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清詞_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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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貴妃緩聲插過來,“外面謠言如何,且不管,不過兩件事都是針對長清,這是必然的,王爺還是查查下藥的人為先,王府以前可是很干凈的,長清那丫頭不懂這些,王爺還是多分點心好,畢竟一個未及笄的小丫頭,又沒娘庇佑,在深宅大院里確實不易存活?!?/br> 秦景語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只是手臂開始扶著一旁的案幾,這話分明是說她,以前干凈是因為府內(nèi)只有一個主子,又是管家人,如今多了她們,管家人又是她,意在是她暗自動手。 “本王知曉,只是驚動了貴妃,是本王束下不嚴,不如本王派人送您回宮?”旬翼面對眼前兩尊大佛,著實頭痛,只有先請她們一個個離開,才可解決府內(nèi)之事,畢竟家丑不可外揚。 賢貴妃溫婉一笑,站起身,順帶牽著了衛(wèi)曉的手,平心靜氣道:“郡主,宮內(nèi)換了江南的御廚,口味尚可,不如隨本宮入宮吧,您也許久未見陛下了。” 衛(wèi)曉自知此事再爭論下去,也容不得她們插手,只是特地將藥碗遞于旬翼手中,諷刺道:“王爺,家都治不好,如何治國?!?/br> 旬翼睨她一眼,望著碗中早已涼透的湯藥,氣得雙眸發(fā)火,砸又不能砸,回身之際又險些撞到了腳步匆匆的紫縉,他識得此人,是長清的貼身侍女,他壓著心內(nèi)怒氣,冷聲道:“你又來此作甚?” “奴婢是來送藥渣的,剛從廚房過來,幸虧奴婢去得快,不然這藥渣就被倒掉了。”紫縉忙將藥渣置于桌案上,自己忙轉(zhuǎn)身回了棠清院。 看似緊張的話,實則話中有話,藥渣可能就被銷毀了。旬翼愈發(fā)覺得后院里不安分,喚來管家,將藥碗遞給他,怒火已經(jīng)抑制不住了,“本王說過,你多注意些長清,如今藥中下毒,你都不知道,于寅,你做了這么多年的管家,是不是覺得本王太過仁慈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說的便是于寅了,他瞅了一眼兀自清閑的秦景語,道:“王爺,如今后院不歸我管,您也怨不著我啊,我管著前院,可沒出錯?!?/br> 話到此處,秦景語已站不住了,沒想到于寅如此老jian巨猾,心里惱恨,卻又不敢在此時發(fā)作,只好上前道:“父王,此事是兒媳的不是,待回去后,定查清楚,給長清一個交代?!?/br> 剛剛賢貴妃的話便已含沙射影,旬翼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緣故,但尚未查明,不好說什么,但語氣又冷了幾分,“不用你查,本王自己去查,你還是管好王府,長清是嫡是庶這些話,本王若再聽到誰說便拔了舌根?!?/br> 一些事并非他不知,而是無力去管,如今被衛(wèi)曉一激,便是沒有時間也要抽出時間來管問。 他吩咐了一周后,看了天色尚早,就孤身一人去了棠清院。 彼時,旬長清午睡未起,他在院子里轉(zhuǎn)悠了一周,聽了下人幾句閑話。 兩個侍女躲在角落里偷懶順帶乘涼,一人道:“我想出府見我娘,可是世子妃不讓我們棠清院的人出去,你說我們公主哪兒惹她了,克扣我們東西也就算了,連我們都不給出去。” “不讓我們出去算什么,前些日子護送公主回來的小將軍都不給進來,說是閑雜人等不給隨意進府,約莫欺我們公主不管事,又病著,對了,你要出府去求公主,她會答應你的?!?/br> “還是算了吧,別給她添亂了,大夫都說好好安養(yǎng),你說她如今嫡不嫡,庶不庶,在府內(nèi)自己都覺得尷尬,要不是公主的名分在這兒,只怕給人隨意踩上一腳都沒人管……” “噓……別說了,王爺不給說這個,你想出府去找紫縉jiejie,她有時也會出府辦事,順道帶上你,也不是大事。” 兩人起身后拍拍身后的灰塵,又往屋子里走去,接著去干活。 旬翼臉色變了變,此時紫縉走出來,俯身請他進去。 旬長清剛醒,臉色蒼白,長發(fā)未及梳理,便散在肩上,穿好外衣后,便出了里屋,望著了旬翼,眸色驚了驚,淺淺笑道:“您怎地來了,今日回來不忙嗎?” 淡淡一笑,眸中盛滿了顯而易見的歡喜,旬翼看著她發(fā)白的唇角,心中生澀,愛惜地撫了撫她的腦袋,竟嘆息道:“你的性子和你母親真像。” 旬長清的心狠狠漏了一拍,剛起榻身子竟晃了晃,臉色更加慘白,“您指的是?您愿意說了,女兒以為母親應該是見不得人的女子。” 淡淡怨氣,讓旬翼顯然一愣,面對外間那些謠言,沒有怨氣便成佛了,他無奈道:“有何說不得,不過怕給你添煩惱罷了,如今你想知道,爹就都告訴你?!?