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亞神情有些冷。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牽著棕發(fā)男孩手的康斯坦丁，面無表情地坐下。

    對面的韋恩家三口瞬間繃緊了身體。

    這是無數(shù)次生死之戰(zhàn)后的敏銳直覺，眼前的男人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偌大餐廳中，也就康斯坦丁和基本上沒有什么自我的棕發(fā)男孩沒有什么過激反應(yīng)。

    康斯坦丁本就熟悉了貝利亞的氣息，再加上不久前留在頸側(cè)的印記，他身體里就有著一縷屬于貝利亞的力量。除非貝利亞刻意用殺意針對，不然就這種“吾很不悅”的氣勢，在康斯坦丁看來就像是一只鬧脾氣的黑貓一樣，湊過去鐵定挨爪子，他才不要湊過去找不痛快。

    當(dāng)然，他覺得貝利亞像貓科動物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讓這位地獄之君知道的。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被貝利亞變成黑貓。

    貝利亞絕對干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多時，阿爾弗雷德推著餐車走了過來。

    托馬斯看向阿爾弗雷德，忽然開口道：“阿弗，謝謝你?！?/br>
    謝謝你，作為家人，一直陪伴在布魯斯身邊，哪怕他遠(yuǎn)行，你始終不曾離開這里。

    一直有人等著布魯斯回家，這讓布魯斯不至于成為無根的浮萍。

    阿弗，是韋恩家的親人，從來都是。

    而在屬于他和瑪莎的那個世界里，當(dāng)他選擇成為一個復(fù)仇的騎士，用殺戮來平息哥譚市的罪惡時，阿弗說過，布魯斯不會喜歡這樣的復(fù)仇。

    他沒有聽阿弗的話。

    瑪莎崩潰，阿弗離開，韋恩家只剩下了他。

    一個被復(fù)仇和嗜血沖昏了腦袋的蝙蝠俠，一個復(fù)仇騎士。

    事實上，阿弗說得對，他才是最了解布魯斯的那個人。

    他的布魯斯，即使背負(fù)著外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與掙扎，他也始終不曾奪走別人的生命。

    他說，他沒有權(quán)力奪走別人的生命。

    他為他的孩子而驕傲。

    阿爾弗雷德一愣，旋即優(yōu)雅行禮，道：“老爺，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和布魯斯一模一樣的鋼藍(lán)色眼眸靜靜地看著這位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管家，他沒有試圖解釋什么，只重復(fù)地道：“謝謝你，阿弗?！?/br>
    瑪莎也看了過來。她動了動嘴唇，小聲地道：“謝謝你，阿弗?！?/br>
    布魯斯所敘述的過往里，阿弗出現(xiàn)的頻率高到了讓瑪莎心酸的地步。不過，心酸之余，她還是慶幸布魯斯還有阿弗在。至于那個被布魯斯總是含糊帶過去的小鎮(zhèn)男孩，那個讓布魯斯眷戀但遺憾的存在，瑪莎希望這輩子布魯斯能夠彌補(bǔ)他的遺憾。

    她不在意心愛兒子的另一半是男是女，韋恩的傳承什么的，永遠(yuǎn)及不上她兒子的幸福。