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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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姝羨慕地看著她:“殿下待你真好,這樣的事,不會有第二個(gè)人肯做了,就算嘴上答應(yīng)了,也不一定能做到?!?/br> 半奴嫁半奴,貴族嫁貴族,良民嫁良民,奴隸則沒有婚配權(quán)。如今雖然也有半奴嫁良民,但畢竟是少數(shù),像趙府一口氣配了二十幾個(gè)半奴與良民,實(shí)屬少見。 趙枝枝雙手托腮想太子,想了一會,轉(zhuǎn)眸看見趙姝也在發(fā)呆。 她推推她:“阿姐,你在想誰嗎?” 趙姝搖搖頭:“沒有想誰。” 趙枝枝又問:“阿姐,你是在為自己的婚事?lián)鷳n嗎?” “不是?!壁w姝淡淡淺笑,“反正嫁誰都一樣,能好好過日子就行?!?/br> 趙枝枝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只好繼續(xù)吃杏脯。 趙姝欲言又止,她有許多話想和小老鼠說,可是她又怕讓小老鼠煩惱?,F(xiàn)在是小老鼠護(hù)著她,不再是她護(hù)著小老鼠了。從小老鼠被送出趙府那天起,她再也沒有資格護(hù)著小老鼠。她現(xiàn)在沒有什么能為小老鼠做的,至少可以不再為小老鼠添麻煩。 趙姝將自己出府后的辛酸與她對趙夫人的擔(dān)憂全都咽回去,她將自己繡好的素紗禪衣拿出來:“試試?!?/br> 趙枝枝高興地罩上了。罩上一看,小了點(diǎn)。 趙姝摸摸趙枝枝的手臂和腰身,頗為遺憾:“這衣服,是依照我上次見你時(shí)匆匆比量的尺寸,幾月不見,你又長高了。我拿回去改改?!?/br> 趙枝枝很滿意她的新禪衣:“沒關(guān)系,能穿,不用改。” 她說著話,沖趙姝莞爾一笑:“阿姐,謝謝你,你真好?!?/br> 趙姝愧疚地垂下眼,聲音哽咽:“是我多謝你才是,讓你費(fèi)心了。” 趙枝枝低下頭去尋她的視線:“因?yàn)榘⒔銖那按液?,所以我才待阿姐好,阿姐無需言謝?!?/br> 趙姝仍是不敢看她:“我嫌棄過你,你不記得了?” 趙枝枝:“阿姐嘴上說著嫌棄,但是夜里總會為我蓋被子,每次有好吃的,都會留給我一份?!?/br> 趙姝揉揉眼睛:“現(xiàn)在你還踢被子嗎?睡前有記得將被子蓋好嗎?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可不能像從前那樣孩子氣了。” 趙枝枝沒敢說,太子殿下也踢被子。 太子殿下替她掖好被角,轉(zhuǎn)頭睡下他自己就將被子踢開。 和太子殿下比起來,她踢被子的那點(diǎn)力氣根本微不足道。 雖然他們兩個(gè)都愛踢被子,但是每天早上起來,他們兩個(gè)仍然裹在被子里。因?yàn)檎衙鞴用客矶紩嫠麄兩w好被子。 她撞見過一次,昭明公子對著她噓了聲,臉上一點(diǎn)神情都沒有,仿佛替他們蓋被子,是他生來就該做的事。 趙枝枝想到昭明,問趙姝:“今日是否昭明公子去接的阿姐?” 趙姝:“昭明,他叫昭明嗎?今天接我的那個(gè)人,穿青衣,腰佩劍,濃眉,長眼,是他嗎?” 趙枝枝:“應(yīng)該就是他?!?/br> 趙姝忍不住問:“他到底是何人?” 趙枝枝:“他沒有冠姓,好像是半奴,但大家都稱他為昭明公子?!?/br> 趙姝愣住:“他是半奴嗎?