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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滿是被殺的尸體,分不清哪些是從上面下來的,哪些是原本的兇手,池爾忍不住問:“那十幾個人呢?” “你問題太多了。”洪雁狠狠推了他一把,“少廢話?!?/br> 池爾無奈,在洪雁的監(jiān)視中來到洗手間,徑自走到最后的隔間口,蹲下身,用手表燈照明。 年輕人用血畫出的圖案早已干涸,池爾辨認(rèn)著要素,洪雁不耐煩了,質(zhì)問:“你耍我?” “不信的話現(xiàn)在就宰了我?!背貭栴^都沒回,也不多啰嗦,繼續(xù)看圖。 洪雁捏緊拳頭,繼續(xù)在后面等。 年輕人留的圖其實很簡單,池爾之前看的時候一頭霧水,他被拖下來當(dāng)食物,怎么還有心思畫畫,可當(dāng)他不久前看到從房間角落扯下的泛黃紙張時,一下子明白了一些東西。 大約十來分鐘,池爾終于起身,洪雁問:“鑰匙在哪?” “跟我來?!?/br> 洪雁伸手?jǐn)r住欲走的池爾:“別想耍花樣?!?/br> 池爾眉頭動了動,忽然問道:“你派了誰在上面跟你里應(yīng)外合監(jiān)視人?” 洪雁:“和鑰匙有什么關(guān)系?” “是不是金波?” 這下輪到洪雁皺眉,語氣更冷:“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其實鑰匙就在金波那,你被騙了。”池爾不敢靠洪雁太近,這姑娘看著不太正常,發(fā)起瘋來肯定波及他,“你們在船底下面兩年,從來沒有想過為什么找不到鑰匙嗎?” 池爾覺得洪雁耐心快耗盡了,在她發(fā)飆前忙繼續(xù)道:“你不相信的話,跟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br> “反正我打不過你,金波就在上面,一上去就知道了?!?/br> 洪雁冷著臉想了一會:“走?!?/br> 池爾微微松了口氣,如果那兩張圖傳達的信息和他的推斷都沒錯的話,應(yīng)該能活下來吧。 一步步靠近那扇門了,池爾忍不住轉(zhuǎn)臉朝后看。 長長的走廊,昏暗的燭光,橫豎不齊的尸體,幾乎要把整個地板浸透的鮮血…… 可怖又可悲。 這會,夏偉和洪雁父女三人依然守在門口,等待池爾的出現(xiàn)。 過去這么長時間,池爾一直沒來,他們心里都知道兇多吉少,可沒人想放棄,他們?nèi)齻€算是池爾救的,做不了更多事情,只是等待,他們還做的到。 金波洗完手和臉出來,站在一邊:“你們不想辦法找鑰匙嗎?沒多少時間了?!?/br> 夏偉懶洋洋的:“找不到,反正大家都死了,無所謂了。” “你們倒是很想得開?!?/br> 金波看了眼手表,低聲自言自語:“靠岸后就好了,就好了?!?/br> 洪雁忽然起身走到門邊,父親立刻拉住她:“干什么?” “我好像聽到聲音。”洪雁極小聲的告訴父親和夏偉,不讓金波聽到,“會不會是池大哥?” 夏偉側(cè)耳一聽,搖頭:“沒有啊。” 可沒多久,聲音越來越清晰,一下接一下,貌似就是腳步聲,而且——不止一個人的樣子。 夏偉他們都聽到,金波自然也聽到了,臉色微微變了變,想走到門邊,卻被夏偉攔住,他朝夏偉笑:“夏先生什么意思?” “請不要接近門?!闭Z氣溫和,態(tài)度卻很堅決,不容拒絕。 金波盯著他們:“為什么?” 三個人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下意識覺得不能讓金波靠近那扇門,就搖頭,也不說話,盯住他。 腳步聲越來越近,氣氛莫名緊張起來,夏偉盯著金波,洪雁父女盯著門。 忽然,池爾的喊聲從門里傳出來:“洪雁,下來!” 洪雁一怔,立刻朝門里跑。 夏偉和洪父都被嚇一跳,下意識往那邊看,沒盯緊金波。 第38章 3 “雁雁!” 洪父這一聲喊的幾乎是肝膽俱裂, 因為他清楚的看到金波邊往洪雁處沖的時候邊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了把刀,速度飛快,他根本來不及趕過去幫女兒擋這一刀, 只能絕望的朝女兒喊。 夏偉跟著沖過去, 但距離有些遠, 眼看要來不及。 洪雁已經(jīng)奔到門邊,父親驚恐的吼叫讓她呆了呆, 就這么一下, 金波右手舉起, 寒光迸現(xiàn)。 “哐當(dāng)!” 兩樣?xùn)|西激烈相碰,力道極大, 金波舉起的右手被沖的歪過去, 震的他手掌發(fā)麻, 他愣了一下,回過神來, 咬著牙繼續(xù)舉手。 這個時候夏偉趕到了, 他沒有練過,只能笨拙的舉起一張椅子抵住金波后背,洪父過來一把將女兒拉到身邊, 喘著氣瞪金波,隨后又去看門里。 池爾捂著右手手腕,指縫之間涌出汩汩的血液,方才扔?xùn)|西出來的時候被里面的后洪雁飛了一刀, 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手腕估計已經(jīng)斷了。 現(xiàn)在轉(zhuǎn)頭, 洪雁已經(jīng)不見了,外面, 洪雁父女正看過來,又驚又喜的樣子。 池爾疼的冒冷汗:“拉我上去。” 看到洪雁去拉池爾,金波幾乎要瘋了,大喊:“不許拉他上來,不許……” 夏偉從背后踢了他一腳:“少啰嗦,池兄弟,沒事吧?” “喏?!背貭柣瘟嘶芜€滴血的手腕,“也算沒事吧,差點就交待在下面?!?/br> 洪雁父女和夏偉都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人還活著就好。 金波原先還掙扎一下,夏偉幾乎要抵不住他,見池爾上來,忽然像失去全部精氣神似的,趴在地上不動,但夏偉不敢放松,依然用椅子緊緊抵著他,防止他忽然爬起來發(fā)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