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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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枝枝想去看阿元:“趙姬從前不知道阿元的身世,現(xiàn)在知道了,更為他傷心,趙姬想去看看他?!?/br> 太子沒有阻止:“去吧,順便告訴他,以后他不用在大門口伺候,到甲觀處替孤整理藏書罷?!?/br> 趙枝枝高興地親親他:“趙姬替阿元謝過殿下?!?/br> 阿元在大門口吹冷風(fēng),他才來建章宮第二天,沒人會給他活干,他只能看看大門,順便干干雜活。 他剛才干了件大事,到現(xiàn)在心都是懸著的。 他自作主張在帝太子面前表露了自己的身世,希望能夠得到帝太子的賞識,如果帝太子嫌他冒犯,要殺掉他,他也沒什么好后悔的。 人總要為自己爭取,他活著不是只為了做個寺人。他獻(xiàn)上魚膾的那刻起,便下定決心用命一搏。 若真要說后悔事,他唯一后悔的,便是拖累趙姬。 若是帝太子厭惡他殺了他,他頭一伸,命給了便是??墒勤w姬那般善良,她不該被他連累。 他希望帝太子不要為了他的魯莽遷怒趙姬。 阿元越想越焦慮,他忽然恨起自己來。之前他就很克制,哪怕在南藤樓遇見太子好幾次,他都沒有輕舉妄動。若不是因為元家是初三這日被滅族,今日是元家的祭日,或許他還能再等等。 阿元不停摳著手指,rou都快被摳出來,忽然望見一個裊裊婷婷的身影朝他奔來。 “阿元,阿元。” 阿元一看,是趙姬,他頓時僵住,想和她說話,又無顏面對她。 趙枝枝不解地低下頭去看他,阿元腦袋越垂越低,她以為他還在為舊事重提而傷心頹然,她也為他難過,沒再說話,和他站在一起靜靜吹風(fēng)。 阿元自責(zé)內(nèi)疚,嗓音都透著哭腔:“貴女,奴……” 趙枝枝:“阿元,原來你是神童!” 阿元一愣,悄悄側(cè)過頭偷窺,趙姬的臉上,沒有半點責(zé)怪之意,她在笑,眼眸彎彎,唇紅齒白。 阿元更愧疚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奴現(xiàn)在只是阿元,一個寺人?!彼nD,看她一眼:“奴是趙姬的寺人?!?/br> 趙枝枝拍拍他背:“你這么厲害,怎么不早告訴我?早知道你學(xué)了那么多雅字看過那么多書,還做過文章詩詞,我哪用得著為學(xué)字的事煩惱,我要是跟著你學(xué),早兩年就學(xué)會雅字了!” 阿元沒應(yīng)聲。 他哪敢告訴她。 他的事,他不敢告訴任何人。 他怕她知道他是元家罪人之后,會趕走他。 “殿下讓阿元去甲觀整理藏書,以后不用在大門口伺候了。”趙枝枝迫不及待將好消息告訴他。 阿元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建章宮甲觀藏書無數(shù),其中就有他元家的一部分藏書。他想來建章宮伺候,除了伺候趙姬左右,得到帝太子賞識外,更是想找機(jī)會重閱他元家的藏書。 那些書,是元氏一族百年心血,他雖不能再做它們的主人,但能再看看它們也是好的。 阿元激動得氣都喘不過來:“奴真能去甲觀?” “當(dāng)然是真的。”趙枝枝笑道,“殿下定是看阿元聰明,不忍浪費阿元才華,所以才讓阿元去甲觀整理藏書?!?/br> 阿元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多謝貴女,多謝殿下?!?/br> 趙枝枝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小牛皮袋,從里面取出一團(tuán)黑糊糊用橘葉裹著的衣梅:“阿元不哭,來,吃這個?!?