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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何日共攜手在線閱讀 - 何日共攜手_分節(jié)閱讀_2

何日共攜手_分節(jié)閱讀_2

    “啊!——碧顏?!為……什、么?”蘇遠容難以置信的望著心愛的女子,一手按住她執(zhí)刀的右手,一手飛快地揭去了她的蓋頭,努力地想從那熟悉的面容中讀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然而那張總是生動活潑的面容此刻卻是平靜一片、冷若冰霜。他張了張嘴,終于什么也沒能說出,便搖搖晃晃地倒下了。

    這一下變故突生,所有人都呆住了。

    大廳瞬時如死一般寂靜。

    “遠容!遠容!”蘇擎楓最先反應過來,悲痛地大喊著,搶上去抱住了蘇遠容滑落的身體。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清冷纏綿的笛聲,由遠及近,在這寂靜的大廳中寂寂擴散,格外動人。

    人們不由齊齊向門外望去。

    只見一道白影一閃而入,笛聲漸歇,一個青年男子手執(zhí)一柄泛著淡淡青光的玉笛,已在廳堂正中站定。這男子20歲出頭年紀,相貌清麗,眉目如畫,眼神澄澈剔透,如同一幅淡淡蘊染開來的素墨畫卷,一身清素白衣,周身泛出淡淡的清冷與肅殺之氣。

    被喚作碧顏的新娘扯落一身紅衫,單膝下跪,恭敬地喚道:“素卿拜見少主?!?/br>
    那男子點了點頭,淡淡地掃視全場,最后將目光定在了正摟著蘇遠容痛哭的蘇擎楓身上。

    那樣清冷絕麗的面容,那樣冰冷寒徹的氣息,他視線所過之處,男女老幼無不沉醉。

    除了痛失愛子的蘇擎楓。

    蘇擎楓忽然放下蘇遠容,凝神運氣,狠命攻向白衣男子,同時大吼:“你敢傷遠容的性命!償命來!”

    “??!”這樣的掌力之下,斷無活路,眾人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竟不由自主的替這白衣男子擔心和惋惜。

    那男子只輕輕一閃身,便避過了這凝集了武林盟主畢生實力的一擊,繼而玉笛翻轉,從中彈出一根銀色的細線,在蘇擎楓的面前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帶出一串血珠。

    這時人群中有人驚呼:“銀絲血劃!是描金谷的血硯公子!”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血硯公子?如此年輕俊美,真看不出是那么狠毒的人……”“據(jù)說血硯公子手下從不留活口,看到過他的人都死于非命,天哪,我的小命啊,這可怎么辦才好?”

    聽到眾人對他的議論,白衣男子面色未變,只是將銀絲仔細的收回到玉笛中,那神情,分明是默認了眾人對他的猜測。

    血硯公子,他居然是血硯公子。

    站在人群中的葉凌云,雖未和眾人一樣因為驚異和恐懼驚呼出聲,內心卻同樣翻來覆去、難以平靜。

    血硯公子的大名,葉凌云幾年前便聽過。傳說他是描金谷的少主,地位僅次于谷主和四大護法,本名并不叫血硯,但因手下血債太多,人稱血硯公子,本名反而漸漸教人淡忘了。傳說他武功高強,一柄青玉笛內藏無數(shù)玄機,不必提成名絕技“銀絲血劃”,甚至僅僅一首樂曲都可殺人于無形。傳說他心狠手辣殺人無算,所過之處雞犬不留從無活口,死于他手下的正道邪派、平民百姓、達官貴胄無法計數(shù),可說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大魔頭。而他的容貌,更是傳說成謎,因為見過他相貌的人都已不在人世。

    這樣人人得以誅之的罪大惡極之人,葉凌云早就盼望一見,盼望著有朝一日能親手誅殺為民除害,今日他終于見到了,卻疑惑了,卻猶豫了——你,怎能是他?

