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清詞_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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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很直白,但是很好聽,衛(wèi)凌詞忍不住笑了,“傻瓜怎么來的,就像你這樣千里跑過來的。” 第94章 突襲 拐彎抹角地罵人傻, 旬長清勾著她的脖子, 委屈道:“傻瓜餓了, 很餓很餓?!?/br> “那就餓著, 正好你錦衣玉食慣了,讓你體會下軍人的辛苦?!毙l(wèi)凌詞只當(dāng)她鬧著玩,也沒在意。 旬長清不依不饒,咬住了她的手腕,“哪有你這樣的人, 軍人再辛苦也有飯吃,我來時匆忙,只用了早飯,午飯都沒吃,你別虐待我?!?/br> 提及虐待二字,衛(wèi)凌詞捏著她的耳朵將她推下來,自己整理了桌案, “餓了去找云深,她替你守門, 難道沒有給你留飯, 軍中規(guī)矩, 過了規(guī)定時間,廚房就沒有飯食了?!?/br> 軍中規(guī)矩森嚴(yán), 旬長清也知道, 云深去過廚房, 沒拿到吃的罷了。 她坐在衛(wèi)凌詞的椅子上, 把玩著她的青鋒劍,寶劍寒光,確實挺配衛(wèi)凌詞,她彈了彈劍柄,“衛(wèi)元帥,您能破例一次成嗎?餓了就睡不著的,長不高?!?/br> “你已經(jīng)十七了,長高也不會長多少了,餓一頓沒關(guān)系。” “我餓了兩頓,不是一頓,有關(guān)系的?!毖L清站起身,將寶劍置于架子上,驀地湊近衛(wèi)凌詞耳邊,威脅道:“不給飯吃,我就吃了你?!?/br> 兩年里,旬長清確實長高了不少,衛(wèi)凌詞瞧了一眼腳下,兩人站在齊平的位置,而旬長清的眉眼已到她的鼻梁處了。 方才那句吃她的話也不像是笑話,臉色紅了紅,故意曲解旬長清的意思,“人rou不好吃,我?guī)闳コ责z頭?!?/br> 牽了旬長清的手往外走去,云深守在門口,見兩人出來,便一路跟著,旬長清見她還未休息,就讓她先回去睡覺,畢竟衛(wèi)凌詞在這里,也不會有人沒眼睛的過來欺負(fù)她。 廚房已經(jīng)熄燈了,只是還有一人守著,見到衛(wèi)凌詞來了,以為她晚飯沒有吃飽,來這里要些吃食,便拿了饅頭給她。只是這些饅頭冷了,握在手里就知定不好吃,需要回鍋。 她望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旬長清,“饅頭很硬了,需要熱一下,這里還有面團,你要吃面條嗎?” “你會做?”旬長清走過來,看了一眼饅頭,不懷好意笑道:“你做的,我就吃?!?/br> 旬長清瞅著她,抿緊了嘴巴想笑,兩輩子她都沒見過衛(wèi)凌詞下廚,別說面條,只怕生火都不會。 守廚房的人被衛(wèi)凌詞趕走休息去了,衛(wèi)凌詞將衣袖擼起,將面團揉了揉,又去廚下生火,見她沉靜之色,并不像第一次下廚。 旬長清坐在一旁,看著她做面條,托著腮幫子,腦海里憶起她前世的模樣,“你什么時候會做飯的,我怎么不知道,你給誰做過。” 接連三個問題,一聽就知閑得發(fā)霉,衛(wèi)凌詞拉著她坐在廚下,叮囑道:“看火,柴火不夠就添些柴,切勿將火星引出來,別燒了你的衣服?!?/br> 兩世為人,這也是旬長清第一次燒火,更何況她現(xiàn)在還是皇帝,拿著御筆的手現(xiàn)在竟握著木柴,旬長清默默嘆了一口氣,看著鍋灶里燃燒的干柴,嘀咕道:“也只有你敢讓我做燒火丫頭?!?/br> 也不知衛(wèi)凌詞有沒有聽見,她忙著將手里成形的面條下鍋,自己盯著沸騰的開水發(fā)怔,下廚這類的事情,其實她做的并不少,上輩子在邙山下,她一個人生存的時候,就學(xué)會了這些。 自己做給自己吃,只要能入口即可,也沒有那么講究,但久了之后,手藝就會精進。但這輩子她不想做,看到沸騰的水,她就會想起暮色下江水翻騰模樣,旬長清一躍而下,便沒有了蹤影。 現(xiàn)成的面團在,做起來便快得快,旬長清望著清澈的湯水下條條成形的面條,并不是混雜之色,狐疑的目光落在衛(wèi)凌詞身上,“做得雖說清淡了些,但好像還可以?!?/br> 衛(wèi)凌詞遞給她一雙筷子,斂衣坐在她一旁,笑道:“試試看,好多年沒有做了,不知道口味如何?!?/br> 旬長清也不推辭,餓了很久也不會挑剔,吃了幾口,覺得很好,或許是衛(wèi)凌詞親自做得,總和別人不一樣。 “其實我不喜歡吃饅頭這類冰冷的東西,剛剛醒來的時候更挑剔,連點心都不吃,母妃勸了我好多次,我才吃些熱乎的點心,只要冷了,如何吃不下去?!?/br> 衛(wèi)凌詞見她吃的得好,也放心地笑了,只是聽了這句話,心里又很不舒服,天牢里的食物都是冷的,有時都是餿的,她去過天牢,甚至想著打點獄卒,可那時就算使了銀子,也沒有人敢收。 