可他像個(gè)貴族公子?!?/br> 趙枝枝沒接話,雖然太子殿下沒說,但她隱約察覺,昭明公子應(yīng)該是太子殿下的半奴哥哥。 她記得與太子殿下上街那次,沒帶錢袋,昭明公子來送,太子殿下就當(dāng)著她的面,喚過昭明公子一聲二兄。 趙枝枝看了看天,“等殿下回來的時(shí)候,昭明公子也會回來,這幾日相看,都由昭明公子接送阿姐,阿姐想等他嗎?若是不愿等,我可以托星奴送阿姐?!?/br> 趙姝立刻說:“不必麻煩,我愿意等?!?/br> 時(shí)辰不早,很快就要黃昏了。 趙枝枝陪趙姝一起等,沒有太子的恩準(zhǔn),趙姝不能入建章宮。她們站在建章宮的臺階上等。 趙姝:“你進(jìn)去罷,無需陪著我。” 趙枝枝將剛從樹上摘下的桃花別到趙姝頭上:“反正我也要等太子殿下回來。每次太子殿下一看到我站在臺階上,隔得老遠(yuǎn),他就開始朝我招手了,他喜歡我等他?!?/br> 趙姝內(nèi)心暗嘆,這不正是恩愛夫妻才會做的事嗎? 這話說出來不合適,她沒敢往外拋,牽過趙枝枝的手,道:“希望以后我也能像你一樣,有個(gè)遠(yuǎn)遠(yuǎn)朝我招手的人?!?/br> 趙枝枝:“會的,很快就會有的?!?/br> 第58章 二更 昭明有過很多個(gè)女人, 但他還沒有娶妻。 他這輩子不打算娶妻,一個(gè)半奴, 最好不要娶妻生子,否則生下孩子,孩子也要吃苦。 他小時(shí)候吃過很多苦,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和他一樣, 也做個(gè)半奴。 他沒有姓氏, 除非有朝一日帝天子愿意將姓氏賜給他, 否則他這一生都只能是殷王室的半奴。做殷王室的半奴,就算再高貴, 也只是個(gè)半奴。 昭明知道自己生得俊朗, 他英氣的面龐和高大健壯的身體, 在殷都男兒中,不說名列前茅, 至少排的上號。當(dāng)然了,太子殿下比他更為英俊, 太子的俊, 和其他人的俊不同,太子的俊,令人望而生畏。 太子從小就生得漂亮, 成年累月的權(quán)力沉淀,更使得他與眾不同。他看人一眼,無情無緒的目光落下來,一個(gè)字不必說, 自能讓那人低下頭。 對于殷人女子而言,太子高高掛在天上,她們可以仰望,但她們無法觸碰。他就不一樣了,他在地上,低到土里,只要她們有意,便能來一場男歡女愛的快樂事。 昭明牽著韁繩,坐在車板上,前方是烏隆隆的黑夜,他身后是一豆油燈。他斜睨往下看,一點(diǎn)光影從車簾里漏出來,車?yán)锏娜擞智那南崎_了車簾。 一連幾日的相看,他接送她。她看了許多男子,那些男子中,將有一人成為她的夫君。 她生得雪白豐美,舉手抬足間皆是端莊,但這份端莊并不自然,是有意克制而成。他第一次在云澤臺外見她時(shí),她跪在地上,只一眼,他記住了她。 昭明見過許多貴族婦人,他知道,趙姝會成為一個(gè)好的主母。 車簾后漏出的光影又變長了些。是趙姝將車簾撩得更開,車板上印出她的影子,昭明盯著那道影子看,看她柔美的肩頸線條往前伸了伸又往后縮。 昭明不動聲色勒緊馬脖子,馬車行進(jìn)的速度慢下來。 他沒有刻意與女子搭過話,他們都是靠眼神和身體交流。 昭明抿了抿唇,想起太子殿下時(shí)常與趙姬說的一句話,他粗粗出聲:“你餓不餓?” 他突然說話,趙姝嚇一跳,忘了放下車簾,說話不過腦子的毛病又冒出來:“我餓不餓,與你何干?” 昭明一噎,悶聲:“確實(shí)與我無關(guān)?!?/br> 趙姝快要被自己氣死,嘴巴緊閉,發(fā)誓再也不亂說話。 