    ☆、第二章  少年心事 (1971字)

    那時候葉凌云年方17歲。

    一日,他正走在山間,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打斗聲和狂笑聲,少年的叫罵聲夾雜其間。

    他好奇的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幾個大漢正將一個少年圍在中間,言語猥褻,其中一個大漢一邊調笑一邊走上前,準備動手拉扯少年的衣物。少年發(fā)絲散亂、渾身大汗,似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zhàn),此刻已全身乏力,勉力支撐著自己不倒,根本無力抵抗大漢的拉扯,瞬間已被扯開衣襟,露出白皙的胸膛。

    那幾個大漢見狀,更是興奮,議論道:“真是個不錯的貨色,玩完了還可以買到相公館,又可以好好喝幾天酒了。老三,你動作快點,哥幾個憋著呢?!?/br>
    被喚作老三的大漢粗暴地將少年推倒在地,撕碎了下體的衣物,一手狠命地掐著他胸前的蓓蕾,一手急不可待的探到他股間。

    那少年無一絲力氣反抗,只能恨恨地罵著:“yin賊!畜生!有本事今天把我殺了,日后你們若是落在我手里,保準叫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三喘著粗氣笑道:“嘿嘿,留著點力氣吧,爺馬上叫你爽的叫啞嗓子?!?/br>
    其余的大漢們附和著一陣yin笑,其中一個說:“老三,悠著點,可別玩死了敗了大家的興?!?/br>
    看到這里,繞是葉凌云再單純再不明白,也看出點門道來了。他一邊驚異著居然還會有人對同性起情欲,驚詫著兩個男人難道也可以做這樣的事,一邊飛快地掠到場中,在老三的后腦上切了一掌,飛快撈起地上的少年,抱在懷中,輕輕一點,施展輕功躍出了大漢的包圍。

    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大漢們來不及反應,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葉凌云遠去,瞬間沒了蹤影。

    奔出了兩三里地之后,葉凌云尋了一處山洞,將少年放下,脫去外衫遮掩住少年裸露的身軀,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那少年依舊渾身無力,勉力抬起右手握住葉凌云的手臂:“去,去幫我殺了他們!”

    葉凌云安撫地覆上他的手:“我答應你,日后定去教訓一下那幾個混蛋。但是現(xiàn)在,你的身體比較重要。傷在哪里?還好么?”

    少年冷哼了一聲,道:“便宜了那幫禽獸——我沒事,不過是被他們下三濫地下了軟筋散,使不上力罷了,否則,豈會落在他們的手里!”

    葉凌云把了下他的脈,發(fā)現(xiàn)確無異狀,這才放下心來,看到少年衣衫不整發(fā)絲散落的狼狽樣子,便出外尋了一些清水替他梳洗。待他抬起頭來,只見面容如玉,眉眼如墨,雙瞳如水晶般澄澈,水紅色的薄唇輕抿,襯著腦后飄散的青絲,竟有一種清麗絕塵之美。

    “你……你、你……”望著這張出塵的容顏,看到他半遮半掩的身軀,想到之前那幾個大漢欲對他做出的事情,葉凌云不知怎么竟開始喉嚨發(fā)緊、渾身發(fā)熱,一連說了幾個“你”字,再也說不下去。

    “什么?”

    面對少年的詢問,葉凌云慚愧的紅了臉,清了清嗓子,盡量裝作平靜地說:“我是說,這軟筋散還要幾個時辰才會失效,你方才受了驚,先睡一會兒吧,我就在洞口外守著。”怎么剛才那一霎那,竟覺得若是這樣的男子,竟然比女子更令人動心,可是自己這樣又與方才那些禽獸有什么區(qū)別。他不敢再看少年,飛快地逃出洞外。

    這一夜,葉凌云始終守在洞外,心思起起伏伏,了無睡意。

    第二天清早,少年走出洞外,來到葉凌云身前。大概是藥力已經完全消散又一夜好眠,少年面容如玉,當風而立,寬大的外衫輕舞,在朝陽的映照下,更顯縹緲絕塵。

    他遞過來一個木牌:“大恩不言謝,他日若需要幫忙,請拿著這牌子到蘇州紅杏客棧天字二號房一住,夜間自有人前來?!闭f完一拱手,幾個起落,便翩然消失在了遠方。那輕功,竟然比葉凌云還高明。

    “名字!你的名字!”葉凌云對著他消失的方向大呼,卻哪里還有半分人影。只得悵然端詳起手中那個牌子,木質粗糙,多半是洞中隨意撿拾的一塊木塊,中心刻有一朵五瓣的梅花,也不知他是用什么刻出來的。

    竟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曉。

    葉凌云心中很是悵然,又說不清是為了什么。在江湖中走動時,不由自主的總想要關注他的消息。按理說少年功夫不弱,容貌出塵,應該不會成為無名之輩,然而少年卻像人間蒸發(fā)了似的,再也難覓蹤影。

    時光過去,失望漸漸變成一種習慣,少年的樣貌漸漸模糊,唯有那抹莫名的悵然在心底環(huán)繞,淡淡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