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清詞_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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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傾城, 若在舊時的第一樓, 定然會引起整個帝京的轟動, 只是現(xiàn)在人人都懼怕右相,鮮少有人會來此。 紅衣蹁躚起舞,蓮花袖擺飄然如紅霞在高臺上浮動, 腰肢纖細(xì),擺動間,足尖輕盈,如神話中凌波仙子般靈動, 踏云而來,紅裳更是灼灼其華,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邵蘭衡見旬長清凝視高臺, 遂笑道:“公主也喜歡這個?” 音落時, 高臺上女子一舞結(jié)束了, 臺下男子爭相叫價,旬長清眸中露出厭惡,青樓女子再是如何貌美,都是用來賺錢的工具,剛剛看著紅衣女子起舞,她莫名地想起白衣的衛(wèi)凌詞,紅色她甚少會穿, 若穿了, 定然也是傾城之色, 只怕紅色也只有成親之日, 她才會穿用。 小小的一個插曲,下面喊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個中年男子上去抱著美人便迫不及待地往二樓跑去,旬長清指尖敲了敲杯壁,問道:“這人是誰?商戶還是?膽子不小,明日只怕會出現(xiàn)在大街小巷的傳聞中了?!?/br> 邵蘭衡一眼掃過,就識出了那名男子,面色猶豫,旬長清直接道:“你認(rèn)識他?還是說是京哪位高官?” 旬長清查過帝京每位官員,六部官員查得最清楚,那人她識得,邵蘭衡更加識得,不過她要裝作不知,畢竟在邵蘭衡面前,她是一個不管事的公主。 “那是刑部尚書的嫡長子,我們見過,故而認(rèn)識!” 上司的兒子來□□,自然要守著嘴巴,旬長清也不惱,只道:“刑部管著大齊刑法,自該有錢,今日殿上,貢馬一事牽扯到三部,關(guān)系重大,你想立功勞怕是不容易,你別將自己套進(jìn)去了,還有你爹那里好像也知道什么情況,或許你會你爹對著干?!?/br> 六部唯刑部與戶部與邵成對立,其余四部皆是二皇子的人,而此事牽扯的三部之中,只有禮部是聽邵成的話,這也是邵蘭衡為何進(jìn)刑部的原因,那里他爹管不著。 刑部尚書的兒子來第一樓□□,邵成也無可奈何,添加些怨恨罷了。 善意的提醒,邵蘭衡收下,他見茶杯空了,便替旬長清斟滿了茶水,笑道:“此事若有風(fēng)吹草動,還需公主告知在下一聲?!?/br> “邵公子,你當(dāng)真和你爹對著干?” 旬長清的話讓邵蘭衡有些奇怪,但也不意外,今日含元殿上的事情沒有人知道,或許這個公主聽多了便察覺出一二,他笑道:“公主您說錯了,食君俸祿,為君分憂罷了,怎談得上與父親對立?!?/br> 冠冕堂皇的話說出來真不臉紅,旬長清垂眸斂下眸中的厭惡,“也是啊,畢竟大齊是旬家的天下,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早了,我該回去了?!?/br> 邵蘭衡深深地看她一眼,少女面色如常,容顏秀麗,他憶起何事,突然道:“公主今年十四歲了,明年及笄,可曾議親了?” 她與邵蘭衡不過是利用的關(guān)系,他不會隨意提到自己的終身大事,她的視線瞬間凝結(jié),緩緩回頭直視邵蘭衡討好的臉色,語氣中寒氣滲人,“這是右相大人想替我解決終身大事了?” 邵蘭衡見她沉下了臉色,語氣也冷如冰水,心知他這是說中了重點,忙道:“是內(nèi)子在母親面前無意間聽到的,是皇后娘娘有這個想法?!?/br> 旬長清面色凝結(jié),唇角緊緊抿成線條,壓著心中怒氣,冷冷道:“此事我知道怎么做了,缺銀子與紫縉說?!?/br> 一樓內(nèi)仍舊熱鬧非凡,跳舞的女子不如之前的紅裳花魁,但也有男子爭相去搶,旬長清游目四周后,見不到熟悉的臉頰,便匆匆離去。 …………………………………………………… 回府后,纖雨就在門口等著她,迎向她,低聲道:“小郡主,小姐請您過去。” 衛(wèi)凌詞很少這般興師動眾地找她,十之八九宮里出事了,她拉著纖雨往回走,一面道:“宮里傳消息過來了?” “是賢貴妃娘娘傳來的,說陛下今日吐血了,傳了太醫(yī)后,說陛下時間不多了?!?/br> 旬長清腳步一滯,她記得陛下是秋日死的,大半年后,旬亦然皇位稍稍穩(wěn)固后,便開始削藩,將她抓回了帝京,細(xì)細(xì)算來還有半年時間,不可能這般快。 