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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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像夢一樣。 紅淵之事若不是從晏沉口中說出, 謝瞳絕不相信。 她自己竟快速進化成靈修之士, 亦真乃奇遇。 晏沉看向一旁的晏風,語出驚人:“熹帝既已死,沇國以后就靠你了?!?/br> 晏風與謝瞳皆一臉震驚之色—— “太子三思!” “皇兄三思!” 晏沉神色如常, “我已為神,若仍為人主, 朝臣敬畏, 如供神明。若我有昏庸之舉,必不敢多加阻撓。對熹帝已然如此,對我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長此以往, 君不君,臣不臣,長害大于短利。” 晏風不語。 晏沉看著他,“紅淵禍亂,民心不穩(wěn),全國動蕩,正需要雷霆君主。你性格剛毅,說一不二,既能鎮(zhèn)群臣,也能安軍心,皇帝之位,非你莫屬?!?/br> 晏風抿唇,直直看著他:“我沒想過搶皇位?!?/br> 晏沉一笑,“我知道。” 二人對視一眼,多余的話不再說。 晏風對晏沉的感情,似父似兄。他敬晏沉,怕晏沉,愛晏沉。這世上,晏沉是他唯一血親。 小時候晏沉對他極為嚴苛,他練武稍有偷懶,便要多罰練兩個時辰。他曾練到手腳俱起泡出血,晏沉不為所動。 但也是晏沉,在他真的做錯了事,要被熹帝厲罰時跪在他前面,說:“弟之過,兄代之?!?/br> 他也記得他離開皇城,即將第一次領兵作戰(zhàn)時,晏沉說:“你盡管打,后方有我。我在一天,就絕不讓你的兵因朝堂之爭冤死一個?!?/br> 晏沉做到了。 他屢立戰(zhàn)功,風光無限,被譽為天才將軍,朝堂中有人欲與他交好,有扶持之意。 晏沉知道后,徑直對他道:“此人心胸狹隘,目光短淺,不可為伍。若你有爭儲之心,戶部尚書和禮部尚書可招攬之?!比缓罂粗溃骸拔也粫屇?,但我也不會害你,各憑本事。若我輸了,我倒為你高興?!?/br> 在皇家,奢望血脈親情,眾人皆覺得天真可笑。 晏沉從未對他溫言細語,愛護方式也異于常人。 但這二人,卻都知道彼此心中最看重什么。 晏沉信。 晏風也信。 然只信任彼此。 “鄢蓮呢?” 謝瞳一頓:“在暗部。” 晏沉看向晏風,“先把局勢穩(wěn)住?!?/br> 晏風頷首,“我已派人全城巡邏,搜治傷患,安頓百姓?!?/br> “喪鐘敲了嗎?” “事發(fā)突然,此事正瞞著?!?/br> “不必瞞,你現(xiàn)在回宮,把他的尸體找到,敲鐘罷。”晏沉頓了頓,對謝瞳道,“靈力突漫,必然有多種靈物進化,我會去城中感知,將靈變者都標記出來,你帶暗部及時將他們收編,莫引起更大的恐慌?!?/br> 三人又商議了其他諸多事務,隨即兵分三路,各行其事。 城中雖已有禁衛(wèi)軍來回巡邏,官兵亦盡可能安頓民眾,然事發(fā)突然,又關乎靈異神怪,百姓惶惶不安,難以鎮(zhèn)定。 晏沉立于城中最高處,聚神力以感,在所有靈變者眉心俱點了一紅光點。 除人以外,晏沉還感覺到某些動物、植物亦吸收了靈力,靈竅頓開,有了人性。 暗部分為十隊,縱馬行之,高聲叫道:“紅淵已開,天神降世,神賜靈力,天選修之!” “眉間紅光者,可修神道,暗部集之!” 晏沉做完標記,收回神力,聽見皇宮那邊傳出沉頓肅穆的鐘聲—— 咚——咚——咚—— 街上所有人停身相跪。 晏沉目光垂下,身形驀地消失。 鄢蓮坐在暗部某間牢房里,四周寂靜無聲。 