/br> 她遞給阿元一顆,她自己也含一顆放嘴里。 衣梅是太子殿下特意讓醫(yī)工制的。這東西好吃得很,潤喉補肺,用楊梅做的,沾了各種用蜜煉過的藥料,又酸又甜,還有一點澀澀的苦味,含在嘴里,回味無窮。 太子殿下昨天晚上臨睡前吃了一顆,今天嗓子就不啞了。他喂她吃了一顆,她喊啞的嗓子也好了。 因為好吃,所以她將它當(dāng)糖吃。 阿元吃了,瞇起眼,趙枝枝笑問:“好吃嗎?” 阿元點頭:“好吃?!?/br> 趙枝枝滿足笑:“我也覺得好吃?!?/br> 阿元擦掉眼淚,“貴女不怪阿元嗎?” 趙枝枝疑惑:“我為何要怪阿元?” 阿元低聲:“阿元利用了貴女,貴女得到殿下寵愛后,很多次阿元都想借貴女的勢,在太子殿下面前表露心聲,阿元本該就此打住,安分度日,但是阿元做不到?!?/br> 趙枝枝嗤嗤笑:“這哪叫利用?別人將親生的孩子當(dāng)禮物送人時都不覺得是利用,你不過是為自己創(chuàng)造機(jī)會,多說了幾句話而已,怎算利用?” 她重新拍拍他背,這次不是輕柔的撫慰,而是重重的鼓舞:“阿元今天做得很好,我很為阿元高興?!鳖D了頓,道,“不止是高興,還有自豪?!?/br> 阿元眨著淚眼:“自豪?” “阿元是神童呀!”趙枝枝很是興奮,她第一次見到活的神童! 雖然,這個神童已經(jīng)在她面前晃悠了兩年多。這下好了,她認(rèn)識的所有人都很聰明,就只有她最笨了。 趙枝枝繼續(xù)道:“這個神童是我的人,我當(dāng)然自豪?!?/br> 她說著話,吐出楊梅核,阿元立馬接住。 阿元:“無論阿元以后怎樣,阿元永遠(yuǎn)都是貴女的人。” 趙枝枝覺得自己應(yīng)該回一句分量相當(dāng)?shù)脑?,腦海里尋一圈,總算被她找出一句話。 這句話是殿下前些日子教過的,出自一個故事典故,故事很長,打打殺殺,她就記住這么一句。 趙枝枝脫口而出:“茍富貴,勿相忘?!?/br> 阿元笑噴。 趙枝枝難為情,小聲問:“這句話不能這么用嗎?” 阿元:“這句話原意是好的,因為故事主人公的出爾反爾,所以大家提起這句話,一般用來諷刺戲言?!?/br> 趙枝枝連忙解釋:“我沒想要諷刺阿元?!?/br> 阿元認(rèn)真道:“阿元的命都是貴女的,諷刺一兩句又算什么?!?/br> 趙枝枝糾正:“現(xiàn)在你的命是太子殿下的了?!?/br> 阿元:“先是貴女的,再是太子殿下的?!?/br> 趙枝枝掏出一顆衣梅塞住他嘴,鄭重交待:“以后去了甲觀,要更加勤勉上進(jìn),說不定有朝一日,阿元能夠得償所愿。” 阿元含淚笑起來,稚氣的臉,眸底透出與年紀(jì)不符的滄桑老成。 他充滿期望看向遠(yuǎn)方,那個方向坐落著元氏曾經(jīng)的城池。 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有口氣在,興許真能如趙姬所說,有朝一日,他得償所愿。 他會以城主的身份,他以元氏之子的身份,奪回那座屬于他父輩的城池。 第51章 雙更合并 已近正月十五, 雪卻越下越大,云澤臺銀裝素裹, 白茫茫一片全是雪。 因為下雪的緣故,趙枝枝哪都去不了,秋千蕩不了,盼了許久的射箭也一推再推, 成天待在屋里烤火, 還好有太子和她一起。 太子早上會看很多書, 他不下床,他就在床上摟著她看。床上堆滿竹簡, 太子一邊看一邊念出聲, 念到一些句子的時候偶爾會停下來感嘆一番, 她不懂太子為何感慨,大概是因為那些話說得太好了。 她雖然聽不懂太子念的那些書, 但是她依舊聽得很高興。她現(xiàn)在聽不懂,不代表她以后聽不懂, 她已經(jīng)學(xué)完三分之一的雅字了! 