一句話想了半天,她緩緩啟齒:“……我確實(shí)餓了?!?/br> 她每天中午去云澤臺,至于具體什么時(shí)辰從云澤臺離開,取決于太子回來是早是晚。太子回來,她就可以走了,因?yàn)檎衙鞑槐卦僭谔幼笥宜藕?,他會送她回去?/br> 小老鼠說要留她吃夜食,她不敢留下,就算留下也不能和小老鼠對案而食。小老鼠要和太子一起用夜食。 如小老鼠所說,每次太子回來,隔了一段距離,遠(yuǎn)遠(yuǎn)地,太子就開始朝小老鼠招手了。小老鼠站在臺階上,也不下去迎接,她說,太子殿下會沖過來抱她。 還真是。太子一沾地,就大步邁上臺階,仿佛旁人都不存在,他熟稔地抱起小老鼠轉(zhuǎn)圈,然后會牽起小老鼠往屋里走。她聽見太子深沉地喚小老鼠為“心肝兒”“乖寶”,聽得她臉都紅了。 趙姝至今沒敢正視過太子的眼。她沒那膽子,她最多也就看看昭明。 她覺得他很神秘,他的劍很快,他肯定殺過很多人。若他不是個(gè)半奴,他一定能做個(gè)成功的劍客。 趙姝見昭明沒聲,以為是因?yàn)閯偛拍蔷湓挼米锼?,所以他不搭理了。興許明天他不會再來接送她。 趙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只好重復(fù):“我確實(shí)餓了?!?/br> 話剛落下,一張rou蔥面餅遞過來,昭明頭也沒回,只是將面餅晃在半空:“給你?!?/br> 趙姝驚訝,他什么時(shí)候買的?一路行來,明明沒有停過車啊。 趙姝接過去:“多謝?!?/br> 趙姝吃著餅,盯著昭明的后腦勺,忽然問:“多少錢,我給你?!?/br> 昭明終于忍不住看過去,皺眉:“什么錢?” 趙姝:“買餅的錢?!?/br> 昭明:“打賞的錢,也給嗎?” 趙姝:“當(dāng)然給!” 她急忙去摸錢袋,刀幣都掏出來,捧給他:“這些夠嗎?” 昭明跟在太子身邊后,再也沒聽過別人拿賞錢這樣的話丟他了。小時(shí)候他經(jīng)常會聽到,但那些人也不是真的要賞他錢,他們只是嘲弄他而已。他在嘲弄與欺凌中長大,時(shí)常向人討賞錢,可那都是從前的事了。 昭明收回視線,鞭了馬,加快往前。 趙姝雙手懸在半空,無人搭理。須臾,她總算回過勁,意識到他不是真的要賞錢。 趙姝一天要?dú)庾约涸S多回,今天也不例外。 她懊惱地將刀幣收進(jìn)錢袋里。她不是故意看低他,她只是想展現(xiàn)自己的好意而已,可她該怎么解釋?好像也不該解釋?萬一解釋不好,誤會更深,那就不好了。 趙姝知道自己有這本事,她這張嘴,總能將一件輕描淡寫的小事變成驚天動地的大事。她不該說話,她該做個(gè)啞巴。 馬車加快后,很快就到了平屋。 趙姝磨磨蹭蹭從車上下來,看了昭明好幾眼,最終決定請他進(jìn)屋喝口水。 趕了這么久的路,喝口水總沒錯(cuò)吧? 昭明站定,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他緊鎖眉頭朝她看了又看。 趙姝站在門邊:“來呀,快來呀?!?/br> 她請人進(jìn)屋的樣子,不像待客,像殺豬。因?yàn)樘绷?,看著像是安了什么壞心思?/br> 昭明不怕人使壞,他有劍。 昭明邁了進(jìn)去,和趙姝擦身而過的瞬間,趙姝端莊地笑了笑,他情不自禁慢下腳步,目光自她的臉往下,迅速睨了眼。 她的腰,像折柳,很好看。 進(jìn)屋后,趙姝親自給昭明端了水:“給你。” 昭明一飲而盡。 趙姝:“還要喝嗎?” 昭明:“有夜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