/br> 第80章 柳瑩 旬翼難得有空進棠清院,坐下來靜靜飲了一杯茶, 覺得這里有些冷清, 比不得其他院子,他輕嘆口氣, 緩聲細語:“她已經(jīng)過世十四年了,我當時將你交給剛進府不久的阿那嫣然,也是看中了她是王妃, 會讓你在府中有一席之地,可是我沒有料到她如此居心不良?!?/br> 原來她早已死了, 旬長清覺得有些釋然,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丟棄自己不管,密睫眨了眨, 聽著旬翼繼續(xù)說下去。 “她祖籍江南,商戶之女, 知書達理, 我遇上她后, 無數(shù)次提出想要帶她回來, 可是她不愿意, 她說侯門深似海,不如外面自在, 我也答應了她, 況且那時我已經(jīng)娶了王妃, 有著一妻兩侍妾, 她若進來,必會受些委屈,我也于心不忍,就此瞞了下來。” 旬翼眸色淡淡,唇角帶了一抹笑意,似是憶起過往些許讓他快樂的事情,望著旬長清也多了柔和之色,常年握劍的手帶了厚繭,落在旬長清柔嫩的臉頰上,讓她微微蹙眉,可是她沒有拒絕。 他是鐵骨錚錚的男子,卻喜愛上了如水婉約的江南女子,而外面皆傳聞他酷愛王妃谷梁音,才不愿多納妾侍,殊不知他無心于其他女子。 旬長清微微嘆息,也不知這是母親的幸還是不幸,遇上旬翼,卻一絲名分都不存。 旬翼剛毅的臉色之上隱著淡淡笑意,指尖興奮地敲了敲桌面,道:“我愛她這份淡泊名利之心,她那間宅子更成了一塊凈土,我時常去那里,但從不過夜,她從不問我朝堂之事,只問我累不累,我知道我耽誤了她,可是我不愿意放手,后來我去了西南,王妃病故,我想著迎她進門,以正妃之位待她,可是邊疆與大齊和親迫在眉睫,我不得不再次放手?!?/br> “我娶了阿那嫣然,但從未碰過她,她不愿,我亦不肯,如此我在帝京待了一年,準備離開之際,她卻告訴我,她懷孕了,能否等到孩子出世,取了名字再離開?!?/br> 旬長清驚得站起身,眸色驚愕,毫不避諱自己復雜的情緒,“你離開了?” 旬翼頷首,眸色黯然,不再是剛剛自信之色,聲音也隨之低沉,“你該知戰(zhàn)況緊急之時,無法拖延,我沒法答應她?!?/br> “那后來呢?你剛剛說她死了十四年,是怎么回事?”旬長清覺得眼前的父親莫名有些殘忍,母親既然開口,必然需要他,可是他還是離開了,拋棄了數(shù)年的感情。 旬翼覺得自己無法直視愛人的孩子,轉(zhuǎn)身望著縹緲的虛空,似又看見她的輪廓,如水如霧,明明愛得深沉,卻又從不開口,這就是堅韌的女子。 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微妙,屋外的紫縉也不禁側(cè)身望著屋內(nèi),心似跳了出來。 富麗王府內(nèi),讓旬長清覺得喘不過來氣,可旬翼的聲音依舊在重復:“我盡力趕回來,可還是晚了,我沒有見到她人,伺候她的下人說,難產(chǎn)而亡,甚至沒有看你一眼,那時你不過剛剛滿月,我便將你交給了阿那嫣然,不管是否真心,但她對你是真心,這點我明白?!?/br> 旬長清呆呆地將視線轉(zhuǎn)向他,喃喃道:“她……喚什么……又葬在何處?” 她活了兩世,竟連自己母親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連她的墳墓在何處都不知,清明寒食都未曾去過一次,她的淺淺笑容慢慢凝固,見旬翼不言,諷刺道:“于地位,她配不上你,可于感情,你……配不上她,王爺,她搭上了性命,甚至葬在何處你都不知,自己的女兒更不知她的存在;而你依舊是整個大齊敬仰的平南王,膝下子嗣雙全了,你什么都得到了?!?/br> “我派人去找過,沒有找到,也許她并不想讓我知道,至于名諱,過幾日你在祠堂里去看吧,我先走了,”旬翼直接轉(zhuǎn)身,神色微冷,身后傳來壓抑許久的低低哭聲,他心中緊繃了十四年的那根弦斷了,他到底成了負心人。 他大步離開了棠清院,在院外遇到了疾步而來的管家,他沒有停下腳步,沉聲吩咐道:“于寅,選個日子,將慧娘的牌位迎回來。” 慧娘二字讓于寅頓住了腳步,這個名字是個乳名,他沒見過此人只在王爺口中聽過,人死了十四年,葬在何處都不知曉,如今怎地又想起來迎進門了,他一個恍惚,旬翼也就轉(zhuǎn)過彎了,他又忙追上去。 “王爺,如何迎,以側(cè)妃的名義嗎?” 旬翼頓下腳步,抬起眸來,神情凝結(jié),眼眸驀地瞇起,彌漫著凝結(jié)成冰的寒氣,“正妃之位。” 于寅眸底流光一閃,轉(zhuǎn)身望著王爺來時的方向,外面謠言如何,但王爺如今以正妃之位迎了那位回來,旬長清便又是嫡出,只怕謠言背后主使者要氣得吐血了。他默默搖首,府內(nèi)一群成年人竟斗不過一個未及笄的孩子。 謠言讓旬翼本就愧疚的心更甚,外間將那位說得有多難聽,旬翼便有多大決心替她正名。 ………………………… 七月里艷陽高照,華清宮前的湖開了許多蓮花,蓮開并蒂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