這位歸順大康不久的王爺如此懂規(guī)矩, 太元帝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南蠻王回到部落之中,便封了一位完顏王子, 連著進獻給大康的貢品,即刻就啟程奔向金陵。 慎王生辰的前兩天,亥時初刻, 南蠻的車架便到了大康國都。 金陵城的繁華, 是蠻族人從未見過的。 縱使已經(jīng)入了夜,煌煌燈火萬千,卻是比滿天的繁星還要亮,偌大的東市人聲沸鼎,人群熙來攘往, 蠻族的馬車游晃其中,槳劃開水紋一樣,蕩出了一條窄路。 到了客棧,此次護送貢品的南蠻士兵便都下了馬,個個都在四處打量,嘰嘰喳喳地說起了蠻語。 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話。 唯獨一身形欣長、精瘦的男子從容下馬,面無表情地獨自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 此人的打扮并不似蠻人,而是身披連體的白色斗篷,巨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臉全部遮住,從正面看去,才能瞧見他好似結(jié)著一層薄冰的眉眼。 他的身形不似南蠻人那般魁梧,面容也不如他們粗獷,舉手投足都更像中原男子,只那雙深邃的眼睛,是南蠻人特有的灰綠色,與南蠻先王一般無二。 正是南蠻唯一一位混血的王子,完顏。 此時大康皇宮宮門已經(jīng)下鑰,只等明日卯時才能覲見太元帝。 押送貢品的蠻兵隊伍中有懂中原話的,到那客棧中訂好了房間,一眾人便到跟著進了客棧休息。 最后只剩負責這次押送的蠻官,和那完顏還站在客棧門前。 蠻官躬身,指了指客棧的門,“王子,下官已經(jīng)吩咐過了,給王子要了最好的房間,您先請罷?!?/br> 完顏垂著眼眸,并不看他,開口,聲音低沉而磁性,“我想先去京都中逛一逛。” 蠻官畢恭畢敬,道:“是。需要人陪著您么?” 完顏抬眸,淡淡地看了那蠻官一眼。 那眼神并不狠厲,灰綠色的瞳仁于月光下好似含著瀲滟的春水,明明該是賞心悅目的。 蠻官卻是嚇得身子一僵,連忙賠笑,“王子逛得開心,下官先進去了。” 看著蠻官進了客棧,完顏裹緊了自己的白色斗篷,便向懿祥街走去。 他走得輕車熟路,分明不是第一次到國都的樣子。 安善堂燈火通明,完顏王子進門,便被一藥童攔住,脆生生地問了句,“您有甚么事兒,要找誰?” 完顏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我與溫先生有約?!?/br> 他的中原話字正腔圓,半分也聽不出來異樣。 藥童應了聲,手向二樓一指,“溫先生等著您呢?!?/br> 完顏微微俯首,便向安善堂二樓走去,叩開溫遠洲的房門,只見桌上已備好了茶與酒,上好的點心也擺了數(shù)盤。 溫遠洲站立于桌前,面上敬意與喜意參半,向這位南蠻王子行了中原的大禮,跪到地上,叩首以表敬意。 開口,竟是道:“師叔,侄兒等您多時了?!?/br> 完顏伸出一雙白皙無暇的手,將帽子輕輕摘下,露出一張比溫遠洲更為年輕的臉。 他年紀太輕,眉眼間多少帶著些稚氣,偏整個人又冷冰冰的,故而身上帶著種很是迷人的矛盾美。 完顏看了溫遠洲一眼,只嗯了聲,便走向椅子,坐了下來,看到那畫著故太子的桌面,并沒有絲毫的驚異。 溫遠洲起身,坐到完顏對面,畢恭畢敬地給他斟好茶,“師叔,您終于來了。京都中,我已有些撐不住了。” 聽到這話,完顏還是面無表情,也并不回話。 溫遠洲將茶壺放回桌面,繼續(xù)道:“想來是我醫(yī)術(shù)不精,沒有改好那邪方,太元帝吃下藥剛醒來便胸火難忍,追究了一直給他診脈的太醫(yī)......” “我不得已提前見了皇帝,提前說了那我作法讓太子還魂的謊?!?