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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等我把家里地里的活兒都上手了,我抽時間就去?!?/br> “不過我才不要你去當賬房,你等著!等我以后考中了,你過來給我當師爺!” “行?!倍湃缌中α诵?,“以后我給你當師爺?!?/br> 劉臺又陪了一會兒才不放心的離開,他也要回私塾好好備考了,他馬上就要考童生了,回到鎮(zhèn)子上,劉臺正看到幾個官差拿著大棍狠狠的一棍子打在一個男人背上,將那個跑著的人打的吐了一口血,撲倒在了地上,劉臺嚇得一顫,連忙順著四散的人群躲到了路邊。 “邱友,你在這里啊!”劉臺看到不遠處的同窗,連忙上前幾步拉了他的手,驚恐的道:“太可怕了,官差竟然當街打人。”劉臺捂著胸口,輕輕拍了拍。 邱友看起來卻并不害怕,反而帶著些快意,笑著問道:“你從如林家里回來了?他如何了?” 劉臺嘆了口氣,“還是那樣,對了,你有不穿的衣衫嗎?下次你去的時候給他帶件去吧!我今天看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也沒人給補,還臟兮兮的,沒有換洗。” 邱友沉默了下,點點頭。 路中間,幾個官差已經(jīng)把那個吐血的男人圍住了,嘴里還罵罵咧咧的道:“我看你還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阿么在這里你能跑多遠?爺爺們等你好幾天了!可算把你給逮著了!” “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我是聽陳……嗚……”官差一腳踹在那個男人的嘴上,成功的把他嘴里的話給踹了回去,蹦出了幾顆門牙。 劉臺一顫,有些不敢再看,轉過頭拉了拉邱友道:“我們走吧!” “走?不行,我得看清楚了,下次去杜家,好跟如林說,殺他哥哥的人是怎么被抓的?!鼻裼牙渲樛卵腥说姆较?。 劉臺瞪大眼,“他就是那個打死杜家大哥的混混啊!” 邱友點點頭。 “兒?。∥业膬喊?!”遠處顫顫巍巍追出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阿么,被一個哥兒扶著,哭著往這邊趕,“求你們不要打他,這是挖我的心啊!”老阿么哭著跪倒在地,合掌求饒。 “羅清!你帶我阿么回去!求你照顧他,我蘇俊俠下輩子當牛做馬,一定報答你的恩情!”蘇俊俠口齒不清,吐了一口血水,對著來人大聲喊道。 羅清似乎怒了,朝著他走過去,狠狠一腳踹在蘇俊俠屁股上,把官差都看的一愣,羅清哭著,抬手擦了淚,“你自己的親阿么,你不管!交給我!是,我肯定管!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認識了你們兄弟倆這對混蛋!一個給我留個遺腹子,一個把阿么丟給我……”羅清似乎崩潰了,蹲下身痛哭出聲?!霸绺阏f過不讓你打架……早跟你說過的……你們誰聽我的了……嗚嗚嗚……” 蘇俊俠目光中閃過一絲痛色,突然不管不顧的大喊道:“是陳家大管家讓我動手的!他才是殺人……” 又是一腳,“給爺閉嘴!陳家也是你能攀附的,給陳家提鞋都不配的玩意兒,還想污蔑陳家,架是你打的吧?人是你殺的吧?跟陳家有什么關系!你有證據(jù)嗎你!” 蘇俊俠似乎絕望了,任憑口中血流不止,依舊怒吼道:“陳家殺人!在白溝偷偷埋了了一具尸體!我親眼……” 又是一頓毒打。 “別打了別打了!”羅清想要阻攔,卻毫無辦法,反被推倒在一旁,只能痛哭。 人群中,陳家管家看到這一幕,略略沉吟,順著街邊溜走了,蘇俊俠竟然看到了當年他們埋尸,那地方已經(jīng)不安全了,得趕緊處理了里面的尸體才是正經(jīng)。 “走吧!”便是邱友,此刻也隱有些不忍了,拉了劉臺要走。 “他說陳家……”劉臺茫然道。 “別管那么多,我們沒辦法對付陳家的。”邱友低聲道:“等我們考中了再說?!本訄蟪穑瓴煌?。他們不是不知道,混混是陳家人派去的。 劉臺沉默下來,很快,到了去省城考試的日子,劉臺幾個同窗一同去了陶太守府上,他也是第一次得知,自己的父親竟然與本郡太守有同窗之誼,劉臺跟邱友在陶太守的推薦下,拜了夏夫子為師,并留在了省城備考。 可是刻苦讀書的安逸日子并沒有太久,很快韓郡大旱,賑災糧被燒,賑災失敗,災民流離失所,陶太守被革職問罪,壓往京城候審,偌大一個陶家,一夜之間風流云散,韓郡成了孔家的天下。 劉臺知道,陳家的后臺便是孔家,也因為這個,即使是他曾放下自尊求陶太守,陶太守也沒答應幫杜如林申冤,因為陳家有孔家作為后臺,而如今,孔家甚至贏得了整個韓郡。 城外餓殍遍地,災民圍城,城內(nèi)兩人如兩只螻蟻,邱友與劉臺陷入恐慌與矛盾之中,是離開被餓極了的災民生吞活剝,還是留下等著孔家人哪日想起來輕輕按死他們?! “你們?nèi)ゾ┏前桑∥医o你們寫一封信,你們?nèi)ネ侗嘉乙晃慌笥?,先在那里安心住下備考?!毕姆蜃訉扇苏f道。 “可是城外都是災民,我們只怕走不了多遠就會被災民劫掠?!鼻裼寻櫭嫉馈?/br> 夏夫子沉吟道:“你們可以跟著刑車一同去。” 刑車,正是押送陶家人的。 夏夫子道:“太守對你們有恩,你們也該照顧他一路,有押送差役在,你們也可安然無憂。” “我擔心家里父親……”劉臺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