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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爾不知道如何回答,憋了一會,憋出個詞語:“兵馬俑?” 一想,不對,兵馬俑是人為鑄造的,即使再栩栩如生,畢竟不是真的人,眼前這群可不一樣。 一排排、一列列,數(shù)不清的人,整齊的站在地下室,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孫義事先告知,池爾會真的以為挖到什么古墓之類的。 兵馬俑是稀世之寶,中國祖先留給后代的無價寶貝,池爾曾經(jīng)去參觀,雖然已經(jīng)變了色彩,有的還是殘破的,依然從心底覺得震撼,只是:“他們,還活著嗎?” 孫義輕輕把磚塊恢復(fù)到原來的位置:“我也不知道。” 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池爾沒有跟過來,而是站在那里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打量他,孫義無奈一笑:“那些人昨天的狀態(tài),你覺得他們是死是活?” “應(yīng)該是活著的吧?!背貭栠吽伎贾叴?,“雖然可能是有點不對勁,可人沒死就應(yīng)該是活著的?!?/br> 邊說,池爾走過來:“這里有你的地盤,對這里很熟悉,可是昨天那種大規(guī)模笑的情況出現(xiàn)時你又似乎很害怕?!?/br> 孫義看了他一會,似乎在思考,池爾想繼續(xù)問上幾句,忽然聽到“砰砰砰”的聲響,充滿節(jié)奏而沉悶,有些像某種東西在撞擊。 就見好幾個黑衣人不知從哪跑了出來,動作統(tǒng)一,跑到方才地下室的入口處站定,其中一個做了幾個跟先前孫義一樣的動作,就在推開地磚的瞬間,池爾清晰看到洞口蹦出一個人。 沒錯,是蹦,真的像他看的老電影里那種僵尸,蹦起來很高,洞口黑衣人似乎早有準(zhǔn)備,其中一個狠狠踹過去,那人被踹了回去,隨后黑衣人陸續(xù)下去,洞口關(guān)閉,又恢復(fù)了寧靜。 目睹這一過程的池爾有些毛,如果說那些人中|毒導(dǎo)致意識全無,為什么一夜之后會變成這個樣子,張了張嘴問孫義:“真的變成僵尸了?” “噗?!睂O義被他說笑了,“你見過僵尸?” 池爾搖頭:“電影里看到過?!?/br> 孫義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說了,那些是幽靈。” 池爾還是十分茫然,孫義想了想:“晚上你跟我去個地方吧,看過后就能明白了?!?/br> 孫義告訴池爾可以走動,但不要隨意打開屋子的門,見到那種黑衣人就當(dāng)沒看到,一日三餐他會送到昨天休息的屋子,隨后就離開了。 池爾稍微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其實不是城堡,只是面積極大,墻體極高,仔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圍墻上方細細的鋼絲,掛著“有電”標(biāo)志,靠四肢是無法爬墻進出的。 還有那些燈,特意找到一個仔細打量,他曾經(jīng)系統(tǒng)學(xué)習(xí)研究過一些法醫(yī)材料,擺放在燈臺上的應(yīng)該就是人|頭,這讓他越發(fā)覺得毛骨悚然。 什么人會用這種東西做燈,這房子的主人,也就是那個所謂的幽靈? 好容易挨到很晚,孫義如約前來找他,前往某處的路上,池爾再次問起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為什么會在這么個可怕的地方來去自如。 “首先,我是個人,正統(tǒng)的?!睂O義揣著口袋走在前面,“至于我的身份,怎么說呢,仆人?奴|隸?” 池爾嘴角一抖,好古老的詞。 “其實我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好像就是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進出自由,里頭人對我也算和氣,但……” 孫義回頭指著已經(jīng)離挺遠的巨大房子:“我沒法離開這個地方?!?/br> 池爾糊涂了,什么叫沒法離開這,昨天和現(xiàn)在不是離開的好好的。 “那個舉辦音樂節(jié)的草地,一直到這,都是屬于那房子的主人,也是我每天的活動地點?!?/br> “不會吧?草地往后走不就是馬路嗎?你沒偷偷跑過?” 孫義意義不明的笑了一下,沒說話,加快走路的速度,池爾只得跟著加快。 花了十來分鐘,兩人又來到昨天舉辦音樂節(jié)的草地,讓池爾意外的是,原以為會荒無一人,卻是十分熱鬧,人還是很多,那個舞臺還在,有人在上頭彈各種樂器,草地上的人有的在跳舞有的在聊天,還有的坐在地上打牌,總之是鬧哄哄一片,絲毫不是池爾想象中的死寂可怕。 池爾眉頭皺了起來,盯著某處看,有兩個人在聊天,沒記錯的話他昨天見過那兩人,也是那個位置,衣服貌似也是一樣的。 孫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在這里等吧,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br> 池爾回頭,孫義竟然不見了,池爾分辨了一下位置,找到自己昨天站的地方,走過去站定,這期間他不斷在人群里搜尋,真的發(fā)現(xiàn)不少熟面孔,都是昨天音樂會見過的。 這是……見了鬼了? 不斷有摩托車轟鳴著進入草坪,最后一名拿下頭盔,正是昨天好心帶池爾過來的男人,池爾立刻跑過去:“帥哥,還記得我嗎?” 對方對著后視鏡理頭發(fā),瞥他:“不認(rèn)識,有事?” 池爾皺眉:“不好意思認(rèn)錯人了,請問那條路是不是可以離開這?” 對方點頭,池爾就朝后跑去,他清楚記得,出了草地就是馬路,沿著馬路一直走應(yīng)該就能離開。 可能之前在家好吃懶做缺乏鍛煉,池爾跑了一會氣喘吁吁,可草地的盡頭還沒看到,他看著手表計算時間。 不對勁,他記得很清楚,昨夜上那人摩托車時正好零點,到達這里下車是零點十二分,走到人群中是零點十五,從他開始跑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分鐘,竟然還沒看到草地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