等她學(xué)完全部的雅字, 就能自己看書,看的書多了,遲早有一天她也能聽懂太子說的那些之乎者也。 趙枝枝早上聽太子念書, 有時候聽著聽著會睡著,等她睡醒來,就該吃午食了。吃完午食,就該輪到她刻苦學(xué)字了, 她這幾天突飛猛進(jìn),太子教過的字她學(xué)一遍就能記住了,每個字刻不到十遍,她就能熟稔地寫出來。 趙枝枝覺得自己的進(jìn)步得益于白日宣yin后頭腦放空,一點雜念都沒有,所以才能學(xué)得這么快。為此,她特意悄悄用幾天時間對比過,白天歡愛前和歡愛后學(xué)字,夜晚歡愛前和歡愛后學(xué)字。 事實證明,白天歡愛后立刻開始學(xué)字效果最顯著! 趙枝枝找到了自己學(xué)字的最佳時機(jī),既高興又發(fā)愁。高興的是這些天都能白天學(xué)字,發(fā)愁的是過完正月太子就不能天天在白日里陪著她學(xué)字了,他很快又要投身繁忙的朝事中。 要是太子以后能夠白天和她歡愛教字后再出門就好了。趙枝枝放肆地暢想一番,然后痛快地將這個想法給滅掉了。 太子出門辦公起得格外早,她必須起得和他一樣早,才有可能實現(xiàn)白日歡愛后學(xué)字的計劃。 她起不來,她想睡懶覺,所以還是算了。 正因為如此,趙枝枝更加珍惜正月里能夠白日學(xué)字的機(jī)會了。午食歡愛后的學(xué)字時間,她看太子的眼神就像看珍寶,眼里閃閃都是星星。 姬稷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盯著看,以為她是因為這幾日他同她嘗了絲帛畫著的事。 趙姬嘗出滋味了,所以變得更加依賴他。 姬稷決心讓人多尋些絲帛畫,他喜歡和趙姬做那樣的事,他的男兒本能總是在趙姬身上近乎癡狂。還好趙姬也喜歡,他年輕力壯,趙姬想嘗什么樣的事他都能滿足她。 這日午后,姬稷抱著懷里大口喘氣的趙枝枝,嘆了句:“幸好,幸好?!?/br> 趙枝枝兩眼發(fā)暈,軟成一灘泥,氣若游絲:“幸好?” 姬稷笑著用臉蹭蹭她,沒有作答。 幸好他沒有過早嘗到男歡女愛的滋味,否則豈不誤事? 若是早幾年遇到趙姬,又或是遇到別人,讓他終日牽腸掛肚,他定不會留著她。殷太子的心里留不出多余空地給誰,因為要前進(jìn)的方向太遙遠(yuǎn),唯有全神貫注才能邁前一步。 而他現(xiàn)在是帝太子,他要前進(jìn)的路就擺在眼前,他只管照著這條路走下去,無需忌諱太多。 他的心里,能夠騰出一小塊空地用來裝人。 他的年紀(jì)剛剛好,他的身份也剛剛好,他有精力,也有時間,照顧他的趙姬,讓她快樂地和他一起共嘗男女之事。 姬稷細(xì)細(xì)想過一遍,越發(fā)覺得他的趙姬是個福星。 若不是福星,怎會知道在正確的時機(jī)遇見他來到他身邊? 若她來早一步,大概已經(jīng)香消玉殞。若她來晚一步,他興許早就幸了別人,或許還不止一個,那時他會如何待她?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被她偷親一下就臉羞,看見她的笑容就心生歡喜嗎? 姬稷想象不出,他也不愿去想。 如果他晚些遇見趙姬,或許他也會發(fā)現(xiàn)她的好,但那肯定是很長一段時間之后的事了。在這之前,她該如何過日子?她被他幸了之后丟到一旁,她會不會傷心哭泣?別人會不會害她欺負(fù)她? 他一想到在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情況下,他會無情冷酷地對待趙姬,他就心頭絞痛。 姬稷不敢再想,他忙忙低下去親趙枝枝,認(rèn)真仔細(xì)地吻過她面頰每一寸肌膚:“心肝兒,孤的心肝乖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