清棠苑的走廊下點了一排燈籠,衛(wèi)凌詞靜靜地站在廊下,應(yīng)該等了很久了,今晚的天空,星辰暗淡如灰,正月里的夜晚仍舊存著幾分涼冷。 二人走回了屋子里,屏退了侍女,旬長清先開口,“是不是消息有誤,陛下不該這么快就不行了?!?/br> 相對于旬長清的急躁,衛(wèi)凌詞顯得有些淡然,先倒杯茶水遞于旬長清手中,眸色凌然,反問道:“賢貴妃的話沒有錯,長清,你覺得問題出在了何處?” 賢貴妃當(dāng)然沒有錯,那就是兩世不同,時間發(fā)生了變化,她輕輕抿了一口水,按下了即將跳出嗓子的心,試著道:“那就是時間發(fā)生了變化?陛下被今日的事情刺激到了?” 衛(wèi)凌詞眸色暗淡,微微搖首,她回答錯了。 衛(wèi)凌詞似一個千年的老狐貍一樣,明明知道錯在何處,就是不愿告訴她,不就是想試試這些年她有沒有進(jìn)步,若真猜不到,只會讓她失望。 旬長清轉(zhuǎn)著眼前茶杯,追本溯源,她們所知道帝王死期都是來自前世,而前世又是聽聞帝京的傳言,是從宮里傳出來,也就是說是旬亦然昭告天下的。 今生,時間依舊在轉(zhuǎn)動,不會因為兩個重生之人便發(fā)生了變化,也就是說時間仍舊會和前世一樣,所有都未變,那就是前世有人騙了她們。 皇帝真正的死期,不是秋日,騙人的就是的旬亦然! 她不急不躁地喝盡了茶水,望著衛(wèi)凌詞的容顏,靜靜道:“你的意思就是,旬亦然在陛下死后,沒有在第一時間昭告天下,而在他的皇位到手后,才公布陛下死訊?!?/br> 親父亡故,為一己之私,隱瞞不報,實在是人神共憤。 衛(wèi)凌詞滿意地點點頭,其實她的視線一直緊緊追隨著旬長清,從急躁到苦惱,繼而愕然,區(qū)區(qū)一盞茶時間能想通這個理也不是易事,她也坐了下來,道:“如今宮內(nèi)一分為二,賢貴妃與皇后對峙,一旦陛下駕崩,這種局面會因旬亦然登基而改變。此時,必須通知王爺回來?!?/br> “人在封地,無詔回來,便是殺頭之罪。” “他若不回,死的便是你我,還有賢貴妃?!?/br> 兵權(quán)歷來是皇家奪嫡最大的助力,帝京除去禁衛(wèi)軍外,無其他兵可派,但是帝京周遭還有十萬兵馬,這便是旬亦然的助力,也是兩萬禁衛(wèi)軍抵抗不了的。 旬長清目光微凝,燭臺上的焰火在跳躍,瞬間撞進(jìn)了自己的眼眸里,在燃燒,在掙扎,纖手落在自己的肩上,衛(wèi)凌詞眉尖微蹙,神色凝了幾分鄭重,聲音也似冰水,“長清,此事你自己做決定,我聽你的。” 這次聽她的了,白日她還糾結(jié)衛(wèi)凌詞何時會聽她的話,不過兩個時辰,她就達(dá)成心愿了,可是她卻不知怎么做,做出一個決定太難了。 衛(wèi)凌詞篤定的事,其實很簡單,可是父親回來了,若陛下傳位于旬亦然,也是大禍;可如今陛下只會將皇位傳于旬亦然,彎彎繞繞,與前世有何區(qū)別? 父親回來了,最多會保下她,可卻會牽連整個平南王府,包括整個西南軍,孰輕孰重,她分得清,衛(wèi)凌詞亦會分得清。 “父親回來了,有何變化,難道陛下會將皇位傳給父親嗎?”話方出口,旬長清猛地站起身,這些日子圍繞在自己心頭的陰霾都散去了,賢貴妃將寶押在了平南王府,敢與皇后叫板,也是想讓父親登基。 旬長清驚然失色,可衛(wèi)凌詞神色淡然,一雙眼眸卻因她的話而染上了綿綿風(fēng)霜,“世間沒有什么不可能,要怪只能怪皇后把持后宮,皇帝子嗣稀少罷了,四皇子如何癡傻,皇后明白,賢貴妃明白,陛下很快也會知道?!?/br> 謀害皇子,皇后定然被廢,邵家與旬亦然沉不住氣,發(fā)動宮變,那么旬翼悄然回京,才是最后的底牌,而眼下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步一步將他們逼入深淵而已。 一瞬間,旬長清明白了所有的謀劃,她死死盯著衛(wèi)凌詞蒼白無色的臉頰,愁思凝結(jié),“你為何總是瞞著我?” 衛(wèi)凌詞唇角彎了彎,握住桌沿的手,輕輕放下,身影纖柔,回身望她:“你還小,告訴你也無用,現(xiàn)在你大了,我自然會開口。” 旬長清一步踏近她,眉眼狠厲,漆黑的眸子陡起寒光,聲音乍冷,“你做了這么多事,不怕父親過河拆橋?” 衛(wèi)凌詞柔然一笑,“這一切都是你做的,與我無關(guān)!” 云淡風(fēng)輕的笑意落在旬長清眼中卻刺眼得很,她竟無言以回,她已有些看不清眼前人了,曾經(jīng)不問朝堂的事的人,卻可以輕易在帝京中翻云覆雨,論心術(shù),論謀略,只怕無人比得上衛(wèi)凌詞,而她圖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