/br> 完顏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緩緩道:“皇帝信了?沒有追問甚么?” 溫遠洲朝南方一拱手,“我未拜師前,便懂些三腳貓的巫醫(yī)之術(shù),當年皇宮中都傳我是巫醫(yī)皆通,故而太元帝并未懷疑我作法一事,只說,若我能治好他因邪方帶來的病癥,便相信故太子重生一事?!?/br> 完顏:“他嘴上說信,心中未必信。” 他緩緩眨了眨眼,慢條斯理道:“他是曾把南蠻打得落花流水的君主,不至于這么好騙。” 溫遠洲心中不認同,但并不出言反駁,道:“是。” “只是不論如何,總要先把太元帝的胸火給壓下去,讓他察覺不到身體的異樣。這樣,他至少能多信我?guī)追?。?/br> 溫遠洲溫順一笑,“我學醫(yī)不精,師叔,這便要您來配藥了?!?/br> 完顏點頭。 “還有......”溫遠洲垂下頭,擺出認罪之態(tài),“慎王察覺到改變脈象的藥不對,已經(jīng)停了藥。而他以往所服過的量,還遠遠不夠......” 他說完這話,整個房間中靜默了很久。 完顏久久不回答,溫遠洲緊張不已,手心都被汗浸濕了。 茶盞放到桌面上,清脆的一聲響,完顏的聲音還是淡淡的,聽不出喜悲。 完顏抬眸,與溫遠洲對視,“當初我們要選的不是精明的慎王,而是張狂輕浮的二皇子,是你堅持要用藥控制三皇子,才生出這諸多的、幫他奪嫡的麻煩事?!?/br> 溫遠洲誠惶誠恐,忙道:“是。” 完顏蹙眉,“我再幫你為慎王寫一副方子,若這次再被發(fā)現(xiàn),便怪不得我把控制目標換成當今太子了?!?/br> 聞言,溫遠洲大喜:“謝謝師叔。” “不必謝我。”完顏眉頭慢慢舒展開,“二皇子雖如今身在太子之位,但實在愚笨,日后會不會被精明的慎王奪去皇帝的寶座,誰也說不準?!?/br> “故而我們南蠻選二皇子,還是三皇子,本就是各有利弊的,需要權(quán)衡的。” “但是你思念故太子,心中偏向與他容貌相似的慎王。”完顏垂眸,“師哥寵你,愿意遂了你多年的心愿,改選了慎王。 “我自然不能與師哥相悖,再給慎王寫一個方子,也完全是看在師哥的面子?!?/br> 溫遠洲不住地點頭、賠笑。 “無論如何......”完顏緩緩道:“日后大康的君主,一定要控制在我們南蠻手中?!?/br> * 李佑鴻生辰當日,寅時。 慎王攜王妃何挽到大康皇宮中,給太元帝請安。 盤龍殿中,身著華服的李佑鴻與何挽正在給太元帝叩首行禮。 太元帝坐在龍椅之上,面容慈祥地看著這兩個孩子,正聽著他們給自己說吉祥話,外邊便通傳完顏王子也來了。 完顏走進大殿,向太元帝行了南蠻的禮節(jié),用蹩腳的中原話請了安。 南蠻剛剛歸順大康,太元帝也不會太不給南蠻面子,故而對這位質(zhì)子還算禮待。 “你們都起來罷,坐?!?/br> 完顏今日沒再穿那件白色斗篷,而是穿了傳統(tǒng)的南蠻服飾。 粗糙的獸皮衣掩蓋不住完顏精致雋秀的容貌。 他看向慎王與慎王妃,饒是面無表情,仍俊得讓人心顫,“王爺王妃的衣服很華麗?!?/br> 這話本該是夸人的,可用完顏那冷冷的語氣說出來,便沾滿了孤傲與不屑,倒向是在諷刺甚么么似的。 慎王的眉頭當即就蹙了起來,張嘴差一點罵出來,被何挽一碰,才生生憋了回去。 太元帝將李佑鴻與何挽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笑了笑,對完顏說,“今日是慎王的生辰,午時他便要在他府中扮演,故而穿得是吉服,華麗些?!?/br> 完顏勾唇一笑,淡淡道:“原來如此,臣還以為,中原皇族平日里就穿得這么奢華?!?/br> 聽了完顏這兩句,何挽實在忍不住,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