暗部的牢房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晏沉驀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她抬頭看他一眼,笑了一下,“你怎么還沒死?!?/br> 五歲的時候殺不死他,十歲的時候殺不死他,后山爆炸,竟然還殺不死他。 可真是命硬。 晏沉看著她眉間一點,亦道:“你也沒死?!?/br> 他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 因為熹帝已死。 鄢蓮和熹帝結契,生死同命。 但她竟然還活著。 晏沉的目光從她臉上移到她胸口。 她沒有心跳。 是死了。 死了又吸收靈力“活”過來了。 她變成了一只厲鬼。 “我剛剛突然想通了?!彼粗坛粒Z帶笑意,“為什么你會放我出來。” 晏沉目光平靜,平靜地看著她。 “因為你猜到了鑰匙上有封印,只要一動,天陽就會知道。你放我出去,知道我必然會去找他,而那個時候他正在和三個妃子調(diào)情。你是故意的?!彼难劬兒谝黄澳愎室夥盼胰タ茨且荒?,逼我發(fā)狂,以此拖住他,為你打開封印爭取時間?!?/br> “步步為營,真聰明?!?/br> 半年前的事,難為她記了這么久。 晏沉不置可否,默認了。 鄢蓮手指甲突然變長,她面色扭曲,從牢中撞出,做掐頸之勢,“是你!是你使我們決裂!至死見不了一面!是你!是你殺了他——” 晏沉神色如常,凝力鉗住她的手,微微笑了一下,“你聽?!?/br> 鄢蓮一愣。 遙遠的鐘聲似有似無。 晏沉語氣平靜,卻說出最可怕的一句話:“宗恣抓了你,熹帝為了你,自愿獻身紅淵了。” 鄢蓮盯著他,黑色的瞳孔驀地圓睜,大大黑黑的瞳孔飄出兩股黑氣。 她不敢置信,往后退了兩步,“你說什么?” 我說:“他最后為你而死了?!?/br> “不,不,不不不……”她一步一步后退,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會的,他不愛我……” 她突然長叫一聲,“不——” 她整個人一下子變成一團黑霧,叫囂著欲穿墻而過—— 一堵結界憑空而起,罩住了整個牢房,黑霧在里面東撞西撞。 晏沉聽著她絕望的嘶叫,輕聲道:“就是這樣?!?/br> 這邊。 鄢枝跟隨鄢黎與情獸族人匯合,未等鄢黎說完這半年發(fā)生的事,道:“先把我族特性改了?!?/br> 鄢黎一驚:“如何改?” 鄢枝手指上驀地冒出一縷光,“神力?!?/br> 欲改情獸特性,鄢枝覺得不能只隨她個人心意,便將族人聚集,問眾人想法。 未曾想眾人皆只有兩個想法,一是與人結契,情獸族什么都得聽人的,讓眾人不喜;二是不結契便只能活二十年,時間太短。 族人道:“結不結契倒是次要,若結了契,只要不為人奴,都還能接受?!?/br> 另一族人道:“我們也不是貪心這壽數(shù),若情獸族不管如何皆只能活二十年,我們也認了,偏結契者命長,命受人掌控,這如何讓人接受?” 鄢枝沉思半晌,問:“其他的呢?” “都接受?!?/br> 鄢枝愣住。 “我們就是我們?!庇腥说?,“改太多,就不是情獸一族了?!?/br> 鄢枝沒想到眾人是這樣想的。她本做好了向眾人解釋改性的諸多限制,不能改變太多,或要失去許多想不到的東西,或會滅族,等等。 未曾想族人竟只說了兩個。 且,毫不在意其他諸多問題。 他們真心熱愛著自己的種族,并為之自豪。 鄢枝反而過慮。 鄢黎道:“把鄢字去掉。” 鄢枝咬破手指,用情獸之血寫下情獸一族所有的特性,隨后覆神力于上,又用神力作筆,凝于流血的指尖。 她看了看紙上的字: 以情為食,人獸二形,身帶鄢字,獸形孕子,人血結契,生死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