前世的旬長清很挑剔,飯菜一絲不合意便不會再吃,而今生剛剛見她時,那些閨閣小姐的張揚跋扈的性子全都不存在了,對于吃食更是不會說不好。想來牢里的生活,確實讓她受了很多苦。 衛(wèi)凌詞發(fā)呆時,旬長清已經(jīng)吃完了面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好像很累,我吃完了,回去吧,你該休息了?!?/br> 衛(wèi)凌詞卻是不說話,擼起她的袖子,露出潔白晶瑩的手臂,那里完好如初,沒有鞭痕,沒有炮烙的痕跡,她的指尖不斷摩挲著那里的肌膚,眼中生起了寒氣讓旬長清驚懼。 她忙收回自己的手臂,覷著她的神色,小心道:“其實徐恪早就死了,我下令毒死的,雖說決定權(quán)在王爺手里,但我還是不想他死得太舒服,命人將穿腸的□□放在他的飯食里。” 對于徐恪,衛(wèi)凌詞是恨,是那種切骨的恨意,他利用師父的名義而誆騙于她,利用她的感情,誘騙她將旬長清送入帝京。 旬長清對她的恨意也正是因為她在凌云山上見死不救。 旬長清有些懊惱,好端端的就不該提及那些事,她晃了晃衛(wèi)凌詞的身子,“都子時了,該回去休息了,這里還是有些冷,我怕冷的?!?/br> 廚房里的柴火已經(jīng)熄滅了,而且四處通風(fēng),確實很冷,衛(wèi)凌詞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望著身旁澄澈而干凈的眼神,那里并沒有恨意,她突然不想再分別了,吻了吻她略帶濕意的眼睛,“我知道你怕冷,長清,其實我……我……不想和你分離了?!?/br> 動情的軟話總是很好聽,如何也聽不夠,旬長清還想聽,可外面突地響起了嘈雜的聲音和號角聲,衛(wèi)凌詞猛然站起來,“邊疆來突襲了?!?/br> 她立即撇下旬長清往外走去,走了幾步,又望著身后的人,神色帶了憂慮,“這里是糧倉重地,不會有人過來,你在這里等我回來,記住不要亂走?!?/br> 昏黃的燈光下映著衛(wèi)凌詞皎白的臉色,迷惑心神的容顏消失了,旬長清知曉自己在這里就是她的累贅,便點頭同意了。 自己待在廚房里,這里有些冷,她便找了個角落蹲在那里,聽著外面刀劍相撞的聲音,她非是膽小懦弱之人,只是這里不是她的‘戰(zhàn)場’,逞英雄般地沖出去只會給衛(wèi)凌詞添亂,不如留在這里等候。 邊疆是強弩之末,成不了氣候,如今突襲也是無計可施,她在那里畫著圈圈,聽著外面嘈雜但有序的腳步聲,和一些不太清晰的話,這里是后方,為何會有人過來,難不成前面被突襲成功了,就算成功了,衛(wèi)凌詞也不會讓人到這里來。 她掀起了門簾看了一眼,服飾是大齊士兵,是自己的人,她也就放心地放下門簾,又走回了角落里。腦海里閃過方才領(lǐng)頭的將軍,覺得有些眼熟,現(xiàn)在也不是換防的時間,前面又有敵人,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她掀開簾子往外走去,那些士兵回看了她一眼,手中的火把詔照亮了旬長清的衣著,見她穿著邊疆少女的衣服,以為是邊疆人,一人神色興奮,張了張嘴,說的話卻讓旬長清聽不懂。 這里并沒有受前面影響,相反卻是很安靜,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旬長清看著這些人停了下來,剛剛的話,讓她產(chǎn)生了不安,這些人穿著齊兵的衣服,說的是邊疆話。 她立時攥緊了雙手,明白了今夜突襲的目的,又是聲東擊西之策,眸色在火光下閃著寒光,此時若是揭發(fā)他們的身份,只怕她也走不了。 她往后退了幾步,指著他們來時的方向,那些人立即往那里跑去,而最后那個領(lǐng)頭的人看了她一眼,走了幾步又頓下腳步,竟拔刀向她砍來。 旬長清來不及思考,閃身往一側(cè)躲去,這些人果然不是大齊的士兵,她手中無刀刃,只好往后退去,但來人勢必要殺她,招招狠辣,旬長清迫不得已往廚房跑去。 如此大的響動,驚到了附近守衛(wèi),糧倉的士兵立時警戒起來,但無人注意到廚房內(nèi)的動靜。 此時,旬長清將廚房的刀和粘板一股惱地全往那人身上丟去,保持了些許距離,那人撇開了自己的兵,一人往旬長清那里逼近,目露得意之色,“想不到這里還能遇上大齊的小皇帝,拿了你,我就不信衛(wèi)凌詞不束手就擒?!?/br> 不說話便好,說了話,旬長清便記起她的名字了,瞬間鎮(zhèn)定下來,冷笑道:“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你周滿,我是功夫不太好,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余,凌云總的武功想來你學(xué)的都只是皮毛,我也算你師姐,不如我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