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關(guān)系/非典型人設(shè)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
“也早就沒了啊?!表n驟說起這個姥爺,好像格外隨意,“他在糧城,我媽嫁到了C城,我們不生活在一塊,所以我就只見過他一兩次?!?/br> “我姥爺這個人怎么說呢……”韓驟停箸,拄著下巴回想,“按照老人的話說就是妨頭大,會克身邊人?!?/br> “他一輩子娶了三個老婆,大老婆生了一兒一女,結(jié)果三人在從北平到糧城的路上染病死了,二老婆的孩子讓個日本人打死了,二老婆就瘋了跑了。三老婆就是我姥姥了,她雖然順利生下了我媽,但之后身體一直不好?!?/br> 韓驟撓了下眼皮兒,“我姥姥那人有點迷信,她見我姥爺越活越健朗,身邊的人卻越死越多,便說他是偷壽的,因為害怕他把我媽給害了,就在還能管事的時候把我媽嫁到了C市,那以后也不許我媽回娘家?!?/br> 俗語常說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可在19世紀(jì)上中葉的大背景下,卻是人人自危??赡苣愠鲩T買個菜就再也回不來了,也可能你坐在家里,頭頂上就會掉下導(dǎo)|彈。在那片被陰郁籠罩的灰色環(huán)境中,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那時候能全須全尾活下來的人,用今天的話說就是上輩子拯救了不少人,那不是妨頭大,而是命大?!苯袷膊[著眼睛看窗外,玻璃下端布滿白色的霧氣,水蒸氣形成的水珠一路滾下來,在一片白霧中形成蜿蜒的水流。 他經(jīng)歷過那個時期,雖然家大業(yè)大,但最終還是抵不過世惡道險,“我想,你姥姥或許是單純的迷信,也或許只是對現(xiàn)實環(huán)境失望了,繼而將恐慌轉(zhuǎn)移到丈夫身上?!?/br> “我也這么想。不過我姥爺這人壽數(shù)確實很長,在那種環(huán)境下也不知是喜是悲了?!表n驟記憶還是不全的,很多細(xì)節(jié)都沒辦法補充,不過對于老一輩的事,他能知道的也不會很多。 他站起來往臥室走,吃飽喝足了現(xiàn)在只想躺著看電視。他在餐廳門口張開雙臂抻懶腰,懶腰抻到一半就突然噴笑著泄|了勁兒。 他邊走邊回頭看著今墅安笑說:“我記得我姥姥有時候特別搞笑,原話我記不全了,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我姥爺這人走哪妨哪,但要數(shù)最牛逼的實績,就是他把大清朝給妨沒了?!?/br> “啊?”今墅安沒忍住跟著笑了出來,“有時候老人家想法也很……”他的笑堪堪僵在臉上,“你說你姥爺原來是北平人?畫畫的?” 韓驟“啊”了聲,推開臥室的門,懶塔塔的說:“剛不是跟你說了,他大老婆和長兒長女就是在離開北平時去世的。我姥爺原來是宮里的畫師,戊|戌變|法失敗后,他就從宮里跑到糧城來了。之后沒多久清政|府就走下了歷史舞臺,所以我姥姥才說他把大清給妨沒了?!?/br> 今墅安瞿然站定,雙眼望著床頭的一個相框,里面是他為韓驟送的小玉盒兒和月亮隕石,畫的超寫實水彩。 今墅安:“你姥爺,是晚清宮廷畫師唐歸?” “這是他原先的名字,你怎么知道?”韓驟回頭看了他一眼,接著直直的將自己摔在床上,“撲”地一聲拍起滿床塵埃。 他迅速翻滾了兩圈,在床頭柜上拿起遙控器開電視,一邊沒什么興趣的說:“我姥爺原來叫唐歸,離開皇宮之后就改姓李了,不過他一般對外自號‘虛五’,所以大多數(shù)人只知道他的號,卻不知道他的名?!?/br> …… 這夜里,今墅安輾轉(zhuǎn)睡不著覺,他輕輕掀起被子來到書房,從最后一排書架上拿了個帶鎖的筆記本,抽出夾在里面的一張老相片。這張相片韓驟自己翻到過,那是今墅安故意引導(dǎo)他看的,那個時候兩個人還沒有開誠布公。 今墅安捏著照片坐在地上,身后靠著高大的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